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里猛然醒过来,却见这马车里竟然就自己一个人,当即心里大惊,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只连忙摸了一下身下的包袱,幸亏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来,掀开帘子一看,却见外面竟然是一望无际的湖水,绿幽幽的。
在这么个大热天里,看起来到底觉得凉爽,只见这马车就停放在岸边,前面的渡口边,已经停靠着一艘装修华丽,且十分张扬的画舫,怎么看去,都是和这马车的主人是一个格调的。
果然,夏楚楚这才跳下马车,这便见那名唤着玉儿的丫头自画舫里走出来,竟然对着自己盈盈一笑,“楚公子你可醒了,快上船来,我们这便启程吧。”
夏楚楚提着包袱,但见身后已经落下山的夕阳,感情自己这在马车里睡了一个下午,不过这丫头对自己此刻倒是热情,使得她心里不禁升起几分防备之心来。
不要说自己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问题是自己这包袱里都是些值钱的东西啊。防备的提着包袱上前去,“怎么都不叫醒我呢?叫你们如此久等,多不好意思啊!”
玉儿淡淡一笑,“没事,又不赶时间。何况还安排一些事情呢!”
说话间,夏楚楚这便跟着玉儿到了画舫里,里面的华贵装潢自不必在说了,只是在鄙视这连城低级俗气的品味的同时,夏楚楚自然是要对他这画舫里那些瓷器字画什么的垂涎一下。
一面谢了连城,与之同过了晚饭,这便到这连城为自己准备的房间里去,随便的梳洗一下,便睡下了,只是那包袱却是紧紧的抱着,等明日下了船,就先到益州的客栈里去洗一下澡,到时候在计划把手里的这些珠宝换成银票,带着也方便些。
而这连城的房间之中,却见玉儿紫烟二人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他的身边,玉儿奉茶,紫烟蹲在他的给捶着双腿。但见那玉儿却是一脸的疑惑,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子,您为何对那个不男不女的女人如此客气。奴婢见她那模样,跟个山上下来的一样,那包袱里又都是些金银珠宝,奴婢怕她是个专门打家劫舍的女强盗。”
紫烟倒是没不这么觉得,想来主子做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如今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定然是对主子有用,所以便也没说什么。
连城躺在摇椅之上,狭长的凤眼慢慢的睁开来,看着眼前满脸不解的玉儿,不禁是呵呵一笑,只是那眼里却是无半点的笑意,反而是人一种十分冷冽的感觉。“呵,女强盗?你这么说来,倒是有几分像,不过可惜她不是。”说完这话,那双轩眉突然扬起。
玉儿不知道主子为何如此斩钉载铁的确定那女人不是,可是她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心里已经在打算,只要明日这船靠了岸,就把这个女人给甩了。
夜半三更,夏楚楚突然叫这湖面那些芦苇丛中的翠鸟所惊醒过来,便在无睡意,只掀起自己这房间里的窗帘,只见这湖面黑压压的满是一片又一片的芦苇,哪怕那天上有明月相照,却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不过这风倒是凉爽,夏楚楚索性坐到那窗台上去,手里仍旧抱着那包袱,突然想起青灵曾经说过,自己有个大哥,如今正在西南之脊,绛州的五品参同,虽然不知道是多的官,不过不管怎么样,那是自己的哥哥,自己这在江南益州玩一阵,倒不如去他那里也好,反正离上京城越远越好。
这正想着,突然只听见这画舫不远处的芦苇丛里发出“吱呀”的一声,这声音夏楚楚不陌生,正是在浆摩擦在小船身上的声音,只是这半夜三更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小船呢?
那小二不是说如今这清湖上面的水寇横行么?别说是这个时候了,便是白日里也难得有半条小船从这湖面经过,可是这8226;8226;8226;8226;8226;难道是水寇么?
心里顿时一担忧,只连忙跳回房间,轻启房门,连忙去推开了那连城的房间,“连城兄,前面的芦苇里有8226;8226;8226;8226;船。”原本是想说水寇的,只是却又没敢肯定,所以只好说了是船。
玉儿伺候在连城的身边,正打着盹儿,突然叫她这么一吓,还没反映过来,连城便已经起身来,“呃?”
夏楚楚看着此刻这从摇椅之上睡醒来的连城,精神抖擞的,似乎根本就没睡过一样,一双狭长的凤眼,带着那眉眼间天生自来的风流之意,淡淡的看着自己,就想是没将自己的话当一回事。
正欲开口说个什么,却听见紫烟颇有些紧张的声音随着她急促的人影传进来,“主子,外面的芦苇丛里突然出现许多的小船,看他们的那阵势,可是要把咱们包围住。”紫烟这说完,才见已经在屋子里的夏楚楚,心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方才自己去查房,她不是都在屋子里睡着么?
夏楚楚闻言,当即只将怀里的包袱抱得紧紧的,忍不住骂了一声,“他妈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念道了一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转头朝连城看去,“我说连城公子,有没有个什么小船,咱们下了小船逃去吧,可不能在这船上白白等死。”
连城主仆三人,这还一直沉浸在她方才骂的那句话里,突然听到她的这话,连城才反映过来,“楚公子,不必担心,小小水寇,能奈我何?”
“这个时候就别咬文嚼字的了,有船先给我一条。”夏楚楚可不想留下来与这些强盗硬拼呢,虽然手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这身体的体力她实在是不敢恭维,自己可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了,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