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门口,门口站着的几个小丫头看去似乎也比往日热情许多,夏楚楚这还没到,就争先恐后的打开帘子来,没带着帘子的,也连忙弯着腰杆请安,口里说着的竟是吉利话。
有倒是这天下是没有掉馅饼的事情,这些刁钻的下人们,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定然是有什么原因的。
冲众人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便进到花厅里去,像是往日一样给林太君请安,两个孩子也从奶娘们的怀里跳下来,喊了太奶奶,这便朝她的怀里钻去。
林太君这才叫小丫头们扶着坐起身来,一面吩咐丫头去抓糖来给两个孩子吃,夏楚楚跟着说了一会儿的话。
满是慈爱的看了怀里的两个可爱孩子一眼,林太君只朝身后站着伺候的坠儿吩咐道:“我屋子里还有些玫瑰花蜜,你去热些来,带着小主儿们去偏厅里吃。”
坠儿会意老太君这是有话跟着夏楚楚说,便笑着跟央姑姑很茹嬷嬷把两孩子带了出去。
夏楚楚也瞧出了林太君的这意思,见孩子们叫坠儿带下去,又想起坠儿在外面与自己说北堂子画已经回来的事情,此刻在老太君的面前,也不可能在装着不知道,免得到时候这林太君又该把自己当作那是薄情寡义的人,自己的夫君回来了也不问一声。所以此刻便一脸急切的表情问道:“奶奶,听坠儿说,侯爷回来了,他可是有瘦了?身体好不好?”
林太君听着她的这话,满意的淡淡一笑,“都好着呢,难为了你,这般惦记着他,我这老婆子都该要嫉妒了,平日也没见着你这般关心我的。”
“奶奶!”垂下头去,声音里满是娇羞之意。
“好了,你们年轻夫妻,恩爱些也是正常的。”林太君见她是那窘样,不由得哈哈笑起来,口气里对夏楚楚似乎是充满了宠爱,好像前一阵子她逼迫夏楚楚去说服北堂子画跟着林巧娘的圆房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夏楚楚听见这话,心里越发的猜测起来,这林太君今日到底是怎么了,还是那北堂子画来跟她说了什么?
只是此刻她怎么能把自己心里的疑问直接问出口来,只能是更加窘迫的把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以免上面坐着的林太君看着自己未红的脸。
青灵亲自抬着茶进来,又跟着林太君禀报了些院子里的琐事,这方退下去,林太君捧着茶,轻轻的吹着茶里飘着的翠绿茶叶,有意无意的看了夏楚楚一眼,“那日回夏府去,可是高兴?”
夏楚楚有些不解,她不是一向对夏家是避之不及的么?深怕父亲的事情牵连到信阳侯府里,此刻到底是好奇,不过却也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点点头,不想多在这个话题上说个什么。
可是林太君似乎并不打算这么放过了她,仍旧在追着这个话题,又问道:“你兄长家的孩子今年多大了?夫人是哪个门第里的啊?”林太君的口气很是随意,然她的眼神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夏楚楚。
有些不好意是笑笑,“我大哥还未曾娶亲呢!”
闻言,林太君俨然一副长辈的模样,板起脸来,有些责怪的口气道:“怎么还不娶亲呢!这男子成年便可纳妾收通房,何况你兄长今年都二十好几了吧,这有道是先成家后立业,这家中若是没有一个贤内助来管着家,外面做事怎么能专心呢?”
她难道是想给大哥说亲?可是凭什么呢?夏楚楚低着眉头偷偷的看了林太君一眼,“奶奶说的也正是,孙媳虽然只是妹妹,可是那日回去,也跟他提了提。”
“这才好,年纪不小了,就都该有个家,若不然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外面的人也还不知道怎么嚼着舌根子说呢!家里能管事的长辈们都不跟他提提么?”林太君越说口气越是亲切,好似这夏祁然也是她的亲孙子一样。
夏楚楚大概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恐怕是与那林家的两个姑娘有关系,可是林太君这个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大哥若是没有些权势,她能把主意打到了大哥身上么?但那日大哥除了说以后留在上京城之外的话,对那官场的事情便没有给自己多说一句。心里一面猜测着,表面还得一面笑着回林太君的话,“奶奶说的都是正经话,可是奶奶您也知道,我家中如今就只剩下兄长,家里的事情虽然都是由着我母亲原来的贴身丫头搭理着,大哥平日也愿意听她的话,把她当作老人来侍奉,可是她终究是个下人,这些事情她若是管的话,到底是逾越了。”
林太君听完,心里便料定了这夏祁然迟迟未娶亲的原因,定然是家中没有长辈做主的原因,他一个男子,自己去寻亲,多是不好。只笑道:“无妨,你是他的亲妹妹,自然是可以为他寻寻主意的。”
难道想让自己去给大哥说么?夏楚楚当即只连忙说道:“我自然也是说过的,可是我看他未必是听见去了。”
林太君脖子一直,“那就得说到他听进去,如今他可不必原来在外任职那样随便了,而且这上京城里但凡是有个什么宴会的,他一个人孑孓孤身的,年纪也不小了,旁人看了会怎么想,堂堂的一个朝廷三品大员,竟然连一个正妻都没有。”
朝廷三品大员?夏楚楚心里咕咚的震了一下,如果自己没记错,这林太君娘家男子在朝廷里最高的官职,不过也是从三品吧,而大哥这一下子至从五品的参将升到了正三品。难怪她不热忱与大哥的婚事呢。
不过既然她一下这么关注起大哥来,那这上京城里的各家高门太太们未必就不会关注。只是与此同时,夏楚楚也有些担心起来,她若是执意要自己把这林家姐妹之一的介绍给哥哥,若是哥哥不理会,她可会把这怒气迁到自己的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