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意陡然而生,虽然知道参与修筑皇陵的人都要陪葬,可是萧连城在里面转了好几圈,也没见着半具骷髅,原来竟然都填在了这里。
可是,这也太残忍了,便是他这么一眼望去,瞧见的绝不止是三四万那么简单。
一将成名万骨枯,建造这座所谓的皇陵,又岂是万骨?此时此刻,心中突然萌发出一个念头来,上书将这修筑皇陵之事废黜。可是,此刻还是先保住性命,去找夏楚楚才是要紧事情。
底下的震动,地面自然是有所反应,护卫队参将当即传信回宫,当日下午便收到了太后密旨。
太后的意思极为清楚,只要他们守住这个秘密,是有人盗墓也好,或是下面的地脉发生了什么改变,都不用天监大人在去看,更不能惊动旁人,如今大燕与西莫再战,如果皇陵出了事情,他们定然会联想到此,必定拿出来在上面做文章,动摇军心民心。
不过这些都不是太后真实的目的,她早就巴不得有人去盗皇陵,顺便把萧家的龙脉毁掉,那她秦家正好后来居上。
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知道这九鼎山颤动的人都被封了口,也幸得这九鼎山四周没什么村庄,所以倒也不怕有村民知道。
北堂子画自从接到卫紫衣的飞鸽传书,便立刻派人在上京城通往各地的路口寻找,不过夏楚楚并未带走任何的东西,而且说了会自己回去,只是北堂子画始终不放心,生怕她这是被夏祁然强行的带回去。所以把手头上的事情托给涑倾月处理,这便策马回上京城。
夫人已经失踪来了两日,而夏府那边却没有什么消息,北堂子画一身风尘仆仆,自马上跳下来,卫紫衣便连忙迎上去,自责道:“都是属下的错,竟然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不见的。”
“夏府那里怎么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虽然气他连个人都看不住,不过心里却是十分的清楚,此刻责怪他有什么用。只是那日自己回来,夏楚楚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自己这才走,她就失踪了呢?
卫紫衣知道这事情是瞒不住侯爷的,所以便只好全盘托出道:“侯爷进宫的那日,来了几位夫人,不知是谁跟夫人提起了秦家的姑娘,夫人次日去夏府,又知道了侯爷您在宫里,便闹了一下,姑娘见此,就告诉了夫人主子您这样做都是为了夫人,的夫人这才没闹,那日主子您回来,属下见夫人没提这事情,所以就没跟主子您说,就怕你担心,却不想夫人竟然……”
北堂子画听完,依照夏楚楚那样的急性子,知道了双儿中毒是事情,怎么可能还像从前一样呢,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揪住卫紫衣的衣领,“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卫紫衣有些被吓住,一面回道:“夫人追问解药,属下就实话实说了。”话毕,卫紫衣才想到,夫人不会是去皇宫偷石龙胆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还了得,何况这法子侯爷也不是没有试过,根本找不到那秦太后到底把药藏在哪里。
一把将卫紫衣甩开,低声咒骂了一声“该死!”
卫紫衣的被砸到椅子上,后背被摔得一阵疼痛,只是却没敢出声来,自知是自己的错过,一面站起把自己觉得有用的信息告诉北堂子画道:“主子,夏府里倒是一切正常,只是容华王不在上京城,他出城的那日,正是夫人失踪的那日。”
夏楚楚与连城,确实算是熟悉的,可是他们之间不可能,何况楚楚怎么可能会跟他走,这之间定然有什么误会,当即什么也没说,便独自前往容华王府。
又是一日,天已经黑下来,王爷和玉儿还没回来,紫烟心里不由得满是焦急,在门口等了许久,见天色不早了,只好回到府中,不想这才到后花园中,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白影,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来人问道:“你主子呢?”
紫烟只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定睛一看,这来人竟然是信阳侯,当即连忙行礼,“侯爷何时进来的。”
“你们主子哪里?”北堂子画便是在有怎么好的性子,此刻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着急。
紫烟只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侯爷难道知道了什么?一面试探的偷窥着北堂子画的脸色,想自他的脸上窥探些事情来,不想这才抬起头,便迎上北堂子画一双寒眸,心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狡辩道:“王爷去哪里,奴婢怎么会知道。”
“不说?”北堂子画俊美的眉头轻轻的挑起来,脸上多了几分寒冽。
紫烟顿时只觉得背脊骨上都泛起了冷汗,在上京城里,王爷常常说的便是信阳侯不能得罪,夏家张公子不要招惹,长安王不要轻信,秦家面前要低调,柳家的门前要规矩,公孙家的人要客气。
三不好三要之中,主子说的最多的便是这大燕富甲天下的信阳侯。
如今,所以自己还是不要在瞒着了,有些不安的看着北堂子画,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回禀侯爷,王爷去了九鼎山。”
“九鼎山?”北堂子画一惊,顿时便想到了皇陵,而夏楚楚是奔着皇陵里的石龙胆去的,只是,萧连城怎么能容忍夏楚楚去盗他萧家的祖坟呢?不过便是有千万的疑惑,都先放着,把夏楚楚找回来在说,这盗皇陵,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紫烟话还没说话,眼前的人便早已消失,想来侯爷是去了九鼎山,想此刻正是晚上,自己与其在这里瞎着急,倒不如随着侯爷去看看。
在过半个时辰,就是子时了,王爷已经进去了一天一夜,还没有半分的消息,而且今早地下有震动过,不知道王爷到底怎么样了?玉儿一面朝着山神作揖,一会儿又是拜月求菩萨的,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猛然一回身,却见一个满是尘土,一身破烂的男子朝自己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