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是与容华王一起进来的。”夏楚楚闻言,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便道。
惠诚皇帝眼睛突然睁大,似乎一瞬间也多了几缕光芒,激动的朝夏楚楚询问道:“他在那里?”
夏楚楚只将自己如何坠落下到这里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惠诚沉默了片刻,这才道:“天意如此!”说着,又道:“石壁上有个包布,你去取来。”
夏楚楚只将那小丫头放下,不想那小丫头顿时又哭起来,夏楚楚只得将她抱着,废了些力气,才把布包取来,放到惠诚的面前。
只听惠诚道:“这里是诏书,立容华王为皇,你一定要交给他,莫在辜负朕!”看了夏楚楚怀里的小丫头一眼,“她叫天阳,是今年刚刚三岁,四月初四的生辰,当初连城的母妃被带到皇陵累陪葬之时,已经身怀六甲,她便是在这墓里出生,故取名天阳,只希望有朝一日她能见得天日。”
夏楚楚原本想着来这墓里的时候,看着惠诚皇帝的尸体,定然要在他的棺椁前替安阳骂他一顿,可是如今看到他这副样子,安阳似乎又过得好了许多,所以便没在提,只道:“若不然,我想法子带你出去。”
“咳咳咳,不必了,我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惠诚说着,艰难的扭动着脖子,往自己的手看去。眼下能说这么多话,可见回光返照,何况自己也不能让阮儿在奈何上多等自己。
他身虽不得动弹,不能把天阳自水坑里抱出来,不过并未看着天阳自生自灭,而是把以自己的血液维持着她的生命,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他已经很伟大了,哪怕在这样的环境,也没放弃。只道:“我会把她交给连城,让她像是正常人一样的活着。”既然救不了他,那便给他一个诺言,让他安心的去。
夏楚楚这话音才落,那惠诚皇帝的脸上便浮起一个笑来,随之眼皮便盖了下来,表情定格在了这笑着的一瞬间,夏楚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果然一切皆因缘分,连城明明只差一点就见到他们了。
想到此,难民是觉得天意弄人,看了怀中的小丫头一眼,但见她仍旧呆呆的看着自己,这才发现她好像一句话也没说,想常年累月的吃那些菌类,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毒,所以才不会说话。只将身上带着的牛筋把她捆绑在自己的面前,硬是把连城母妃的尸体拖到了惠诚皇帝的身边,算是让他们生死同寝了。
歇了一下,见这天阳又饿哭起来,便只得是去摘蘑菇来给她嚼着,一面开始寻找出路,只是这惠诚皇帝所居的地方便是尽头了,然后便是自己掉下来的那里,四处的寻找便了,也没瞧见哪里有什么机关,何况便是有出路,这三年多来,连城的母妃怎么都没找到,自己凭什么才来就能找到了。如此一想,不由得沮丧起来。难道自己也要成为陪葬之人了么?
怀中是小丫头又突然哭闹起来,呜呜的声音越发的虚弱起来,不过夏楚楚这才反应过来,她要是个小哑巴,那怎么会有哭声呢,可是怎么都不说话,按理那惠诚皇帝和贵妃是会教她说话的啊,便是不教,只要所在环境里有人说话,她自然也会说的啊。便唤起她的名字来,“天阳,天阳!”
只是这天阳并不理会她,依旧是傻傻的盯着她看,不会是个痴傻儿吧?这种环境之下生出来的孩子,这实在是……夏楚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又走回了那片长满了菌类的湿软地带,踩在那菌类,往前面的石壁走去,想上面既然设计了机关让自己掉下来,下面没有理由没出口,何况,如果空气不流动,这里怎么能长得了蘑菇,惠诚他们又怎么能在这里活三年多之久呢。
心里顿时信心大增,出口一定是有的,只是要用心寻找。
只觉得脚下越来越软,不知道是不是这菌类长得太多的原因,所以在底下形成了一曾软腐质,可是夏楚楚却又觉得不对,因为没走一脚,她都觉得有种虚空感觉,便蹲下来检查,不想自己所站着的这快蘑菇地竟然在慢慢的塌陷,夏楚楚当即一愣,想要退回来,可是随之一想,与其困在这里,倒不如静观其变,也许下面就是路,只要敢于尝试。
果然,因她在那块地上站的时间越久,那块地便越是向下而降,夏楚楚只觉得闻到了新鲜泥土的味道,突然脚下一空,那些腐质泥土便往下掉,夏楚楚自然也是与之一起往下掉去,逆境之中求生的本能让她条件反射的见着东西就抓。
攀到一根说不出名字的藤条来,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没有阳光的关系,那藤条根本没什么韧性,自己这才抓住,便脆生生的断掉了,不过夏楚楚到底是因为这藤条的关系,掉下去的趋势也缓和了不少,没直接砸在地上。
虽然没砸到,不过夏楚楚的腿还是从石壁上擦伤了,裤脚给石刺挂去了一大块,连忙看了怀中的天阳,不惊不恼,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夏楚楚在一次怀疑她的智力。撑着石壁站起来,一面在包里找火折子,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丢掉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地离地上面不知道已经有多少米了,十分的寒凉,夏楚楚的腿上的伤口处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不过这里的空气却是流动着的,眼睛也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依稀能看清楚她现在身处一片乱河滩身上,而这条暗河似乎已经竭尽干枯,如今只有像是溪流一般的一线清水。
因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所以夏楚楚如今只好是顺着上游而走,希望能顺着水源,走出这里。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继续背着天阳往前走,一路上那天阳被饿得哭了几次,可夏楚楚也没法子,她带来的干粮,都在萧连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