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属下由始自终都在这里,自然是看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主子不振,他们又怎么能违抗这信阳侯的话呢,何况连主子这样小心翼翼的人,都着了他的道,他们这些凡人,更该是识时务者,当即连忙应声,吩咐丫头扶着萧远风进到内院里休息。
北堂子画看着这满院整顿好要出发的人,便开口道:“你们想跟着主子长相厮守的,就留下来,不愿意的,趁着今日就散了。”
他们自然是不愿意,而且今日逃出去,也许还能给王爷报仇呢!不过这个想法才生出来,便听见信阳侯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来,“最好不要想着报仇,若不然的话,我北堂家断然不会放过,便是多到天涯海角,那也是死路一条!”他的这口气依旧是淡淡的,然就正是这份淡,少去了方才的不正经,叫那院子里的人的背脊骨上硬上生起了一阵寒意。
那些反应得快的先磕了个头,背着自己的包袱,便连忙夺门逃了,似乎生怕北堂子画会突然改变注意,将他们与萧远风一起困在这院子里头。
树倒猢狲散!这样的场景,难免是叫北堂子画有些触景生情,当初北堂家落魄的时候,岂不是也这样么?
见他不语,神色又有些黯然,卫紫衣不禁有些担心,只在他身后小心的提醒道:“侯爷,时辰不早,该去接夫人回府了。”
北堂子画这才收起思绪,“正是呢,如今就坐等连城佳音了。”何况这伤春悲秋,也非自己的格调,当即潇洒一笑,起步踏出大厅。
出了大门,一把大大的铁锁将这大门锁住。
当然,仅仅是这把锁是锁不住人的,更是锁不住心,不过北堂子画也不必担心,那两个女人已经答应过自己,永世不会立刻这院子,那萧远风纵然是有天大的本事,便也离不开这院子。
怕是没有人知道,离开了那两个女人的男人,是活不了多久的,只有不停的与她们一起风流,方可长活于世。
而此刻,萧远风的希望却为破灭,他还记得手里有幼帝,有‘明阳’,这番的话,太后会来救他的,而且他还可以把幼帝做人质。
可是,他不知道,刚刚在大厅的时候,北堂子画已经偷偷的派人把幼帝接走了,此刻那木箱里躺着的,不过是一具侍卫的尸体罢了。
而秦太后,此刻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秦疏狂听着隔壁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了过去,等她醒过来之时,天已经大亮了,若非看见床前坐着的那人,她已然把昨夜发生的事情给忘记了。
怔了怔,揉着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而已!”北堂子画下意识的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拂过,动作温柔且细腻。
秦疏狂这才想起隔壁的事情,陡然弹起身子来,“隔壁怎么样了,不会已经死了吧!”
“刚刚断气!”北堂子画口气淡淡的,似乎那三人之中,有一个并非他的亲人。
“哦!”秦疏狂淡淡的应了一声,方问道:“你后悔么?”怎么说,北堂子殒是他的亲弟弟。
北堂子画一愣,片刻才明白过她问的是什么,拉过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你摸摸看,似乎发现我后悔了?”他这一身,做过不少后悔的事情,但是秦疏狂问的这一件,他却是不后悔!
秦疏狂收回手,“我若是能摸的出来,早就上街算卦去了。”一面问道:“你怎么才来呢?”
“我去了萧远风那里一趟,刚刚把幼帝送走。”北堂子画这简短的一句话,便概括了昨日以及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
秦疏狂这才坐起身子来,“那明枼萱退兵了么,萧连城回上京城了么?”
北堂子画看着她这表情,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能不能不要在操心这些事情,怎么都不问问你儿子怎样了?”他有些替儿子觉得不公平!这个当娘的最先担心的竟然是旁人的事情。
却不想,秦疏狂嘴巴一撇,“他能有什么事情啊!”这年头流行穿越和重生,她都有些怀疑,那孩子是不是重生的,脑子比自己的还要好使。
北堂子画见此,呵呵一笑,不禁自豪的应道:“也是,那是我儿子,能有个什么事情。”
秦疏狂伸了个懒腰,方问道:“那他启程过来了么?什么时候到,我都想双儿了,这么多时间没见到她,若是在去晚了,兴许她恨死咱们了。”怎么觉得,他们夫妻有些重男轻女了,儿子留在身边,女儿则是送到朋友家里。不行,以后得好好的补偿啊!
“想来明日该到了,咱们先回家,然后把一切都准备好,明日他来了,就直接启程去北方。”北堂子画伸手搂过秦疏狂。
“好啊!”秦疏狂扑倒在他怀中,有些得寸进尺,“那你抱着我回去,我鞋子上沾了好多血,我不想穿!”
“好!”他乐意至极。
回道家中,秦疏狂这才沐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不见北堂子画,便到书房寻他。然才到了这书房外面,却听见秦夜阑的声音,当即便推门进去。
秦夜阑今早醒来,却得知就在自己昏迷的这些天,整个上京城,不对,应该是大燕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且秦家竟然倒了。
这倒了也倒了,然却落了那样一个凄惨的下场。此刻看着北堂子画,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秦家人却是很多的该死,可是也有许多人是无辜的。
见着秦疏狂推门进来,不禁上前质问道:“姑姑,你为何不为秦家求情,你也是秦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