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悬疑大师讲故事:世界上最引人入胜的N个悬疑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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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生日杀手(1)

詹姆斯在这一天收到了一封极不寻常的信。

信封本身很普通,随处都可以见到和买到。那上面写着几个字:“纽约,杰弗逊大厦十六号,詹姆斯收。”信封里只有一张白纸,纸上只有一行字:“你活不过你的生日,三月十日。”

詹姆斯身材高大,膀大腰圆,一头浓密的红发和红胡须,像极了北欧海盗。他独自一人在杰弗逊大厦的住处吃早饭。那封信放在所有信件和报纸的最上面。他的身边是一些五颜六色的画,那些画使他名利双收,有些画已经完成,有些还没有完成。他将那封信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因为没有寄信人地址,这引起了詹姆斯的好奇,他决定先拆开这封信看看。如果其他时候,他会认为这是一个恶作剧,但是,那天他去取报时,看到了早报上的头条新闻:“生日杀手一案,仍无最新进展。”

一年前,城里出现一位绰号“山姆之子”的人,他专门杀害谈情说爱的青年男女,搞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现在,城里又出现一个“生日杀手”。最开始,遭生日杀手迫害的人之间好像没有必然的联系。他们分别是:叫金斯基的女法官,名为路易的助理检察官以及在《新闻观察》杂志社跑社会新闻的记者安格尔。他们都死于生日杀手的暗杀,都收到过和詹姆斯一样的信,唯一的不同是各自的生日日期。

受害者几乎都是在生日来临的前三天收到那封致命的信件。金斯基法官也是如此,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在她漫长的法官生涯中,曾经接到过许多恐吓信,用不了多久,恐吓就会自动消失,她相信这次也是如此。但是在金斯基生日那天,她被人发现死在公寓大厦的电梯里。枪杀,没有破案线索,没有目击证人。

两个月后,路易检察官在生日前两天也收到恐吓信。经专家鉴定,笔迹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刑侦处的理查德警官从这两桩暗杀中看出了一点端倪。有人在向法官和检察官报复,报复他们的起诉和判刑。路易检察官在金斯基法官的法庭上起诉了二十多件案件。杀手到底是报复哪桩案件呢?刑侦处一直在紧锣密鼓地调查,而路易助理检察官没有等到刑侦处查出结果就决定出国旅游。但是,在飞机起飞前二十分钟,他被发现死在肯尼迪机场的洗手间里。枪杀,没有线索,没有目击证人。

三个月过去了,理查德警官的调查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接着,跑社会新闻的记者安格尔也在他生日的前三天接到恐吓信。他立刻将信送到理查德警官那里。同样的笔迹,同样的内容,不同的只有生日日期。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在谈话的过程中,安格尔突然告诉理查德,他采访了路易起诉到金斯基法官那里的十三个案件,理查德一下有豁然开朗,案件的数目已经从二十减少到十三。

警方决定向安格尔提供特殊保护,他同意了。但是他得去见一位证人,采访在几天前就已经约好。他和理查德警官的手下说好,一个小时以后在耶鲁俱乐部见面。但是,当那些人到那里时,安格尔的尸体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停车场的汽车里。枪杀,没有线索,没有目击证人。

理查德警官努力追查和金斯基法官、路易检察官以及记者安格尔有关的十三个案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接着,又出现第四位受害者,这下,理查德关于案件的所有推理全部错乱。

吴傅的尸体被人发现在餐厅和停车场之间的空地上,口袋里有一封“生日杀手”的信。吴博是唐人街一家餐厅的老板,理查德绞尽脑汁也无法想明白,一个餐厅老板怎么会和“生日杀手”结怨,他和另外三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吴傅的亲友确信,金斯基法官、路易助理检察官和安格尔三人都没有去过吴的傅餐厅,吴傅本人从没有任何犯罪行为,他也没有批评过“生日杀手”。但就是这样,凶手还是寄了恐吓信给他,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而吴傅死的那一天,也正好是他的生日。

理查德是一位富有正义感的警察,获得过法学学位,他将让人们过上安宁的生活为己任。詹姆斯呢?他是一位艺术家,一向疾恶如仇,反对暴力。他的绘画一直是以反对邪恶和暴力为主题的。他同情穷人和弱者。因为他们两人的目标相似,所以理查德和詹姆斯成了好朋友,经常在一起。

詹姆斯打电话给理查德警官说:“今天早晨我接到了一封信,你也许会感兴趣。”

“有人威胁你,让你不要买警察球赛的门票?”

“是你要的那种信。”詹姆斯说。

“我要的那种信?”

“生日杀手。”

沉默了几秒钟后,理查德说:“你一定是说着玩的。”

詹姆斯笑了一下:“如果报纸上登的没错的话,信的内容和那些人一样。当然,你必须亲眼看一下,才能确定字迹是否完全一样。”

理查德突然有些紧张:“你的生日是哪一天,明天还是后天?”

“这一点很有趣,”詹姆斯说,“这封信上说:‘你活不过你的生日,三月十日。’那就是说明天是我生日,但事实上三月十日并不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是八月十日,还有五个月才到。”

“你现在在哪儿?”

“在我的画室,但我过一会儿要出去。我在克林画廊举办个人画展,开幕时间是今天上午十一点,因为是我的个人画展,所以我必须早去一会。如果见面,咱们可以在那儿细谈。地点是克林画廊在57街,第五大道的东面。”

“好的,咱们在那儿见面。”理查德说,“别忘了把信带来。詹姆斯,小心点。杀手可能是在名人录上查到了你的生日,那上面的生日可能印错了。”

詹姆斯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比较危险,但他告诉自己,人应该胆大心细。有个心理变态者将他列入死亡名单,那个人已经杀了四个人,而且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当詹姆斯穿上西服,准备去主持个人画展的开幕典礼时,在心中把四个谋杀案思考了一遍。凶手总是在近距离下手,而且没有证人:金斯基法官在电梯里遇害,路易检察官在机场的洗手间里,安格尔在停车场的汽车里,吴傅在房屋后面的黑暗里。这个杀人恶魔会不会在最后一分钟面对受害人,让他们知道自己非死不可的理由呢?

凶手作案的过程中,没有留下从屋顶袭击的迹象,空旷的地方显然是最安全的。这使詹姆斯感到,他最大的危险可能来自公寓外面那条狭窄的走廊,生日杀手不在人多的地方作案。四个案件中,没有一个目击证人。以前那个叫“山姆之子”的杀人犯,至少有那么几次逃离现场,有的还能说出他逃跑使用的车子。但是这个“生日杀手”却像鬼神一样神秘,他是个聪明而狡猾的杀手,只在被害者单独在场时置他于死地。

詹姆斯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塞进衣服口袋。他打开公寓门走到走廊,全身极度紧张。手里的手枪已经上膛,随时准备射击。他走到走廊尽头,右拐有一道楼梯直通街面。詹姆斯拐过去,谨慎地四面观察,没有可疑人员。楼梯角有一个狭窄的通道,有通往地下室的门。假如他直接走下楼的话,地下室可能会有人突然出现。他下了一半楼梯,然后转身,向后退着走,朝向地下室的入口处。

还好,没人,什么都没出现。

走上街头,詹姆斯感觉好多了。在大厦门口,每一个迎面走来的人都微笑着向他打招呼,他在这一带是名人,大家都认识他。生日杀手显然不会在这里出现,这不符合他的习惯。

大厦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似乎有一段时间了。詹姆斯没有上去。单独和一位司机在汽车里是冒险的,天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生日杀手。他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但是,杀手不留痕迹地杀了四个人,决不能掉以轻心。为了安全起见,詹姆斯最后决定步行去克林画廊,混在人群里总归比较安全。

理查德比他早到画廊。画廊中早已挤满了不少绘画爱好者,当高大的红胡子画家走进来时,人群出现一阵骚动。理查德的表情有些严肃,他把画廊准备的一份小册子递给詹姆斯,里面有画的编号,以及詹姆斯的简历。

“你的生日印错了。”警官说。

简介上写道:詹姆斯,1948年3月10日生,康涅狄格州,期景城。詹姆斯找到画廊的老板:“克林,怎么会把我的生日印错呢?”克林皱着眉头看着那份小册子,说:“詹姆斯,这是根据你自己写的简历复印的。”

“克林,我是不会把自己的生日弄错的,你明白吗?”

“好吧,原稿在我办公室,我去取来,你看看就明白了。”克林说完,就走进里面的办公室。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理查德说,“我正在为你担心。”“我是走着来的,这样比较安全。”说完,詹姆斯将口袋里的那封信递给理查德。理查德看了看信,皱起了眉头:“妈的,一样的笔迹!看来真是同一个人。”这时,克林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詹姆斯,这就是你写的。”詹姆斯一看,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他是用圆珠笔匆匆忙忙写下这日期的,结果把8月的“8”写得像是“3”。

詹姆斯的个人画展非常成功。“开幕才半小时,已经卖掉了三幅。有两幅是在华盛顿画的,画的是那几个叫‘马沙林’的,把几位人质押在三栋大楼的事,还有一幅在海滨走钢丝的画。今天早晨你起床后,你的财产簿上又增加了一万五千五百美元。”

“你今天早晨把小册子发出去的?”理查德问。“对,我亲自发的。”克林说,“不过,两周前已经向有潜力的买家寄出了几百份。”

他们在展厅中漫步,来到一幅题为《海滨卖艺者》的画前,画框上贴有“已售出”的红条。突然,理查德的手猛地抓住詹姆士的手腕。

“天哪!”理查德叫道。

“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詹姆斯问。

理查德用另一只手指着那幅画。画的背景是海滨,有许多彩色的遮阳伞,有一些人在远处冲浪,有一些人则戴着太阳镜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画的前面有两个男人在做杂技表演。一个人在做倒立,双臂张开;一人站在他的双脚上,咧嘴大笑。

理查德指着画问詹姆斯:“你认识那个咧嘴大笑的人吗?”

“不认识,我是画画那天才见到他的。”

“你知道吗?他叫米伦,”理查德说,“他在时代广场杀死过一位女警察,后来在狱中自尽。你真的不知道你画的是谁?”

“真不知道,那天他正好在海滩上。”

“你画得非常像。”

“我笔下的人物向来如此。”

理查德接着说:“他被路易检察官起诉过,指控他犯有一级谋杀罪,陪审团判他有罪,金斯基法官判他终身监禁。他是个吸毒者,他向时代广场的一位女士购买毒品,那个女士刚好是便衣警察,他就开枪射杀了她。审理那起案件时,舆论界大肆抨击警察的办案方法,安格尔为此专门写了一篇文章,为警方申辩。”

“这么说,他们三位都与米伦有关系?”

“是的,现在你知道你为什么牵扯到这起恐怖的杀人事件里了吧?”理查德说完,顿了顿,“我还有个疑问,倒立的那个人是谁?”詹姆斯回忆了一下:“我已经记不清了。”

“他应该不是一直都倒立着的吧,他站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我真的不记得了,”詹姆斯皱着眉头,他好像真的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