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楚都不知道是如何把这几位夫人送走的,只记得一直都是公孙飞絮在帮着自己。
“夫人怎么了?自从夫人们来过之后,您就无精打采的,是她们说了什么让夫人不高兴的事情么?”燕子抬茶上来,见夏楚楚趴在桌子上,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又不说一句话,所以便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夏楚楚摇摇头,见这茶是新泡的,便想喝一口清醒一下,不想那茶太烫了,才沾着唇便烫着了她,惊慌失措的把茶杯抛开。
“夫人没事吧,烫着哪里了?”燕子从未见她这个模样,如此失魂落魄的,连喝茶都会被烫着,一面给她检查着,却见下唇上被烫了一个泡,便连忙去找药,一面吩咐了两个小丫头进来收拾。
夏楚楚看着地上丫头收拾的破碎茶杯,还有地毯上的那些茶叶,方回悟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为了这么一件破事犯了这样的错事,那北堂子画要做是与自己无关,他便是要在府里建个三宫六院,也不关自己的事情,反正自己是要离开的。
对,还要把双儿和焰儿一起带着离开,不能让秦家的那女人虐待了他们兄妹俩。
卫紫衣拿着手里的簪子,几度的犹豫,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天意如此,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只是心中情愫滋长,怎能说忘便忘,既然忘不掉,便记牢了吧!
茗儿?安阳?曾经很远,此刻却是很近,想来自己那句负责的话,此刻在她公主的身份面前显得如此的可笑,自己是那么的自不量力。可是,自己当真能见着她远嫁西莫的残暴王爷么?
能么?能么?
剪不断,理还乱!青丝缠绕了眼眸,情丝捆缚了内心,如若知道,定然不动情!
“卫统领,您可在,夫人请您过去一趟!”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随之便听见燕子的声音。
将簪子藏入怀中,一面站起身来开门,“怎么了?”
“奴婢不知道,还请卫统领去一趟。”燕子说着,又担忧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夫人一个下午都是恍恍惚惚的,喝茶还被烫着,又不说话,感觉失魂落魄的。”按理这话是不该跟个侍卫统领说的,可是燕子此刻担心得紧。
卫紫衣闻言,便以为是因为茗儿的事情,想夫人早就知道了茗儿是安阳,与她表面虽然是主仆相称,不过二人之间的感情却是情同姐妹,如今安阳要远嫁西莫,夫人自然是难过,想到此,不由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着燕子去见夏楚楚。
那药效果极为好,摸上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水泡便消了,而且也不疼痛,冰冰凉凉的,只是唇瓣还是有些肿,不过这些夏楚楚都不在意。见到卫紫衣进来,便示意燕子带着小丫头们下去。
卫紫衣见夫人把丫头们退拚,不由得问道:“夫人是在担心安阳公主的事情么?”
夏楚楚心里如今惦记着的是北堂子画要娶平妻的事情,此刻陡然听见卫紫衣的话,心里又惦记起安阳来,“自然是担心,不过这事儿却是无法了。”如今安阳已经被扣上了和亲的帽子,整个大燕的百姓都指望着她的出嫁能带来和平,此刻若是自己去大闹,便是朝廷里无人追究,可是自己也定然会成为整个大燕国的百姓的公敌,所以这事情,她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办,当然,如果有办法叫那西莫的王爷换一个人,安阳便没事了,可是那王爷是出了名的残暴,谁吃饱了撑着,愿意去招惹他,所以这个办法几乎是自我安慰的想想罢了。
“属下出去打探过,并未听到安阳公主提及她这些日子是栖身与府中,所以夫人不必太担心太后那里会因此降罪与府上。”卫紫衣以为她是担心安阳回去之后,信阳侯府会被降罪私藏公主的罪名,以至于西莫发兵,使得那三十万将士无辜丧命,所以便回道。
夏楚楚摆摆手,“我倒没担心这个,如今我担心的是安阳以后的日子。”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上天果然是不公平,嫁过去的为什么不是明阳公主?“算了,不说这个,我今日是有事情要问你。”
“夫人请说!”卫紫衣有些诧异,难道眼下还有比安阳公主更重要的事情么?
“侯爷今儿不是说没事么?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走了?”夏楚楚没直接问那娶平妻的事情,毕竟那样的事情自己还是觉得不好开口。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想必是生意上的事情吧!”卫紫衣垂眸回道,口气有些含糊。
侯爷是进宫了,至于为什么事情进宫,心里大概也能猜测出来所为何事,只是夫人莫名其妙的怎么关心起侯爷的行踪了?难道她知道了么?可是这不可能,眼下事情未定,太后又不曾下旨,知道的不过是礼部那几个人和秦家罢了。
不对,中午的来客里,有钱尚书府里的人,难道……
“哦,是么?”夏楚楚应了一声,口气里满不信。
“夫人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属下便先退下了。”卫紫衣见此,只觉得此地不可久留,自己还是先出去吧,若不然依照夫人现在这样火爆的性子,若是知道了那还了得,那晚她在清河镇的表现,自己可是历历在目,连王爷她都没曾放在眼里,那秦家自然是不在话下。
“行,你下去吧!”夏楚楚也没打算能从他的口里撬出什么来,便摆手任他退下。
卫紫衣下去,燕子便进来,“夫人,三公子下学回来了,今儿作词得了先生的夸奖,可是高兴得很,非要把词拿来给您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