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五灯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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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天津水月殊庵定禪師

餘姚劉氏子。禮摩竭剃染。詣京嚴淨圓具。後參慧林光。令看萬法歸一話。刻責自究。久無所入。偶過村落。聞砧杵聲有省。歸呈所見。光曰。如何是萬法歸一。師曰。水向東流。光曰。一歸何處。師曰。大家在者裏。光曰。親切處道一句看。師禮拜。光曰。放汝三十棒。晚參。驀召師問曰。三藏十二部俱是佛說。忽翹一足曰。且道者是誰說。師曰。請和尚尊重。光頷之。後以偈付之(慧林光嗣)。

杭州慈廕涵靜振禪師

桐鄉宋氏子。禮以仁薙染。北遊天津。覲慧林光。於大悲令參三不是話。刻究無所入。一夕經行擡頭。覩飛星有省。趨方丈。光問。不是心佛物。畢竟是個什麼。師曰。拄杖長七尺。曰那裏得者箇消息。師便喝。光便打。師曰。和尚婆心太煞。光休去。入室次。光曰。昨日風今日雨。是何意旨。師曰。穿破鐵牛鼻孔。光曰。為什拄杖子吞却乾坤。師便喝。光打曰。者一棒聻。師曰。恩大難酬。光頷之(慧林光嗣)。

北京茶蓬忍僊喆禪師

金陵湯氏子。幼而頴慧知有向上事辭。親依聖感圓。初脫白。禮覺胤受具。參遯村。命看父母未生前話。聞風折樹聲有省。入室呈解。問如何是本來面目。師曰。堤邊柳色含烟綠。陌上桃花映日紅。曰未在更道。師曰。記得當年相識處。回頭又見月華新。曰什處學來底。師拂袖便出。參弘覺忞于平陽。忞問。那裏來。師曰。苕溪東霅水西。曰為什走兩條路。師曰。也要和尚疑著。曰我道你不從苕霅來。師曰。請和尚道。曰汝從水灣灣山凸凸處來。師曰大好。平陽曰。汝還見虎麼。師作怕勢。曰且照顧性命。師便作虎聲。忞謂客司曰。領者僧參堂去。參靈機觀。觀問。倩女離魂。那個是真。師便喝。觀曰。者一喝落在甚處。師又喝。觀打曰。少者棒不得。最後見蕪湖福嚴輪。師資機契。執侍五載。得受印記 掩關小參。萬法本閒。為人自閙。真智圓明。情生性隔。若欲本源清徹。性體淵弘。必須靜極光通。自然造車含轍。千江有水。星月皆含。萬里無雲。純清絕點。了亦無可了。得亦無可得。正恁麼時。且道。如何即是。乃拽杖入關云。一輪杲日當空照。萬象森羅影現中。喝一喝(鞠庵輪嗣)。

泰州藏經石浪囗禪師

上堂。舉天巖啟小參云。孔子不識字。達磨不會禪。人却不信。鳥大如山。魚大如海。人却不信。父少於子。弟長於兄。人却不信。明星午現。紅輪夜照。人却不信。海月與麼說。諸人不信。諸人與麼說。海月不信。海月不信。諸人不信。且道。是同是別。顧左右云。畢竟作麼生。復云。參卍庵純曰。魚游松頂。鶴宿波瀾。倒騎鐵馬直上青天。一曲豪歌聲落幽玄。耳聞不會。眼聽始全。諸人不信。海月難圓。海月不信。諸人高眠。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豈其為然。復云。參師頌曰。[車*袞][車*袞]通紅鐵一團。週遭宛轉絕躋攀。和烟拋入青霄外。三眼摩醯未許看(卍庵純嗣)。

義水語崎梅徹禰禪師

本邑人。參宜林能。令看父母未生前話。久之。一日能問。如何是你父母未生前的面目。師不能對。遭能痛棒。師曰。乞和尚寬容。能又問。師擬對。能又打。師冰釋所疑。乃禮拜曰。和尚恩逾父母。能曰。汝見個甚麼恁麼道。師曰。金剛手裏八輪棒。能曰。未在更道。師便喝。能頷之 舉天則能。參龍池微。微舉扇曰。會麼。能曰。不會。曰為什不會。能曰。非我境界。曰汝何處來。能曰湖廣。曰黃梅佛法如何。能曰。夜半付盧能。泥牛歸雪嶺。曰即今事作麼生。能曰。和尚道個甚麼。微便喝。能曰。老作家。師頌曰。江國春闌風信幽。漁翁把釣曲江頭。一聲笛奏千林曉。破浪金鱗撒斷鈎(天則能嗣)。

長沙印宗奇禪師

初參劍叟有悟入。晚謁石源雲于石門。深悉微旨 上堂。舉山鐸在。參金明進問。不是心佛物。是個什麼。在曰露。曰昨日有人恁麼道。趁出了也。在曰。要打便打。說什昨日。隨聲便掌。進約住曰。者瞎驢亂作那。在擬進語。進便打。復擬進語。進又打。在豁然契證。師頌曰。歷徧千峰與萬峰。白雲深處見羚蹤。翻身直上最高頂。激電驅雷縱遠鴻(石源雲嗣)。

黃安獨山微塵盛禪師

本邑人。歷參尊宿。晚謁石源雲于龍興。得受記莂 小參。舉聞谷印。問南明廣。了即業障本來空。為甚師子尊者被罽賓國王斬却。廣曰。本來空。曰爭奈頭何。廣曰。本來空。曰為什罽賓國王一手墮地。廣曰。本來空。師頌曰。柳汀斜對野人牕零落衰條伴曉江。正是霜風飄斷處。寒鷗驚起一雙雙(石源雲嗣)。

英麓興福穎戟易禪師

蘄水人。禮黃尖欽剃落受具。參柏樹子話。一日斫柴傷指有省。呈欽。欽曰。柏樹子聻。師曰。血淋淋的。欽頷之 舉方山寶。凡見僧入室。概豎拂子曰。是甚麼。僧擬議。直打出。二十年少有契其機者。石門雲曰。祇如師僧家識得拂子。又作麼生。良久彈指一下。金明旭曰。識得拂子。買草鞋行脚。師曰。古人門庭恁麼施設。近時惟恐蟻不解腥。蠅不來臭。可不歎息(等輝欽嗣)。

建寧真如餘力恒禪師

建陽陳氏子。禮浪雲脫白。嘗請益穎素鑒。鑒曰。出家學道。非小根劣志可趨向也。師曰。如何即是。鑒曰。汝但一切善惡都莫計意。單提個無字。全身靠定。如一把金剛王劒。佛來也斬。魔來也斬。久久自然瞞你不得。師于是刻究。雖執勞任重。未嘗放過。一日晦嶽旭至普明。索從上遺稿。師朝夕請益。旭問。還我無字意來。師曰。無本無意。曰既無意。誰來請益師于言下有省。便禮拜。旭然之 舉希覺銳參時現曇。曇問上座年多少。銳曰與虗空同生。曰還有人相伴麼。銳曰從來不借他人力。曰如何是汝自己力。銳便摑。曇曰者漢恁麼那。師頌曰。紀年多少。同空生日。是誰相伴。不借他力。等閒輕撥著。迎風劈。箭急。凜凜威風。山崩海立(晦岳旭嗣)。

浦城龍珍天秀潤禪師

本郡人。丱歲禮龍珍胤披緇。謁鼓山賢受具。隨胤參鳳山曇。命看柏話子話。一日值曇自擕水。師擬接。曇伸手曰。還我話頭來。師曰。待某甲淨脚了。向和尚道。曇曰。即今事作麼生。師便喝。曇曰。甚麼學來底。師又喝。曇擬掌。師擕水便行。曇曰。却也有些衲僧氣息。師曰。也要和尚著一驚。曇器之。後胤受曇印記。命師理院事二十載。看法華次。胤問。如何是一大事因緣。師曰。千手大悲提不起。胤曰。子又作麼生。師以兩手作托呈勢。胤曰。錯會也。師便喝。胤曰。還更有麼。師作禮三拜。珍重而出。胤喚監院。師回首。胤曰。山僧亦有一大事因緣。要汝提掇。他日向钁頭邊。覓得一個半個續佛慧命。不負先人之念。吾願足矣付。偈印焉(覺圓胤嗣)。

北京千佛普韻法禪師

濟寧鬱氏子。造淮城。投靜然披緇。抵京謁雲光受具。閱禪燈如夙習。參廣嗣杲。命看三不是話。力究累年。一日聞僧誦風鈴偈曰。言外百千三昧法。因風說與個中人。豁然冰泮。即見檀度。次謁大悲。深領提誨。復造普慧哺。哺命典藏。一日哺問。黃檗打臨濟意作麼生。師曰。金將火試。哺曰。為甚向大愚肋下還拳。師曰。者裏失錢。那裏拔本。哺曰。當時得大愚力。何以承嗣黃檗。師曰。冤有頭債有主。哺曰。放汝三十棒。師禮三拜。哺契之。乃付以偈(天乳哺嗣)。

臨清大悲穎謙津禪師

本郡赫氏子。投靈鷲祝髮。請益玅雲雄指示禪要。命看三不是話。夙夜刻究不怠。一日挑水灌園。忽箍爆桶落。豁然有省。詣方丈呈解。雲叱之曰。此不過暫時現量。非為究竟。師擬伸問。雄亂棒打出。遂徧扣名宿。末後參天癡善。善曰。三日不相見。莫作等閒看。汝眉毛長多少。師曰。與和尚一般。善曰。真個那。師震威一喝。善曰。一喝不作一喝用。你作麼生會。師曰。竹密不妨流水過。山高豈礙白雲飛。善曰。恁麼會又怎得。師又喝。善打曰。參堂去。執侍五載。善印以偈(天癡善嗣)。

惠州圓通玉巖弘禪師

鎮江人。上堂。舉法眼云。三通鼓罷簇簇上來。佛法人事一時周畢。淨居云。三通鼓罷簇簇上來。拄杖子不在。苕箒柄聊與三十。師曰。二大老分疆列界各顯家風則不無。若是開人眼目。斷人命根。要且未在。圓通即不如是。拈拄杖召眾曰。三通鼓罷簇簇上來。豎起拄杖曰。是甚麼旋風。一齊打散。擲杖于地。呵呵大笑歸方丈(潛夫峻嗣)。

荊州天龍可藏用禪師

參普光峻。峻問。何處來。師曰。請師鑑。峻曰。者尿床鬼子。拈棒便打。師曰。早知和尚有此機要。峻又打。師曰。某甲過在甚處。峻曰墮也。師豁然便禮拜曰。若不親見和尚。幾被諸方賺悟一生。峻然之。執侍數載。峻付以偈 示眾。拈拄杖云。者個不得喚作拄杖。若喚作拄杖。入地獄如箭射。復以拄杖召眾曰。者箇端是拄杖。若不喚作拄杖。入地獄如箭射。且道如何即得。便下座 上堂。舉高峰云。三十年來。合得一服快活無憂散。其藥雖微。其功極大。不問佛病祖病心病禪病凡病聖病是病非病生病死病。除禪和子一種毛病之外。聞者見者莫不靈驗。師曰。者服快活散。雖則神玅。不過有三年之艾。能灸七年之病。若是膏肓之疾。未免束手傍觀。天龍也有個單方。不假造作。其功莫有逾者。佛病祖病。以至生病死病。且置一邊。專治禪和子一種毛病。見者聞者喪却性命。且道是什麼藥頭。聻。神農不敢嘗(潛夫峻嗣)。

崑山王全信居士

本邑人。知有宗門事。嘗自究竟生從何來死從何去。遇遯叟開示數語。深明一貫之理。一日呈偈讀雪子曰。尋常日用本非他。物物頭頭事豈蹉。信手拈來無剩法。只將一著定誵訛。讀雪閱畢。問如何是你日用一著。士豎起拳。讀雪曰。放下著。士舒掌曰。不可弄巧成拙。讀雪曰。去此二途道一句看。士便喝。住曰再喝看。士曰。那更矢上加尖。讀雪便打。自是嘗炙左右。讀雪印偈曰。祖師鐵牛機。克振在機先。我今斯付汝。宗風播大千(讀雪章嗣)。

薊州盤山位與寶禪師

宛平卞氏子。初謁興隆。示竹篦話。刻究忘倦。及參大悲則。苦切倍常。偶過瀛海。聞潮聲有省。則問。趙州道我在青州做領布衫重七斤。汝如何會。師曰。波斯嚼氷雪。不覺齒牙寒。則稱善。乃命依吉庵貞。貞問。如何是入門句。師曰。恰值金吾不禁。貞拈杖橫按曰。怎柰者箇何。師曰。和尚婆心太切。貞豎杖曰。轉身一句又作麼生。師作禮曰。成寶禮拜有分。貞曰。三十棒且待別時。師約住一掌曰。要打便打。說甚別時。貞拓開曰。不啻汝到恁麼地。師作噓噓聲。自是執巾五載。漸悉玅理。後承印記(聖蓮貞嗣)。

黃梅萬緣法禪師

吉安人。從銳剃落。叩天峰有悟入。峰仍命見銳。銳每示鉗錘。師無難色。一日銳命入室。問無字公案。凡十三語。銳不加諾。師曰。和尚莫強壓人好。銳曰。不道汝不會。怎柰禪太多。師佇思點首便禮拜。銳曰。子見何道理乃爾。師曰。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摝始應知。銳可之(鈍峰銳嗣)。

黃陂彌陀憨若印禪師

荊州萬氏子。隨父禮雲谷脫白。稟戒於揚州天寧。受學於匡山紫淵。徧參諸老。俱有機語。末造金明。值旭搬瓦次。旭拈瓦示眾曰。一大藏教只說者箇。師進前亦拈一片瓦曰。一大藏教不說者箇。旭曰。說與不說只消一文錢。師曰。半文亦不值。旭曰。山僧今日折本也。師微笑。旭深器之。命克侍司。前後九載。旭以偈印焉(金明旭嗣)。

漢陽三河一葦蓮禪師

本郡人。齠年薙染。志慕禪宗。禮演受具。求開示。令看一歸話。三載精勤不怠。七期演落堂問。一歸何處。師面赤不能對。演扭師鼻曰。者畜生。在此多時尚使不得耶。師負痛失聲。演曰。却甚親切。師聞而汗出。覺身與空等。便禮拜。演曰。何不道一句。師曰。天寒滴凍。請和尚暖室裏坐。演便休。命師書狀。師雖得悟。日夜猶勤。刻究彌切。演印以偈。師乃問。只如燈燈不息時如何。演曰。大似瞎驢趁隊走。師曰。謝師答話。演打七棒趁出(東林演嗣)。

黃安得得雲峰定禪師

本邑人。嘗聞僧談及禪理。師喜不自勝。因造大聖稟戒。值演與胡心維盤桓。如忘忽記。即進前禮拜曰。和尚與居士所言何事。演曰。非汝境界。師曰。已被學人看破也。演拈竹篦曰。看得者箇破麼。師奪得擲之便出。演語士曰。此子莫參禪麼。士相與稱奇。後命師入室。問子曾參那箇知識。師曰。大聖和尚。演拈杖打曰。者掠虗頭漢。來誑老僧那。師曰。却是拄杖子記得。演乃喝曰。不是者箇道理。遂命看柏樹子話。師擬祇對。演打曰。開口即錯。出去。師亦知其意。後演印之以偈(東林演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