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罪臣嫡女:冷王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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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战天齐又将我搂得更紧了一些,贴在我的耳边轻轻一语,“不能光赌,得下个赌注才行。”

“你想下何赌注?”我追问道。

“谁赌输了,明日就谁挖地埋酒。”战天齐出其不意的一句话,惹我不解,“这是何意?”

战天齐冷冷一笑,眸中乍现一丝不悦,“你与宁玄朗埋了那么多梅花酒在江南祖屋,我想起这些心里就不悦。”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心底因他这莫明而起的醋意让我感到了一丝甜蜜感。

“那是因为……”我想要去向他解释江南的埋酒之事。

可他却没给我机会,出声打断了我的话,“为了弥补那些年在你身边的不是我,所以我决定在这别院之中,我要与你一同埋下我们的酒,直到我们白发苍苍之时,我们一起品尝我们的酒,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的心又再一次痛了起来,白发苍苍,持子之手,与子偕老,那对我来说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苦涩连连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我陷入不语的沉默之中。

这丝沉默很快就让院子里晋婉传来的尖叫声所打破,“啊……”

我与战天齐闻声望向院子里。

晋婉己倒地,还在吃痛的抚着她的左腿。

我心头一紧,是受伤了么?

“你怎么了?”左荣立带着忧心且又防备的问道。

晋婉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泣声道:“还问我怎么了?左荣立你好狠的心,居然对我下此毒手,我的腿都断了。”

“我……”左荣立虽不近女色,可对待晋婉的哭声他也是没了招,连忙放下手中的长鞭,蹲下来检察晋婉的左腿,“你不要紧吧,快让我看看你腿上的伤。”

也就此时,谁都没有想到,晋婉竟出掌将左荣立击倒在地,窜上前将左荣放下的长鞭抢到了手中,得意的笑着。

“左荣立,你输了。”

左荣立抚着胸口从地上站了起来,面色阴沉不悦,“你竟然耍诈?”

晋婉扬着手里的长鞭,面上仍是得意的笑,“这叫做兵不厌诈,你这位战场上的英雄不会不知吧?”

“哼……”左荣立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去。

“你要去哪里?”晋婉欲要起身追上去,可由于腿的原因半步都动弹不得。

“回屋。”左荣立冷冷的回了她的话。

“那我怎么办?”晋婉朝着他欲要离去的背影颤音的扬声问道。

“我管不着。”左荣立仍是一副冷冷的模样。

“可是我是真的腿伤了,走不动了。”晋婉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从来不知道晋婉这么能哭。

其实想想,她才十五岁,虽是聪慧,但难免也会有脆弱无助的时候。

“还想骗我?”左荣立闻着哭声转了身喝声道。

晋婉伸手抹了一把泪,扬着泣声,“不信你自己过来看,都肿了一大片了。”

左荣立无可奈何,方才阴沉僵硬的脸己泛起一丝柔软之意,深深吸了口气,迈步走向地上的泪人儿,“你若是再敢骗我,我就将你投湖喂鱼。”

晋婉止了泣声,眸光紧紧的绞着面前之人。

在淡淡的月光下,我看得真切,晋婉的眸中早己外露了一丝情意,这赌我输了,战天齐早己胜卷在握。

“伤到哪了?”左荣立的声音化作发一丝温柔的慰问。

“这里。”晋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腿。

左荣立小心翼翼的挽起晋婉的罗裙。

“啊……”晋婉又低低闷哼了一声,欲要缩回脚,被左荣立死死的捏在手中。

雪白的肌肤入眼,左荣立难免有些羞涩之意,抿了抿唇道:“应当是脱臼了,你忍着点,我替你接回来。”

“不要,我怕疼。”晋婉害怕的叫嚣道。

左荣立轻轻的提起了晋婉的左腿,拧了眉,叹息道:“闭上眼睛就不会疼了。”

晋婉应他的话,尝试着闭眼又睁眼,终是害怕,慌乱的抓着左荣立的手道:“还是不行,我怕……”

左荣立眸中乍现一丝心疼之意,面对眼前这个慌乱害怕的女子。

他没有作多想,稍稍移了移身子,将自己的臂膀送至晋婉的唇边。

晋婉不解,闪着泪光看着他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左荣立没有看她,只是叹息的道:“若是觉得疼,你就往这里咬。”

温柔的一语带着左荣立从未有过的柔情,情窦初开的晋婉被左荣立此时的柔情深深的感动了,两眸之间满是感动的笑意,泪水情不自禁的从眼角滑落,张嘴轻轻的含住了左荣立的臂膀。

随着左荣立手上的动作,只听见左荣立因臂膀上传来的刺痛闷哼了一声。

左荣立轻轻的放下晋婉的左腿,丝毫没有顾忌自己臂膀上的刺痛。

“好了,你走走试试看。”左荣立伸手扶起地上晋婉。

晋婉尝试着迈步走了一步,发现自己真的没事了,面上一笑,抱着左荣立兴奋的道:“真的好了……好了,不再疼了……你太棒了……”

左荣立面上一怔,不近女色的他,突然有个女人对他投怀送抱,终归有些不适应,微微拉开了怀里的晋婉,抿了抿唇,羞涩的道:“既然你没事,我就先回屋了。”

左荣立欲要走,晋婉竟大胆的拉住了他的手,“等等……”

左荣立因手上的力道,面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你还想做什么?”

“你随我来……”晋婉拉着左荣立欲要走。

“这是要去何处?”左荣立无奈的向前迈着步子。

“回我屋里,我替你上药。”晋婉温柔的笑着。

“不用……我自己可以。”左荣立连忙甩开她的手。

晋婉面上袭上一丝不悦,再一次主动的拉上他的手,“不许说不用,你就依本郡主这一回都不行么?”

两道身影渐渐在我眸中走远,直至消失在迷雾的那一头。

“怎么样?认输了么?”战天齐的声音得意的响在我的耳边。

我不服的看向他,反驳道:“左荣立是你身边之人,你对他太过了解,他天生对女子木纳,遇到了晋婉这般聪慧又难缠的女子,他必会败在晋婉的石榴裙下。”

战天齐打量着我,似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只悠悠然一笑。

“听你这意思,你略显不服。”

我微微挑起了眉,“我是觉得你胜之不武。”

“哦?”他也微微挑了眉,看着我半响,神情微微化作了一丝无辜,言道:“那明日挖土埋酒,夫君替你代劳可好?”

我极力的压抑心里的笑意,抿唇点头道:“当然好。”

“那可有何奖励?”他滚烫的双唇紧紧含住了我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酥软刺痛的感觉顿时流遍我的全身,激得我心中一悸,全身微颤,连忙从他的怀里抽开来,慌乱道:“夜深了,我要回屋安置了。”

手上一紧,我又被他拉入了怀中,只见他笑了笑,勾起的唇角奖吻了吻我微启的唇。

一时之间,我没有挣扎,反而很享受他带给我的感觉。

正在我欲要热情回应他之时,他突然离开了我的唇,笑着看着此时陷入迷离中的我。

“这月高风轻的,难免有些不雅,有些事,还是去屋里的好。”

“你……”对于他的玩弄,我又羞又气。

次日,按照昨夜屋顶的赌约,取出铲子锄头,跟随着战天齐朝着那片梅林走去。

我们选了一棵粗壮的腊梅树下,费了好大半天功夫才将那十坛酒全部埋入了地下。

泥土粘在手上,衣服上到处都是。

我实在是累得走不动了,倦倦的盘坐在软软的草丛之上。

初夏的微风徐徐吹来,额头的汗水微微吹干,全身心感到格外的凉爽。

战天齐立于我跟前,用锄头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喘着气,抹着汗看着我。

他满身泥土,此时的他竟让我觉得有些儿狼狈,那身与身俱来的王者气息丝毫没有被掩盖,反而让我觉得阳光下的他又多了一分凛威。

他突然也坐在了我身边,叹息着一声,丢掉手中的锄头,倒在我的双腿之上,仰视着问我。

“这里可还喜欢?”

我放眼朝四周望去,孤零零的梅枝安然的立在阳光之下,微风袭来之时,我仿佛闻到了梅香,我满足一笑的点了点头。

“有梅的地方,我都喜欢。”

他突然在我双腿之上微微翻了个身,侧倒向我这面,眸光直直的盯着我说道:“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他显得极其的认真,这样的认真让我心头一怔,“何事?”

他深吸了口气,从我眸中移出了眸光,伸手指着周围的梅枝问道:“为何你如此独爱梅花?”

原来是这事,我心下一叹,微微笑了笑,“因为我娘亲喜欢,我看到梅,就会想到娘亲,就会觉得她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

他突然转眸看向我,眸中乍现一丝寒意,引得我唇边的笑意也瞬间僵住。

我仔细反复琢磨,我的话哪里出错了,到底是哪里惹他生了寒意?

在我一头雾水之时,他突然带着情绪的说道:“战天麟也独爱梅。”

我方才揪着一颗心算是放下了,眼前之人原来是在吃醋。

我暗自笑了笑,故意应和得意的说道:“对啊,因为我喜梅,所以他也喜欢。”

他突然从我双腿间窜起,拧紧了剑眉,怒斥了一声,“明日我就让人去前太子府将那些梅枝全都折了,人都不在了,留着那些对你的思念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拉了他的手在手心轻轻的收紧,“你都说人不在了,那你与一个不在的人吃什么醋,较什么劲?”

他面色微微一怔,像是低吟了良久,眸中的怒意微微散了去,重新又倒在我的双腿之上。

“说的也是,我与一个死人计较做什么?”

这些日子我总是会因为他莫名生起的醋意而高兴满足,其实我知道,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简单的幸福。

他伸手将我粘满泥土的手放至唇边,轻轻的吻了吻。

我眸中一颤,连忙要阻止他,“手上有泥……”

他不以为然,只是朝我笑笑,轻吻过后,将我的手紧紧的放在了他的胸口,微微闭上了双眸,边轻抚着我的手,边道:“你放心,只要是你所到之处,我都会种上梅花。”

他是想让我以梅来寄托对娘亲的思念之情,心里微微泛起了一丝感动,突然想起了府中那些重新种上的梅枝。

我微微动了动在他胸口的手,问道:“主殿院子里的梅花都是你亲自栽种的?”

他微微睁眸看了我一眼,重又闭上了道:“那日有人生着气,我为了请罪不得不这么做。”

纳兰珞折梅的情景历历在目,虽然痛惜那些梅枝毁于纳兰珞之手,可也是那次折梅之事,让我真真切切的了解到了战天齐对我的心,从而让我找到自己真爱的方向。

正在我的思绪渐渐走远之时,战天齐突然离开了我的双腿之上,眸光深深的看着我。

“我说过,每年我都要与你一起赏梅。”

我微微敛回思绪,抿笑点头,“我还记得。”

“不许忘。”他字字压重,眸光也在一点一点转深。

“不忘。”我再次抿唇点头。

我不会忘记你所说过每一句话,就算是死,我也会牢记你的话,今年的梅花我若是不能赶上,那并不代表我忘记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这些话我终是不能道出来,只能永藏心中,也许不久后就会被我带入黄泥之中。

我面上笑着,随着手心的温度,心里早己是一遍痛楚。

他的眸光深深的注视着我,不再语,目光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也许他看出了我此时心思,可他却不懂,我心里酸楚之意不是因为父亲与他之间的战争,而是我命不久矣。

他突然伸手至我右脸颊擦了擦,宠溺的笑着,“都成小花猫了。”

“还不都怨你,非要埋酒?”我刻意调节此时内心的情绪,甩开他的手。

“累么?”他低沉的问道。

我抿唇向他摇了摇头。

“觉得苦么?”他怜惜地伸指划过我的脸。

我依旧不答,只再次摇了摇头,他指尖冰冷的温度己融入我的心里。

“只要你不累,不觉得苦,我就幸福。”他微微一笑,伸手挽过我的后脑勺,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将我拥入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