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罪臣嫡女:冷王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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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一路上又遇劫匪,又得相救,自己如愿的上演了一场好戏。

只可惜这场戏中的自己竟是这般的可悲。

回到府中之时,晴儿因为担心不悔,所以一直候在府门口。

她在见到我时,只是行了礼,却什么也没有说,抱过不悔便匆匆回了殿。

我让云雀将晋婉安排在了清幽殿,那里离我的主殿最近,这样一来也显得我比较重视这个“救命恩人”。

晋婉还真是聪明,什么也不问,也不说,云雀让她怎么做,她就照做。

然而宁玄朗与紫罗公主今日也起程前往淮南了,宁玄朗的离去又让我这颗本就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心再一次有了落空感。

我选择了今日前往庵寺,自然对宁玄朗就没有相送,也许没有当面相送就不会留下那么多的伤感。

“小姐,清幽殿的人己经睡下了。”云雀轻声的对我说道。

我向她轻点了头,“你也累了一天,下去歇着吧。”

云雀似乎还是有些忧心,毕竟现在殿中的气氛过于沉重,稍稍迟疑了下还是选择退了回去。

战天齐因得知我遇劫匪一事,神情变得格外的紧张,命令尚青云全面调查此事。

我轻轻的迈至珠帘处,竖着耳朵细细的听着外室的动静。

由于西楚王的安排,尚青云调查依旧无果,回府复命,战天齐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沉。

沉默半响,战天齐低沉的声音终是自耳边响起,“都下去吧!”

“是。”

待殿中复命的几人退下后,我微微掀起珠帘看去之时,战天齐己从案前起身欲要走入内室。

我连忙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珠帘,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拿起方才被我遗弃在一旁的书卷装模作样的握在了手中。

“今天都在外折腾了一天,还不累?”他的声音带着轻叹的响在我的耳边。

“睡前想看会儿书,事情有结果了么?”我故意一问。

他阴沉着脸向我摇了摇头,轻轻的坐在了榻前,夺过我手中的书卷合上放至一旁,眸光定定的看着我。

他突然向我后脖伸了手,将我拥在了怀里,下颌紧紧的贴着我的额头,声音带着一丝沉重。

“下回外出身边带上青云,从明日起我会让青云跟在你的身边,你放心,青云武功高强,他会护全你的周全,我保证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

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正在为我担忧,我轻轻的从他的怀里欠了欠身子,抬眸看向他,他满目的忧心令我心里顿时袭上了一丝愧疚感。

“尚将军跟在你身边就好,你如今己被推向众矢之的,难免会有些人趁虚而入,有尚将军在你身边,我才放心。”

“你在担心你父亲?”他的目光透过我双眸直抵心底,仿佛洞察一切。

“不管是谁,我都不想你有事。”我眸光直直的绞着他,而后又接着道:“你放心,我这回己经受到教训了,下回若是要外出,我一定会让人禀告你。”

“就依你。”他淡淡叹道,终于见到他唇边的笑意了。

我轻轻的贴向他的怀里,他的臂膀带着力道的将我的身子紧了紧。

我伸着手指在他的掌心轻轻的画着圈。

俩人就这般静静的偎依着,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声带着沉重。

今日我去了庵寺,他是知道,虽然回来之时一波三折,可按照他此时的心境,应当要开口相问我静妃娘娘一事。

可他什么也没问,甚至只言片字都未提及庵寺之事。

我知道他并不是不想问,而是他的心里在苦苦的挣扎,在盘问自己的心到底该不该过问那个发誓此生永不见他的母妃。

也许他怕自己一旦问了,会牵引出心里更多的情绪与思念,一旦无法收拾,那他便要尝尽心里隐藏了多年的脆弱与痛楚。

非要选择如此折磨彼此,那就不如让我先开口。

我在他的掌心按了按。

掌心的按压让他微微有了一丝察觉,低眸看向我问道:“怎么了?”

我微微抿了抿唇,“今日是我这个丑媳妇第一次见自己婆婆,你也不问问我紧不紧张?”

他不语,只是眸光深深看我,面上全无一丝笑容。

我顿时心中袭上冰凉,难道自己这一问,问错了?

良久他眸中有了一丝光亮,淡淡的出了声,反问道我,“有没有出丑?”

我眸中一怔,提了口气,从他的怀里坐直了身子,定定的看着他。

“出丑?你把我想得有多不堪?”

他淡淡一笑,从我的肩头收回了手,“也是,你早己不是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嫡小姐了,如今的你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只怕连母妃都很难认出你。”

我依旧直直的绞着他熠熠目光,一时心旌摇曳,故意说道:“你一眼不能认出我,可不代表母妃也与你一样。”

“母妃认出了你?”他面上一丝好奇。

我扬眉点头道:“我确实不是当年的月牙儿了,单凭如今这般模样,任谁都无法一时之间就认出我就是当年的月牙儿,母妃并不是认出了我,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当年母妃答应与父亲合作之时就知晓了你以后会娶我,也是因为这个条件,母妃才决定与父亲合作。”

他没有说话,眸光开始一点一点的转深。

这么多年,静妃娘娘一直信守当年的誓言不与他相见,此时此刻我很清楚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的双眸,重又柔声开了口,“母妃虽然不能见你,但她却很想念你,这些年她两耳不闻世间事,但她却知道你的种种,你何时封王建府,何时娶妻纳妾,何时有了子嗣?打了几场胜战……她都知道,还有……母妃今天见到不悔很开心。”

“她过得好么?”他转眸凝望我,满目痛意。

我微微点了点头,“好是好,就是今日在庵寺里用了一顿斋饭……”

我要说的话还未完,他便匆匆的打断了我的。

“明日你让管家拨些银子去庵寺添些香油钱,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越多越好。”

他在紧张,连手都在抖,没有说话,双手早己握拳,握得紧紧,极力的在强忍着内心的情绪挣扎。

“我知道了,明日我会交代管家去办好的。”我微微垂了眸,心里因他眸中的痛意开始泅出了一丝苦涩。

“有劳你了。”他低沉一语。

我抬起眸看向他,眸光落在了他紧握拳的双手之上。

我伸手轻轻抚上他的紧握着的拳头,轻轻一叹,“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不应该说这些的。”

他点头,似在努力牵动一丝笑意,虽是笑着,却怎么也藏不住心里的苦涩。

我紧了紧他的手,苦涩的继续开了口,“我知道你心里的痛,其实想想,我们还真是同病相连,明明知道自己的娘亲还活在这个世间,她们却怎么都不肯见我们……”

话还未完,身子突然一紧,他颤抖的抱住了我,抱得好紧,就想要将我揉入他的身体里一般。

“不要再说下去了……不要……”

他在颤抖,抖得越来越厉害,我伸手也紧紧的将他的身子环抱住,一刻也不想放开。

今晚的他是需要我的,是爱我,可过了明晚,他还会像今天一般这样紧紧的拥着我么?

良久,待我们彼此间的情绪都缓和下来后,我微微挣开了他的怀中,“还有一件事想要向你禀告。”

“何事?”他低声一问。

我抿了抿唇道:“今日我带回了个姑娘,就是那个姑娘救了我,她是西楚人氏,因无家可归来到我国讨口生计,我感激她出手相救之恩,便暂时将她留在了府中。”

对于我的话,他只是淡淡一叹,重又扳住我的身子将我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这等事情不用与我说,你是这府里的主子,想要留谁在府中自当由你做主。”

心中因他没有察觉的一语纷乱如麻,我贴在他胸膛之上微微低了头。

“那明晚我在殿中设宴感激她的相救之恩,我想你也能出席。”

“明日倒是没有什么事,我会早些回府陪你们一起用晚膳。”他又微微将我的身子收紧了一些,下颌紧紧的顶着我的头顶,气息轻轻的拂在我的发丝上。

我依旧不抬头,甚至说不出话,强抑许久的悲酸尽数梗在喉间,抵得我喘不过气,满嘴窒苦难言。

我只能将脸伏在他胸口,紧紧抱住他,惟恐再失去这最后的温暖。

“好了,都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他抖了抖他的臂膀,轻轻的低眸看向我。

我笑了笑,偎依在他的怀里,听话的合上眼帘,轻轻的睡去。

春风暖暖,阳光明媚,一泓清水在暖风之中微微荡漾着细小的波纹。

湖边的杨柳依依,眼前忽见几只鸟儿在飞,黄莺清脆的轻啼。

突然耳闻远处隐约似有笛声在响,悠悠扬扬,令人陶醉。

我闻着笛声走近,高高的树上正倾斜着一名秀丽的女子,细致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柔情似水的体格有着番外女子的风情,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

我的眸光落在了晋婉的玉笛之上,随着她柔软指尖的不停的跳动,旋律在空中悠扬传开。

正在我为此景陶醉之时,树上的晋婉发现了我的到来,收了唇边的玉笛,飞身而下,就如仙子一般的落在我的眼前。

“蝶衣姐姐怎么来了?”

我微微一笑,眸光轻轻的落在她手中的玉笛之上,扬袖指了指,“方才在湖边,顿时被你这若隐若现的笛声所吸引,所以闻着你的笛声而来,笛声很优美细腻,吹得真好。”

她浅浅的勾了唇,娇盈且带有微微羞涩的道:“蝶衣姐姐就别称赞我了,你的这番话若是让我大哥听到,他一定又会以为是我花钱请你来说这番好话的。”

她的一语让我心中微微一怔,不解的问道:“你的兄长为何会对你的笛声如此不满,我方才听着,觉得吹得很好。”

她微微一笑,笑声似玲铛悦耳,白皙的手指轻轻抚着手中的玉笛,眸色得意。

“因为我大哥他的笛声那才叫真的好,你可听说过玉面郎君?”

“曾有耳闻过。”我点头答道。

心里微微暗想,玉面郎君,我有些印象。

我虽不会吹笛,但对玉笛声我是极为的喜欢。

曾在江南之时就闻宁玄朗在夜里吹过几回,觉得极为的动听。

我还打趣的对他说过,他与那名传九州的玉面郎君较量之下,谁更胜一筹?

宁玄朗总会回我一句,那自然是本公子。

当我的思绪渐渐敛回之时,晋婉的带着笑意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看来大哥的名声早己传遍了九州,就连隔着千山万水的战国深府之中的王妃也有所耳闻玉面郎君。”

听着这话,我心中一惊,“原来你兄长就是这传遍九州的玉面郎君?”

“正是。”她面上洋溢着一丝得意的向我点头。

我微微转眸至那横穿半空中的树枝,随着树枝的晃动,微微牵引出了我曾对那玉面郎君的好奇之心。

我微微的开了口,“我曾生活在江南,江南是个文教浓郁的地方,常常会有不少的文人墨客,才子佳人以文会友,畅谈古今文墨,偶尔会听他们说起这位玉面郎君,只闻他的玉笛声乃世间一绝,但他极其的神秘,常以铁面视人,几乎无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

“这倒不假,我大哥的面貌我也从未见过。”晋婉不以然的答了我的话。

我眸中微微一颤,离开那横穿半空之中的树枝,满腹不解的看向不以为然的她问道:“你也未从见过你兄长的真实面貌?”

她轻抚着手里的玉笛,微微点了点头,“对啊,我大哥不到五岁就被送去了天竺门,他自小就跟着他的师父,四年前才回国,当时回来的时候就是带着面具,这些年来,他也从不在人前摘下过面具,就连舅舅也不知他现在到底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