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总裁的复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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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费大好大的力气说完,然后,他果绝地转身走出那道病房的门。

他走后,一屋子的冷清与孤寂环锁住她,让她可以静静地悼念着安安的灵魂。

安安,我的孩子,她躺在床上出神地透过窗外白雪飘飞的世界,雪光映衬染亮整个天空,下雪了,安安,你肯定很冷,妈妈会来陪你的,安安,没有你的日子太难熬,也太凄凉。

风逝了,雪花也逝,儿子,这是一个多么刻骨铭心的日子。

墙倒了,世界也崩塌了。

儿子,你走了,妈妈的心也空了,从此,天人永隔,此生难相见。

都说孩子是仙子遗落在凡间的精灵,你不愿继续活在这人世承受噬骨般的痛楚

所以,你走了,可是妈妈能为你做点儿什么呢?孩子,我的孩子。

我无数次梦中徘徊,想带着你走出那一片伤痛,想驱走你身上的病魔,但,我却无能为力呵!

孩子,不怨天,也不怨地,只怨你我母子缘份太浅,太浅呵!无能为力的我在这里用心、用情、用爱、用后悔、用心酸、用泪水筑起一条走向天堂之路的屏障,保护你一路平安走向天堂,泪洒天堂呵!

她轻轻地一句一字地念着,然而,这通向天堂的路可好走,孩子,你还是拉住妈妈的手,让妈妈温暖的手托起你的身体,让我们一同走向美丽的天堂。

安安,泪洒天堂,妈妈晶莹的泪珠会为你筑起屏障,让你永远地不受病痛的折磨,她平静苍白的如一缕幽魂,然后,在枕头下乱摸一阵后,终于摸索出一柄小小的刀薄,那刀峰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冷寒的光芒,低下头,透过泪湿的眸瞳,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腕处,洁白肌肤下暗藏的静脉血管。

“安安,妈妈马上来陪你了,别哭。”

她象是听到了安安轻微的抽泣声,孩子的哭泣让她再也不能等待,她握着刀片的手指急促地朝那静脉处划去,血汗源源不断地从割破肌肤的地方流出……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怔怔地凝望着天花板,嘴唇如颤,苍白的眼角,却有一点水光晶莹闪动,静脉处传来火烧一般的痛楚,她感觉到那殷红的血迹正在从她的身体汩汩流出,她的生命也在一点一点地流失,她就快见到安安了,她怔怔地凝望着窗外,窗外明明是一片雪白的世界,为何她感觉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呢?她轻轻地阖上双眼,把那黑暗的世界果绝地隔绝在她的世界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模模糊糊中,她象是听到了一阵仓皇的脚步声,紧急着,便有人强行用指撑开她的眼皮,白色刺眼的光芒从她眼珠上划过,然后,她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意识朦胧时,她感觉有人在拿着棉花球蘸了生理盐水动作温柔地擦拭着她的嘴唇,那又甜又感的味道顺着她破皮的嘴唇缓缓流进她胃里,为什么没有能见到安安?安安,你在哪里?在那里呀?儿子,只想一想到安安已经离开了她,她的心脏就会蔓过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的心里象是憋着一口气,憋到让她的心窒息,想要停止呼息,想要连心脏也一并停止不动。

她再次晕厥了过去,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她梦到了自己与安安一起,她牵着安安的小手,一起走向了那条通往天掌地路口,她成了安安的护身符,帮安安杀死了那些阻挡安安去路的所有牛鬼蛇神,安安夸奖她是多么神勇的妈妈!她低头亲吻着儿子的额际,眸中泪花闪动。

当她们在天堂正幸福地相拥的时刻,她突然从天堂里掉了下来,在她的身体骤然下降的时刻,她似乎是听到儿子凄厉的呼唤声。

“孩子,安安……”她挥动着手臂,无比惊吓地幽幽转醒,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清一色的白告诉她自己正躺在医院,根本不是与安安已经到达了天堂,她模糊的视线也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影,秦市长一脸悲呜地守在她的旁边,她不是都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吗?

她没能找到安安,她激动地想大喊出声,然而,她却只能无力地发出一声类似痛苦的小兽悲呜,她戴着口罩,由于情绪有些激动,而哈出的气全部变成了水蒸气弥漫着口罩上。

一片又一片的白雾,让秦市长看不清她的唇,他只能依稀辩认她是在唤着安安的命。

忽然,她的身子整个抽搐,一下又一下不停地病床上抖动,秦市长吓得魂飞魄散,他立即呼来医生,让医生察看她的病情。

医生拿着听诊器,掀开她的外衣,把听诊器贴在她的胸口听了听,再察观了她一系列激动的情绪,用着敬畏的声音向秦市长报备。

“沈小姐的情绪有些激动。”

“快去准备镇定剂。”他又对身边的护士沉声吩咐,小护士领命而去,片刻功夫去而折返,手上拿着一支针管,秦冥修已经动作麻利地卷起了媚嫣手上的衣袖,当针管扎入她白净的手臂,镇定剂从针管缓缓注入她身体时,她的挣扎的动作终于停息下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医生与护士见病人情绪已得到了控制,这才悄然退出房间。

把空间留给相爱的人。

媚嫣的眼睁睁闭闭,几天来由于未进食物,再加上自切静脉胸失血过多,她的整张脸孔苍白如雪,根本未见一点血色,她犹如一片风中的残烛。

亲眼目睹到了抢救媚嫣的过程,秦市长坐在她的床治前,此时,他的眼睛发红,沁满了血丝,嘴唇发颤,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纤细的手掌,贴住她的掌心,用着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掌心轻轻划下几个字,然后,他握着她的手,狠狠地握着,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两手相握的地方,血液迅速全部扩散开变成了刷白的一片,就象握着泡沫般脆弱的希冀,他只怕自己动一动,一切就会象玻璃般碎裂开来,然后,她就会消失在冥冥黑夜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坐在冰天雪地的空地上,寒冷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