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楚听见刘管家这番话,心里只大赞一声,“好”!平日里觉得这刘管家一个老实巴交的,做事情也不是那么的果断麻利,不知道北堂子画到底稀罕他什么,如今自己总算是知道了,就瞧他在护住的功夫,就该给他一个管家来当。
“你说……说什么?”林大爷似乎没明白刘管家的话,看了夏楚楚又看刘管家的,来回反复的看着,大概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我姑奶呢?”此刻,林公子开口了,这话一针见血,直入主题。
“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们老太太向来最稀罕的便是巧娘,所以巧娘病着的时候,她便自己许了愿,自此开始吃斋念佛,不出福音堂一步,也不许任何人去打扰,连侯爷她都不见,后来巧娘始终没撑住,她便又要给巧娘念经,送巧娘上路,一直到转世投胎,我们这么一个大家,总不可能没个人来管,所以我也是没法子,这才勉为其难的撑起这个家来。”夏楚楚一脸的诚恳和无奈,实在是让人看不出本分的假。
林公子还正欲说什么,便有下人来报:“夫人,林大姑娘与姑爷过来了。”
“来的倒是巧,我正打算让人去请他们过来呢!”夏楚楚和煦一笑,便让刘管家去把林云娘和那钱三公子请进来。
林家父子与林夫人听见林云娘带着姑爷来,心情顿时都好了许多,暂时也懒得在理会这个家到底怎么会落到夏楚楚手上来的,高高兴兴的便相扶着迎出去,都想要一睹大姑爷的真容。
毕竟是解元嘛!父亲又是那正春风得意的一品尚书,他们自然是稀罕,只是林家人的心里始终是不明白,想这云娘和大姑爷的婚事是明阳公主做的媒,如此的话,说明那明阳公主是十分喜欢自己家的女儿的,可云娘为何就不跟公主求求情,饶了秋娘呢?
正是想着,便刘管家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到庭院里来,林夫人看见了那身锦衣华服的林云娘,一声“我的儿啊”!便冲上前去。
林云娘早上算着日子,今日该是父母亲到上京城的日子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早就到了。竟然已经先来信阳侯府,不过心里却是暗自庆幸,幸亏他们没有直接去钱府,若不然……
母女俩相见,自然是泪满袖,相扶一处。
林夫人便是在有什么天大的忧愁,这会儿看着她这向来引以为傲的林云娘,心里也都舒服了许多,拉着她一面打量着,“怎么受瘦了,是不是在婆家过得不如意?”
林云娘在钱府,过的就不是人过的日子,自己当初还以为,那前三爷是个嫡子,又是傻子,自己可以使唤他,不想这钱府有三个嫡子,自己不过是个三夫人罢了,且不说上面的两个嫂子平日是怎么羞辱自己的,单说这钱三爷身前伺候的那几个丫头,就不好对付,自己这些日子不但没得到一点好处,还没了清白之身,可恶的是,这钱三爷当真是傻了,什么也不懂。
新婚之夜自己虽然没有独守空闺,可是却叫这傻子用鸡毛掸子给是糟蹋,那痛楚至今自己想起来,还觉得下身隐隐作痛。
此刻看着听着母亲的话,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只是碍于身后的嬷嬷,却又不敢哭出来,更不敢跟母亲诉说自己的苦楚。
到底是自己生养的,见她的这副表情,林夫人便知道她过得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脸色不禁一冷,朝那还站在林云娘身后丫头堆里,跟着丫头们打闹着的秀雅公子看去,眉头很是不满的蹙起来,这便是钱府的嫡子,钱正扬么?不是个解元么?怎么这样不懂得规矩,按理见着她这个丈母娘了,就该上来行礼,可是他不但不行礼,却还当着老丈人和丈母娘的面,跟着丫头们如此暧昧的你掐我躲的。当下小脚一跺,问林云娘道:“这可是你夫婿?”
林云娘秋眸含泪,一脸的楚楚可怜,在也无原来的那种高傲优雅,听见林夫人的话,便颔首应了,不过目光却在厅中来回的寻找着。
自从嫁到了钱府,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得已出府,原来二妹去世的时候,自己都没能过来吊丧。今日还是因为父母亲来了上京城,钱夫人才准许自己过来的,但是却必须带着这钱正扬。
林云娘原本是不愿意带着他一道来的,只是后来一想,钱正扬是傻子的事情,自己也不可能一直瞒着父亲母亲,而且,如今若是带着他来,兴许表哥瞧见了,会心疼她,想办法把让她跟着钱正扬和离,可是此刻却没见到表哥,心里不由得一阵失望。
林大爷见姑爷不搭理自己,自顾的跟着自己家的丫头调着情,脸上自然是不好看,心里一阵暴怒,上前去便要揍钱正扬,可是随之一想,这钱正扬是解元公,而自己又是一个白丁,这白丁打了解元公,那是个什么罪?何况这解元公也不是能乱打的,所以只好忍住。
不过林公子可没有他父亲想的那么远,上前不由分说,一拳便给那不明事实的钱正扬一拳揍去。
夏楚楚这才吆喝着丫头们拉开他,钱家的丫头们也连忙的护在自己家公子的面前,可是那钱正扬却是已经挨了林公子的一拳。
钱正扬伸手摸着鼻里流出来的液体,却见手指上满是殷红,当即“哇”的一声,跌坐到地上,像个小孩子似的,哭了起来,不忘在地上打着滚儿。
林家人一片震惊,林公子也反倒是被他这么一闹吓得手足无措,朝自己的父母看去,一面解释道:“我,我不过是揍了他一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