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早先就发现了他不大对劲,此刻听见这话,索性的起身来逼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剑齿摸了摸鼻子,方小声的在弄玉耳边低语,而弄玉的脸色却随着他的话而慢慢的变得苍白,眼神有意无意的朝门边的卫紫衣看去。
剑齿说完,方朝厅中的人告辞,便先离了厅子,弄玉随后也出来去,只是却安抚了众人一下,让大家依旧玩着,这才出了大厅。
“主子,奴婢看有古怪,咱们要不要去看看?”萧连城主仆三人,在厅里算是低调的,一直都是坐在旁边看着大家玩,方才的事情他们自然也不曾遗漏,所以此刻紫烟便说道。
萧连城有些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张口接过玉儿剥好的核桃,嚼了两下,“也好,反正这里也无趣。”
于是乎,主仆三人理所当然的就出了厅子尾随而去。
卫紫衣一直混混浊浊的,此刻似乎才反应过剑齿方才的话,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想到事关夫人的安危,顿时来了劲儿,连忙也起身出了大厅。
在说秦疏狂,在偏房这边的园子里寻了片刻,又到偏房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只什么也没发现,便想到说不定她醒来自己出了园子去,所以这便往先前那侧门走去。
到了一处静园里,夜风刮过那假山怪石,发出阵阵凄厉的声音,犹如鬼怪惨叫一般,秦疏狂把面巾带上,站到回廊里的栏上,垫着脚尖取下来一只灯笼,挑着才走过去。
穿过那石山小径,眼前方得一片豁然开朗,秦疏狂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寒气,当即反射条件的转过身,将手里的灯笼朝对方砸去,但是潜意识的反应过来,生怕来人是安阳,立即收回手来,但是想到她对自己的憎恨,便抛去了灯笼,疾步朝身后退去几步。
“你为什么活得这样好?该死的是你们秦家,为什么你们会活得好好的?”开口就忍不住的质问,安阳一脸的苍白,但是除了质问,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也只有质问。
寻着这声音她很熟悉,看到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容颜,她越发的削瘦了,即便是不在笑,她脸上的那对梨涡也清楚可见。怔怔的看了她片刻,“你瘦了许多。”
笑,安阳笑了,“你不要总是这么假惺惺的,我们没有那么熟。”一面慢慢的朝秦疏狂走近,似乎每走上前一步,秦疏狂离死就更近一步。
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一个笑,给她却是两重天的感觉,此刻的安阳,在她的眼里,像是来给自己索命的幽灵一般,那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狰狞。苦苦一笑,“你现在高兴么?快乐么?”
“你死了我就能高兴,就能快乐,你不是次次都自以为是的为我好么?那么现在你就去死,让我开心一下。”安阳冷冷的回道,她也好奇,为什么这秦疏狂在她的面前,总是摆出一副仁义的模样,她以为自己是像从前那么的好骗?
“若是你没有变,我定然心甘情愿的为了你做一切。”毕竟你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只是这句话秦疏狂没有说出口来,毕竟现在说来似乎已经无用了,不管安阳现在知道她是谁,也无所谓了。
安阳没有明白她的这句话,也不想去明白,但见此刻四下无人,正是自己杀她的好机会,当即纤臂一伸,枯瘦的手指意欲捏住秦疏狂的喉咙。
看来今日是老天爷助她,若不然阴差阳错的,也能遇见秦疏狂,所以她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这一招,还是秦疏狂当初在信阳侯府的时候交给她的,但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用到自己的身上来。心底一凉,自己还傻愣着做什么,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茗儿了,自己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夏楚楚。当即避开,叫安阳扑了一个空,自己则从她的身后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
安阳顿住,想要回头看这个女人的脸,然她却不敢在动一分,只要她一动,那捏住脖子的手便加一分的力。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秦疏狂能感觉到身前这削瘦的躯体对她是如何的仇恨,忍不住说道。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少在说这些无用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安阳虽然不愿意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回来落到她的手里,可是心有万千的不愿,也只能屈首默认了,其中自然是忍不住的骂老天爷会如此的不公平。
“无用?”秦疏狂苍凉一笑,笑声随之叫风声吹散。“看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了,不过也罢了,如今便看在连城的面上,我且饶你一命,自此你远走他乡,最好不要在出现卫紫衣的面前。”秦疏狂说着,当真放开了她。
不想,安阳岂会甘心,当即竟然想要转身反击秦疏狂。
只是,秦疏狂怎么会可能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呢,所以早就已经退开几步,如此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得甚远,安阳自然不可能一下伤到她。
“住手。”冷冷的一个小童声音从秦疏狂身后的阴暗里走出来,弯腰捡起来地上的灯笼,微黄的灯光将他的冷峻脸庞照得清清楚楚的。
安阳见此,难免是一脸的惊色,怎么连他都在这里,难道君月绝他们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你怎么会在这里?”一面指着她身后的秦疏狂,“不要忘记了,她是秦家的人,是你的杀母仇人,不要因为在路上受了她的半点恩惠就把她当做恩人了。”
“她是什么样的人,还由不到你来评论,倒是你一直自以为是的在想要为我娘亲报仇,若你真的有那份心的话,那么你最应该先做的就是自刎于我娘亲的墓前,不要忘记了,当初我娘亲是被谁骗去的。”灯笼的光辉,似乎都聚在了北堂焰的身上,使得他整个在这暗夜之中,显得十分的诡异。尤其是这番有条不紊的话从他的口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