书城公版五灯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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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饒州崇福德基禪師

上堂。若於這裏會得。便能入一佛國。坐一道場。水鳥樹林。共談斯要。樓臺殿閣。同演真乘。續千聖不盡之燈。照八面無私之燄。所以道。在天同天。在人同人。還有知音者麼。良久曰。水底金烏天上日。眼中瞳子面前人。

婺州寶林懷吉真覺禪師

上堂。善慧遺風五百年。雲黃山色祇依然。而今祖令重行也。一句流通徧大千。大眾且道。是甚麼句。莫是函葢乾坤。截斷眾流。隨波逐浪底麼。吽有甚交涉。自從有佛祖已來。未曾動著。今日不可漏泄真機去也。顧視大眾曰。若到諸方。不得錯舉。

洪州資福宗誘禪師

上堂。龍泉。今日與諸人。說些葛藤。良久曰。枝蔓上更生枝蔓。

南昌翠巖廣化慧空禪師

上堂。僧問。如何是道。師曰。荒田不揀。曰莫便是和尚為人處麼。師曰。量才補職。乃曰。昨日雨霖霖。今朝日杲。杲文殊與普賢。全身入荒草。賴得王老師。夜來眠起早。拈起拄杖曰。來也不見道。春無三日晴。

廣信鵞湖仁壽德延禪師

上堂。僧問。如何是鵞湖境。師曰。一泓湖水春來淥。數隻仙鵞天外歸。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松聲來客座。山翠上人衣。乃曰。眾口咸來發問端。當空一點盡酬完。未須大義重宣也。剔起眉毛子細看。久立珍重。

智海逸禪師法嗣

瑞州黃檗志因禪師

僧問。如何是得力句。師曰。脚曰。學人不會。師曰。一步進一步。 上堂。四十九年。說恩潤禽魚。十萬途程。來警悟人天。這二老漢。各人好與三十棒。何故。一箇說長說短。一箇譫言寐語。雖然如是。且放過一著。

福州大中德隆海印禪師

上堂。法無異法。道無別道。時時逢見釋迦。處處撞著達磨。放步即交肩。開口即齩破。不齩破大小大 上堂。夫欲智拔。先須定動。卓拄杖曰。唵囌嚧[口*悉]唎娑婆訶。歸堂喫茶 上堂。觸境無滯底。為什麼擡頭不起。田地穩密底。為什麼下脚不得。譬如天王賜與華屋。雖獲大宅。要因門入。良久曰。門聻。樊噲踏開真主出。巨靈擡手錦鱗噴參 上堂。平旦寅曉何人。處處彌陀佛。家家觀世音。月裏麒麟看北斗。向陽[楒-心+廾]子一邊青。

福州白鹿山仲豫禪師

上堂。言中辨的。句裏藏鋒。獨步丹霄。臨機大用。把住則涓滴不漏。放行則浪涌千尋。踞地全威。壁立千仞。直饒恁麼。衲僧門下。猶未許在。且道。衲僧有甚麼奇特。良久曰。深秋簾幕千家雨。落日樓臺一笛風。

僉判劉經臣居士

字興朝。少以逸才登仕版。於佛法未之信。年三十二。會東林總與語。啟廸之。乃敬服。因醉心祖道。既而抵京師。謁慧林冲。冲舉僧問雪竇。如何是諸佛本源。答曰。千峰寒色。公於語下有省。歲餘官雒幕。就參韶山杲。將去任辭山。山囑曰。公如此用心。何愁不悟。爾後或有非常境界。無量歡喜。宜急收拾。若收拾得去。便成法器。若收拾不得。則有不寧之疾。成失心之患矣。未幾。復至京師。趨智海。依正覺逸請問因緣。海曰。古人道。平常心是道。你十二時中。放光動地。不自覺知。向外馳求。轉疎轉遠。公益疑不解。一夕入室。海舉傳燈所載。香至國王。問波羅提尊者。何者是佛。尊者曰。見性是佛之語問之。公不能對。疑甚。遂歸就寢。熟睡至五鼓。覺來方追念。間見種種異相。表裏通徹。六根震動。天地回旋。如雲開月現。喜不自勝。忽憶韶山臨別所囑之言。姑抑之。逗明趨智海。悉以所得告。海為證據。且曰。更須用得始得。公曰。莫要踐履否。海厲聲曰。這箇是甚麼事。却說踐履。公默契。乃作發明心地頌八首。及著明道諭儒篇以警世。詞曰。明道在乎見性。余之所悟者。見性而已。孟子曰。口之於味也。目之於色也。耳之於聲也。鼻之於臭也。四肢之於安佚也。性也。楊子曰。視聽言貌。思性所有也。有見於此。則能明乎道矣。當知道不遠人。人之於道。猶魚之於水。未甞須臾離也。唯其迷己逐物。故終身由之而不知。佛曰大覺。儒曰先覺。葢覺此耳。昔人有言曰。今古應無墜。分明在目前。又曰。大道祇在目前。要且目前難睹。欲識大道真體。不離聲色言語。又曰。夜夜抱佛眠。朝朝還共起。起倒鎮相隨。語默同居止。欲識佛去處。祇這語聲。是此佛者之語。道為最親者。立則見其參於前也。在輿則見其倚於衡也。瞻之在前也。忽焉在後也。取之左右。逢其原也。此儒者之語道最邇者。奈何此道。唯可心傳。不立文字。故世尊拈花。而妙心傳於迦葉。達磨面壁。而宗旨付於神光。六葉既敷。千花競秀。分宗列派。各有門庭。故或瞬目揚眉。擎拳舉指。或行棒行喝。豎拂拈槌。或持叉張弓。輥毬舞笏。或拽石般土。打鼓吹毛。或一默一言。一吁一笑。乃至種種方便。皆是親切為人。然祇為太親故。人多罔措。瞥然見者。不隔絲毫。其或沈吟迢迢萬里。欲明道者。宜無忽焉。祖祖相傳。至今不絕。真得吾儒。所謂忿而不發。開而弗違者矣。余之有得。實在此門。反思吾儒。自有其道。良哉孔子之言。默而識之。一以貫之。故目擊而道存。指掌而意喻。凡若此者。皆合宗門之妙旨。得教外之真機。然而孔子之道。傳之子思。子思傳之孟子。孟子既沒。不得其傳。而所以傳於世者。特文字耳。故余之學。必求自得而後已。幸余一夕開悟。凡目之所見。耳之所聞。心之所思。口之所談。手足之所運動。無非妙者。得之既久。日益見前。每以與人。人不能受。然後知其妙道果不可以文字傳也。嗚呼。是道也。有其人則傳。無其人則絕。余既得之矣。誰其似之乎。終余之身。而有其人耶。無其人耶。所不可得而知也。故為記頌歌語。以流播其事。而又著此篇。以諭吾徒云。

承天宗禪師法嗣

德安大龍山德全禪師

僧問。如何是法身。師曰。聲前撲不散。曰學人便恁麼時如何。師曰。句後覓無踪。僧踴躍而退。

長蘆福禪師法嗣

江寧清涼廣慧和禪師

上堂。達磨祖師。無端將一杓惡水。潑在支那。直得盡大地。南北紛紜。亘今亘古。山僧昔年在長蘆。親遭一杓。至今擺脫無門。良久曰。看看山僧今日將一杓惡水。潑向諸人頭上去也。諸人還覺也無。如或不知。更與一杓。祖佛家風。孰與知西來的意。若何為。叮嚀四海未歸客。月滿秋天霜冷時 上堂。一日復一日。日日催人老。寒則且圍爐困。乃和衣。倒奉報往來人。家中元有寶。家內不曾尋。拄棒沿門討。任使討過半。辛苦徒煩惱。不如歸去來。去卻門前草。諸禪德。盡十方世界是草。作麼生去。歸堂喫茶 上堂。多日天晴。今朝下雨。大地山河。無不皆普。三時打鐘。二時打鼓。處處分明。急須薦取。復拈拄杖曰。三世諸佛。盡在裏許。拍禪床一下。

天衣和禪師法嗣

杭州護國菩提志專禪師

上堂。僧問。遠離嘉禾勝境。已屆海昌道場。如何是不動尊。師曰。此去禾中不遠。曰恁麼則往來無際。師曰。靈利衲僧。僧便喝。師曰。棒上不成龍。乃曰。說即天地懸殊。不說。即眉毛廝結。說與不說。拈放一邊。舉拄杖曰。且道。這箇是什麼。良久曰。晝見日。夜見星。遂以杖卓兩下。

南嶽下十二世

蔣山泉禪師法嗣

清獻公趙抃居士

字悅道。衢州西安人。年四十餘。擯去聲色。系心宗教。會佛慧來。居衢之南禪。公曰親之。慧未嘗容措一詞。後典青州。政事之餘。多宴坐。忽大雷震驚。即契悟。作偈曰。默坐公堂虗隱几。心源不動湛如水。一聲霹靂頂門開。喚起從前自家底。慧聞。笑曰。趙悅道撞彩耳。富鄭公。初於宗門。未有所趣。公勉之。書曰。伏惟。執事。富貴如是之極。道德如是之盛。福壽康寧如是之備。退休閑逸如是之高。其所未甚留意者。如來一大事因緣而已。能專誠求所證悟。則他日為門下賀也。公年七十有二。以太子少保致仕。而歸親舊里。民遇之如故。作高齋以自適。題偈見意曰。腰佩黃金已退藏。箇中消息也尋常。世人欲識高齋老。祇是柯村趙四郎。復曰。切忌錯認 臨薨。遺佛慧書曰。非師平日警誨。至此必不得力矣。慧悼以偈曰。仕也邦為瑞。歸歟世作程。人間金粟去。天上玉樓成。慧劒無纖缺。冰壺徹底清。春風瀫水路。孤月照雲明。

慧林本禪師法嗣

東京法雲善本大通禪師

族董氏。漢仲舒之裔也。大父琪。父溫。皆官于潁。遂為潁人。母無子。禱白衣大士。乃得師。及長。博極羣書。然清修無仕宦意。宋仁宗嘉祐癸卯。與弟善思。往京師地藏院。選經得度。習毗尼。東遊至姑蘇。禮圓照于瑞光。照特顧之。于是契旨。經五稔。益躋微奧。照令依圓通秀。師去。又盡其要。神宗元豐甲子。渡淮留太守巖。久之。出住雙林。遷淨慈。尋被旨徙法雲。居凡八載。乃得旨東還庵龍山崇德。杜門却掃。與世相忘。又十年。師平居作止。直視不瞬。臨眾三十年。未嘗見笑容。或問其故。師曰。不莊敬。無以蒞眾。見畵佛菩薩立像。則不敢坐。饌果以魚胾名者。則不食。其真誠敬事。防心離過。類如此。及陞堂。則左右顧如象王 僧問。寶塔元無縫。如何指示人。師曰。烟霞生背面。星月遶簷楹。曰如何是塔中人。師曰。竟日不知清世事。長年占斷白雲鄉。曰向上更有事也無。師曰。太無厭生 問若論此事。譬如兩家著棋。學人上來。請師一著。師曰。早見輸了也。僧曰。錯師曰。是僧曰。進前無路也。師卓拄杖一下曰。爭奈這箇何。僧曰。祇如黑白未分時。又作麼生。師曰。且饒一著 問百尺竿頭如何進步。師曰。險曰便恁麼去。又作麼生。師曰。百雜碎 問九夏賞勞即不問。從今向去事如何。師曰。光剃頭淨洗鉢。曰謝師指示。師曰。滴水難消 上堂。上不見天。下不見地。畐塞虗空。無處回避。為君明破即不中。且向南山看鼈鼻。擲拄杖。下座 徽宗大觀己丑臘月甲子。屈三指。謂眾曰。止有三日。已而果逝。其夜有越僧數人。夢師歸兜率天。有異禽翔鳴於庭。塔全身於上方。壽七十五。臘四十五。

鎮江府金山善寧法印禪師

僧問。天王也恁麼道。龍潭也恁麼道。未審和尚作麼生道。師曰。手握白玉鞭。驪珠盡擊碎。曰退身有分。師曰。知過必改 上堂。顧視大眾曰。古人道。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鼻嗅香。在舌談論。在身覺觸。在意攀緣。雖然如是。祇見錐頭利。不見鑿頭方。若是金山即不然。有眼覰不見。有耳聽不聞。有鼻不知香。有舌不談論。有身不覺觸。有意絕攀緣。一念相應。六根解脫。敢問。諸禪德且道。與前來是同是別。莫有具眼底衲僧出來。通箇消息。若無。復為諸人重重注破。放開則私通車馬。揑聚則毫末不存。若是飽戰作家。一任是非貶剝 上堂。若也談禪說道。便見有生有滅。更乃舉古揚今。大似不觀時節。昨夜風雨蕭蕭。今朝頓除煩熱。到此善能參詳。達磨迷逢不別。

壽州資壽院圓澄巖禪師

僧問。大藏經中。還有奇特事也無。師曰。祇恐汝不信。曰如何即是。師曰。黑底是墨。黃底是紙。曰謝師答話。師曰。領取鉤頭意。莫認定盤星 上堂。雲生谷口。月滿長川。樵父斫深雲。漁翁釣沙島。到這裏便是吳道子張僧繇。無你下手處。良久曰。歸堂問取聖僧。參 上堂。乾坤肅靜。海晏河清。風不鳴條。雨不破塊。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這箇是世間法。作麼生是佛法。良久曰。欲得不招無間業。莫謗如來正法輪。

秀州本覺寺守一法真禪師

江陰沈氏子。僧問。如何是句中元。師曰。崑崙騎象藕絲牽。曰如何是體中元。師曰。影浸寒潭月在天。曰如何是元中元。師曰。長連床上帶刀眠。曰向上還有事也無。師曰。放下著 上堂。舉拂子曰。三世諸佛。六代祖師。總在這裏。還見麼。見汝不相當。又為說法云。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還聞麼。汝又不惺惺。一時却往上方香積世界去也。撼拂子曰。退後退後。突著你眼睛 上堂。折半列三。人人道得。去一拈七。亦要商量。正當今日。雲門道底不要別。作麼生露得箇消息。良久曰。日月易流。

舒州投子修顒證悟禪師

晉州趙城梁氏子。參圓照。因舉無著問天親。彌勒說什麼法。曰這箇法。忽有省出住壽州資福。西京少林。舒州投子。道譽震諸方。因號顒華嚴 僧問。是法平等。無有高下。為甚麼趙州三等接人。師曰。入水見長人。曰爭奈學人未會。師曰。喚不回頭爭奈何 上堂。楞伽峰頂。誰能措足。少室巖前。水泄不通。正當恁麼時。黃頭老子張得口。碧眼胡僧開得眼。雖然如是。事無一向先聖。幸有第二義門。足可共諸人東說西說。所以道。春生夏長。秋落冬枯。四時遷改。輪轉長途。愚者心生彼此。達者一味無殊。良久曰。陝府鐵牛吞大象。嘉州佛向藕絲藏 上堂。巍巍少室。永鎮羣峰。有時雲中捧出。有時霧罩無踪。有時突在目前。有口道不得。被人喚作壁觀胡僧。諸仁者。作麼生免得此過。休休不如且持課。良久曰。一元和。二佛陀。三釋迦。自餘是甚椀躂丘。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