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罪臣嫡女:冷王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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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我记得那日华蝶心跪求我让我截下战天齐上奏皇上的奏折,救下战天麟,然而来齐王府中引我入阁楼与华蝶心相见的人就是此人,难怪眼神如此熟悉,难怪他知我的身份。

还有密林之时,他也在其中,这中间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的事情?

又到底是谁要杀我?是华蝶心,还是战天麟?

为什么我的心里到此时还在排斥战天麟会想要我的命,为什么?

“走吧。”他轻揽上了我的腰,一丝温暖打破了我的所有思绪。

我任由他搂着,没有动弹,亦是没有说话,刚刚从深陷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突然心上一紧,想到一事,惊慌的问道:“代河上游,傲恒他……”

他看向我,眸光淡淡,抿了抿唇才道:“他不会有事,青云己经带人过去支援了。”

我微微垂眸,一颗心也微微放下来,例恒不会有事了,还有媚儿……

“媚儿她……”我的心又再一次提了起来。

他依旧是那种淡淡的眸光,看了我一眼,面上微现一丝恼意,“有太医在,你无须担心。”

我点了点头,任由他搂着向前走着,没走几步,却只见他胸口起伏,轻咳了几声。

我脚步一顿,连忙从他怀中直起了身子,伸手用了些力扶着他,“你的身子?”

“到现在你才想起我的身子。”他抿了抿唇,虽是笑着,可那弧形优美的唇勾出了些许酸楚之意。

我一怔,反应过来,有些急急的解释道:“对不起,方才实在是太惊险了,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一回,媚儿的伤是因我而起,傲恒也是为了救我,才以身引敌,他们俩都不在我的身边,唯有你在,所以才……”

我的话还未说完,他突然扳过我的肩,然后伸出一手抬起我的下巴,迫我直视他的眼睛,“为何不等我醒来?”

“我……”我的话未完,就被他轻轻以指点住了唇。

他微微笑着,声音低沉的开了口,“下次不要这般莽撞了,你若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我心里一丝暖意暗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了眸。

他又重微微露了笑,又将我拥入怀中,良久无语,只静静的,揽着我一步一步向前迈着步子。

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他不说话,我自然也是沉默。

直到来到马前,一名士兵将马绳递给他,他突然挥了手,并未要上马,他的声音带着低沉而来。

“蝶衣,你是我的王妃,我说过我的身边只会有你,你是要与我共度一生的人,所以,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希望你不要为了我去冒险,我不想再失去你。”

我顿住脚步,有些怔然的看他,不知道是因为他所说的这一番话,还是仅仅最后的一句,我不想再失去你,这是何意?

恍然间,却见他重又对我开了口:“这次西城之事,连我自己都防不甚防,我最不想在此处见到的人就是你,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没日没夜的照顾那些疑似染上瘟疫的百姓,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在你赶来这里之前,将这里的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竟也倒下了,还令你身陷危险之地,方才我己决定放他走,你不必再冒此危险出手,他只是太子府的一条狗而己,不值得你去一搏,他方才手中的长剑就只差那么一寸……还好差了一寸……”

我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手,紧了紧,“天齐,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是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为了你,我不怕这些的。”

他眸光深深的看我,突然双臂微一用力,重又将我困在他怀里,低头看我,轻叹了声,“傻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接着便是附唇而来,唇瓣摩挲着唇瓣,气息暧昧又亲昵的交融。

我缓缓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将心底所有的情绪沉淀尘封,然后闭上眼,感受着这一分久违的柔情与缠绵。

回到村庄后,傲恒与尚青云等人也回来了。

傲恒看到我平安无事,松了口气,便直奔媚儿的屋里了。

我也跟了过去,媚儿的伤势虽无大碍,可因箭上有毒,一直昏迷不醒。

傲恒坐落在桌前一言不发,太医出出入入,可终是还没有查出媚儿本内究竟是中了何毒?

我坐在傲恒的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眉头深锁,扣住茶杯的手己是拧得紧紧,眸中的杀戮越来越甚。

“太子请放心,媚儿姑娘一定会无事的。”我轻轻抚上他的手,紧了紧。

他转眸看我,眸中血丝一点一点转沉,终是向我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从他的手上收回了手,见他一身的疲惫,就连手上还有几道浅浅的血痕,虽未受重伤,但是轻伤也有好几处。

“你身上也有伤,太医交代要好好歇着,你回屋去歇会儿吧。”我忧心的说道。

他又只是深看了我一眼,松开了手中的茶杯,推开了些,后往后轻轻一仰,倾倒在了竹椅之上,唇边浅浅勾起,“媚儿还未醒,我在这歇会儿就行。”

我抿了抿唇,轻轻一叹,“也好,那我就先出去了,你若是有事,就让人来唤我。”

他点头,没有再多说,便紧紧的闭了眼,俊颜之上的剑眉依旧微微皱着。

我回看了一眼床榻之上还未醒来的媚儿,抬步迈出屋,轻轻的替他们带上了门。

一路埋头向前走着,走着走着,便到了那个映着满屋烛火,窗纱明亮的屋外。

这才知道屋子己经到了,微微停了脚步,欲要推开门时,屋里好似传来数人的气息声。

我手上一顿,并没有推开门,抬起脚尖凝眸瞧了进去。

满屋人影,尚青云与左荣立在左侧,右京航与夏旋风立在左侧,太医以常太医为首,还有几张我不太熟悉的面孔,等等,都被叫了过来。

屋里众人面色沉重,然而此时的战天齐斜身坐在床塌之上,展着手里这些天所记载的册子细细的看着。

如今的战天齐体内的毒初愈,苍白的容颜之上恢复了些许血色,可依旧还带着憔悴,只见他抚着胸口轻咳了几声。

我心头猛的一紧,待到他缓下来之时,我微微松了口气。

“所有的禽畜都己斩杀火化了么?”战天齐抬眸问道。

室里众人都微微抬起了头,左荣立上前回禀道:“回八爷的话,西城所有的禽畜都己斩杀火化,如今百姓己一天一夜未尽滴米,属下己让人从邻近的县城快马加鞭运购米粮,盘算时辰,应该要到明天午时才能到达。”

他微微点了点头,复而看向为首的常太医,“那些中毒的百姓可都有解毒?”

常太医微微拱手低头作答,“回八爷的话,通过一天的时间己将中毒较深的百姓放血针灸解毒,由于中毒的人过多,臣等还需几日时间。”

“谁给你们下的令?”战天齐的语音听起来不温不火,言词却尖锐得让人内心生惧。

常太医面色聚然一白,与身边的几位太医偷偷的交换了下眼神,小心翼翼的答了话,“是,是北漠太子殿下……他拿着您的金令,臣等不敢不从。”

战天齐闻言,眉头稍皱了些,低吟了半响,此事好似并没有责怪之意,微微欠身。

“那些刺客可有开口说话?”

“属下己让人在审训,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至于在树林之中暗杀王妃之人却与在代河上游的刺客互不认识,他们应当不是一伙的。”尚青云带着些许迟疑之意答了话。

“不是一伙,那也是出自太子府,太子战天麟依旧脱不了干系。”左侧的右京航一阵直言快语。

“对待此事,爷有何打算?”左荣立拧眉带着一丝顾虑的问道。

半响屋里保持着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战天齐深锁眉头,虽然眸光落在手里的册子之上,可那思绪早己在内心纠葛,也不知他到底在暗想什么?

屋内众人各自抬眸偷偷相视了一眼,终是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似乎都在静等着战天齐的决策。

“此事不能莽撞,以免打草惊蛇,敌不动,我不动,他们若是等不及了,自然会采取下一步行动,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冷静应付便好,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做,不过,那些刺客,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们开口说话,本王倒想看看,这一局到底谁才是赢家。”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可我依旧能看到他眸中的冰寒及肃杀之意。

“是。”尚青云领命,忽又带着一丝顾虑的相问道:“那暗杀王妃之人该如何处置?”

听到尚青云的一句话问话,我心头一紧,不慎之下竟放下脚后跟来,身子一晃,摩擦出了一丝动静。

“什么人?”随着一声高喝,瞬间眼前的门大开,有人飞身持剑比向我胸前。

我眸中因剑光微微一颤,持剑之人面孔陌生,我从未见过他。

“罗大人,还不快将剑放下,这是王妃。”左荣立的声音扬起响在此人身后。

此人一愣,睁大着眼睛,炯然的光芒不断在我身上游走,瞬间连忙收回了剑,单膝跪地向我请罪。

“臣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我紧着的手微微一松,连忙淡然扬袖。

“大人不必自责,不知者无罪,大人也只不过是履行职责,快快请起。”

“谢王妃。”

我依旧笑笑,欲要开口再说什么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了他的声音。

“今夜议事先至此,你们都散去吧!”

这话一落,屋里的众人都纷纷行礼告退,走出门来时,纷纷礼敬于我。

我站在门口,只是淡笑点头。

待屋里的人都走后,我轻轻的迈入了屋里,紧紧的带上了门。

而他依旧静静的倾坐在床榻之上看着手里的册子。

我也没有多话,想着让他安静的看着,便轻轻的迈至桌前坐了下来,倒了杯清水在手小抿了一口,并没有开口说话。

“都到了自家门口,为何不进来?”突然他淡淡且低沉的声音传来。

看来他早己知我就在门外了,说得也是,凭他的洞察能力,他会没有察觉我就踮脚在门外?

我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清水,没有看他,很顺其自然的回了他的话,“看你在商议事情,觉着不方便,便在门口停了会儿。”

“都听见了?”他叹息一问。

我转眸,与他对视,他正侧眸看着我,我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叹气,撑着双臂想要坐起来。

我连忙起身去扶他坐起,他眸光轻轻的落在我的身上,一会儿便转深了。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我抿唇,内心一丝酸楚之意泛起。

他不在身边的那些日子,历历在目,思念之情,担忧之情,还有那内心不能道出的离别。

然而此时,我什么都不想在他的面前显露出来。

我怕自己一旦流露,他便会起疑,那样,所有的事情不都违背了我的初衷么?

压抑了半响,终是带着一丝颤抖的开了口,“你能平安无事,苦点不算什么?”

突然他一只手勾过来,把我拽到了他的怀中,搂紧。

让我贴着他的胸口,那样的熟悉温暖。

“他一直都守在你的身边。”他低眸看我,双眸微微眯起,昏沉的烛火轻轻的跳跃在他的眸中。

我心里一怔,连忙从他的怀里抽出身来,急切的解释道:“我是花灯节上遇到他,他是来与我朝议合的,父皇拨下来的三千万两白银,就是他带来的结盟金,至于这两日,我也不知他何时跟来了西城,好再他跟来了,媚儿姑娘是解毒的高手,才会识破那些奸人毒计,想到以放血针灸来解毒。”

他听着我这些急切的解释,稍稍沉默了片刻,而我的心也随着他那面上的沉默揪得紧紧。

突然他抻手至我的发髻,将盘旋着发髻的簪子取了下来,一抹青丝自他的手中垂下。

他轻抚着我的长发在手,沉声道:“你不必与我解释这么多,在我醒来时,青云都与我说了,此事,我是不会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