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过了一会儿，短发女孩用两张无菌纸包着整个屁股出来了，连裤子都没穿，消毒液随性地散落在无菌纸上。
于静和卷发女孩终于找到机会询问她了，显得很激动，两人轮番盘问她。
“刚刚怎么啦？什么放不进去？”卷发女孩问。
“哦，我不知道哦，那医生是从里面那个手术室来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短发女孩谨慎地将那两张卫生纸抓紧，在卷发女孩的身边坐下。
“你是不是已经做完手术了？痛不痛？”于静最关心的还是手术本身，因为接下来该轮到她了。
“不怎么痛，就是有点不舒服。医生说等下还要拍片。”短发女孩回答说。
“她很成功，希望你们两位都加油！”B医生走了出来给短发女孩的手术做了总结后，就把于静叫进去了。
这世上最不觉得丢人又没办法拒绝的就是在医生面前脱裤子被检查。按照医生的指示，于静脱了裤子爬上手术台，两脚张开，躺着，双手紧张地放在肚子上，能遮一点是一点。
这次她连眼睛也不敢闭着了，虽然她知道就算睁着眼睛她也看不到三个医生围在她两脚开叉中间的手术台前在干什么，而且就算她看到她们在做什么了，她也没办法辨别她们做的是对还是错？
尽管如此，她还是死死地睁着双眼。平生第一次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惊慌，不知所措，忐忑不安地等待，巴不得医生快点把手术做好……
突然一阵冰凉的感觉从下体传来，敏感的神经开始警惕，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几个陌生人在她最隐私的地方弄来弄去……
看来这只是消毒，还没真正进入到手术状态，大脑立刻作出了判断。
也不知道是被这几个医生擦来擦去把膀胱里的尿意给憋出来了，还是她太过紧张的缘故，于静很难为情打算忍着不说，又怕这尿影响了手术的质量与成败，想到手术前医生有交待过要排尿的，她刚才一着急竟忘了，真是该死！事到如今，她只能厚着脸皮问医生能不能再让她上一次厕所？
正在给于静消毒的医生拿不定注意，请示刚刚走进来的C医生。
“不行！都消毒了，怎么还能上厕所？你刚才不是才上过厕所吗？哪有那么多尿啊？你肯定是紧张的！”医生好像是于静的膀胱，斩钉截铁地作出了结论。
“可是医生，我真的，想上厕所！”于静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再一次争取上厕所的权利。
“不行！现在不能上厕所了！”C医生下完命令，顾自走了。
“你别紧张，很快就好了，你看刚才那个女孩子，她很配合，几分钟就做好了。”下体再次传来了一阵冰凉，医生一边跟于静说着话，一边迅速地将最后的消毒工作快速处理完毕。
想着中午妈妈特意给她点了碗鸡汤全被她喝光了，于静紧张得攥紧了拳头，心想这下完蛋了！
“啊！”正在为那碗鸡汤还没被排出来顾虑重重的时候，下体突然传来一阵辣辣的疼痛，于静一点也不注意形象大声叫了起来。
“别紧张！放松，放松！”医生安慰说。
于静被吓得顾不上胡思乱想了，大气不敢出，下体像被人撕开了一样。
“你月经第几天了？”医生问。
不知道是看惯了病人痛苦的表情，还是听惯了病人撕心裂肺的呻吟声，医生们已变得麻木，她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令于静极度不爽。不过，她还没晕，越是在这种场合，她知道越不能得罪医生，于是乖乖地答：“已经干净后第三天了。”
她以为医生们又是故伎重施，想借问问题的方式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咦？那怎么还有血？”医生反问道。
“有血？那不可能啊？我都已经干净第三天了。”于静暂时忘记下体的感觉，脑子里开始搜索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发现那是徒劳。
“我现在给你推药水进去，等下会有点不舒服，不过很快就好，你忍一下。”医生并不纠结于上个问题还没答案，而是继续手术，这一次她选择跟于静先通下气。
“啊！”于静又一次叫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叫得比顾家辉老家养的猪还难听，也很没形象，但她却没办法强迫自己不叫出来。条件反射让她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放松放松，来，深呼吸，吸气……呼气……再吸……再呼……好，就这样。”或许是听不得像于静这么优雅的女人在这里大喊大叫，或许是怕于静的情绪影响了后面要做手术的人，医生们开始采取方法杜绝于静再次发出这种恐怖的声音。
这招还挺管用，于静马上不叫了。不知道是因为只顾着一心一意做深呼吸分散了对下体的特别关注，还是深呼吸的确能让身体真正放松，反正到后来，于静真不觉得疼了。
药水推进去了，医生拿了两张无菌纸给于静包裹屁股，于静把自己包成像个粽子一样走到屏风外面的长凳子上坐下，郁闷的是，她发现自己下面竟然还坠着一根软软的管子，医生说，不要去动它。
对着长凳上一起进来的另外两个女孩，于静显然很不好意思，平生第一次觉得很丢脸。
卷发女孩可能被她刚才的叫声吓坏了，脸色白得像纸，不停地问她，是不是很痛？
于静想了想说：“其实我可能是太紧张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为了安慰这女孩，还是真的是紧张所致，反正她后来只顾着做深呼吸，也不觉得有多痛。
过了一会儿，医生又叫了另外三个女孩进来。短发女孩被C医生叫到里面一间手术室，据说是去拍片。刚进来的三个女孩沿袭着于静等人刚开始进来时的不安和好奇，七嘴八舌争着问于静，做好了吗？痛不痛？等下还要做些什么？来来去去就这几个问题，那些女孩问了一遍又一遍，于静耐心地回答。
她们是一群可怜的女人，为了生个孩子，不管前面是苦是累，她们都得想办法去尝试，在尝试中期待出现奇迹。
很快轮到于静拍片了，她小心翼翼地抓着那两张保护着她，不让她的屁股暴露在众人睽睽的眼光之下的超大无菌纸，跟医生走进里面那间手术室。
“躺上去。”医生说。
据说，这世界上最喜欢用命令式跟别人说话的职业有三种，一个是警察，一个是老师，还有一个就是医生了，今天于静算是领教了，乖乖地爬上了手术台，躺着。
拍片比推药水轻松多了，只是躺在医生规定的手术台上，按照医生的要求，摆好各种POSS就行。
“整个身体慢慢往左转，对，就这样，停！别动别动！哎，你怎么动了？”
“继续往左转，停！好！”
“现在躺回原来的位置，往右边转，停，别动！”
医生不断地下着诸如此类的命令，于静像个乖小孩一样按着医生的要求做着左转右转等各类枯燥的动作。当医生夸她做得好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当医生抱怨她做得不好的时候，她很紧张。不过终于做好了，于静马上扔了沾有很多消毒药水的无菌纸，穿上自己的宽松舒适的衣服，心想着就要出去见妈妈。医生却要她在这里休息一下再出去，看来医生对她还是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