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钥楚见此,也赶紧运着轻功追上去。
君月绝原本以为以夏祁然跟着北堂子画的仇恨,这北堂焰是要挟不了他的,所以在夏祁然意外的让开之后,当即便吩咐属下加快脚程。
“大人,不好,那夏祁然追上来了。”后面的侍卫突然上前来禀报道。
君月绝回头一看,却见来人果然是北堂子画,当即扬鞭架着马车,一路只往前而行,也顾不得走的是哪一条路了。
若是要真的动起手了,夏祁然一个人是敌不过他们的,所以夏祁然自然便想到了用毒。此刻又是顺风,那毒粉洒下去,君月绝的那些属下一个个都脚步虚弱,仍由随着夏祁然赶来的小子一剑穿吼。
夏祁然此刻只顾着用药,虽然也担心马车里的北堂焰和秦疏狂不小心把毒粉吸进去,不过想只要自己救得了他们,就立刻把给他们吃下解药,如此定然没事的。
却不想,这君月绝被他给逼急了,见着自己的属下死伤越来越严重,当即便只拼命的架着马车,往前面赶去,以至于走错了路也不管。
路随着山涯环绕而下,君月绝虽然也发现走错了路,可是身后那夏祁然紧逼,他也无法,只得拼命的赶着,此刻离边关不过是几日的路程,他不甘心就这么功亏一篑,只相信在忍着一段路,前面定然是柳暗花明。
只是,老天未必逐愿与他。马车突然被前面路上突出的石头一颠,车轮便滑下了斜坡,马匹原本已经十分劳累了,如今陡然被这么一惊,一个仰头长嘶,身子随着身后的马车一斜,理所当然的滚下斜坡。
斜坡虽然不高,可是这斜坡之下,便是那刀切一般的断崖,崖下则是山不见底的九龙江分支无烟河。
马车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惊住了夏祁然,他脑子里嗡嗡的,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方才竟然如此的冲动,当即连忙追随马车,想要止住马车,却不想,此地为斜坡,便是以他一个人的力道,如何能止住马车,而且前面还有被惊住的马车。
如此这般,他只能看着马车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继续的下滑,然后连同君月绝,一起跌入那无烟河!
“焰儿……”身后陡然传来北堂子画的声音,夏祁然猛然一回头,却迎上北堂子画的拳头,还来不及反应,身子以及顺着斜坡滚下去。
只是,他究竟能控制住自己的身子,到那绝缘边,求生的本能让他顺手抓住了崖壁边的藤条。
“你疯了!”北堂子画走到崖边,此刻心里的愤怒,岂是能用言语能解释得了的,只是,他还是伸手一把将他拽上来。
方才自己追着君月绝的马车随后来,竟然发现夏钥楚竟然在杀君月绝身边的那些属下,见他们又身重剧毒,便知道夏祁然动手了,当即因怕他坏了自己的计划,只得连忙追上来,却不想,待他追上,看到的却是那么一幕。
又是给他一拳,“怎么,你满意了么?这就是你要的结果?还你恨我已经恨到了这个地步?”原本俊魅无暇的脸上此刻满是阴暗,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杀气。
“怎么会?怎么会如此?”夏祁然先前已经被那景象惊吓住了,如今叫北堂子画打了几拳,脑子里方醒悟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成了害死焰儿的罪魁祸首。
听见北堂子画的话,陡然抬起头来,却反而质问道:“都是你,你明明可以救他的,为何一路上却不闻不问,你才是害死焰儿的罪魁祸首。”
北堂子画吸了一口气,“夏祁然,你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明白?”
夏祁然仰着头,眼里一片莫名其妙。他该明白是什么,他该懂什么?由始自终,他的脑子里心里有的只是妹妹。如今他却把妹妹留下的孩子害死了。他……脑子里凌乱不堪。
只听北堂子画道:“我北堂子画虽非什么爱国义士,也不知什么为大义,可是却不能眼见这天下百姓身处与水火之中,太后执政这几年,大燕国成了什么样子,你应是看得清清楚楚,如今萧家子弟之中,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撑起这江山,我等生为大燕百姓,自该是尽绵薄之力。”
北堂子画说道此处,顿了顿,看着夏祁然,眼神里突有自责,“我以为,旁人不明白我的意思,你一路跟着来,应该是明了的,自我把双儿送走,又一路让君月绝畅通无阻的带着焰儿到此,为的就是让焰儿与我在边关汇合,如此他便不会被太后当作人质留在上京城,如此我也应无后顾之忧,我以为你懂,能让焰儿安身的到边关,不想,你却不但不晓得其义,如今却还把焰儿逼死。”
仰头叹了一口气,“看来也是我活该,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让你一路尾随!”
夏祁然怔怔的看着北堂子画,他从来不知道,北堂子画这一次竟然动了真格,细思用在了大燕百姓身上,他以为,他那日要助萧连城的话是说着玩笑的,却不想,原来他在早已经计划好了。可是如今都毁在了自己的手里,脑子里慢慢的空白下来,身子一软,跌坐到地上。
北堂子画想一掌杀了他,以报当初他给自己下毒之仇,以报如今他害焰儿和疏狂之仇,可是待他扬起手,却始终下不了手,由爱故生怖,一切皆由爱而生,想来他的命运比自己还要凄惨,自己又何必相煎何太急呢?
倒不如,放了他一命,以成全在感情上对他的亏欠。
转过身,身后的侍卫已经来了。“找到卫统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