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美术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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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中国古代雕塑艺术鉴赏(2)

观赏过这件说书俑的人,无不被这绝妙的艺术表演深深吸引而发出赞叹。他头戴软帽,额有花饰。上身袒露,肌肉丰满,下身长裤浅裆,裤筒肥大,仅露脚趾。他耸肩缩头,两手微曲于腹前,左手托鼓,右手握棰作欲击状。身躯微微右扭,挺胸鼓腹,双腿下蹲屈膝,右脚前,左脚随后。面部表情尤其丰富。他头微左偏,眼睛一睁一眯,歪嘴吐舌,传神地表现出说唱中惊异的一瞬间。无疑,他正得意地说唱着一段有趣的故事,从脸上表情来看,故事正进入情节精彩的阶段。他右手握的鼓槌配合着说唱的节奏,正要下击,他双腿弯曲,双肩不断地耸动,以与脸部的表情相配合。其表演动作诙谐奔放,活泼欢快,充满激情,其神色及手舞足蹈的动态已达到陶醉于角色的境地,具有强烈的感染力。整体塑造略有夸张,却无繁琐雕琢,重在传神,质朴自然,是汉代无名艺术家的杰作。

3.作品分析

这件作品体现出一个朴实而又有丰富感情的说书艺人的才能和典型性格,虽然在造型上身躯比例不够准确,甚至显得有些稚拙,但雕塑者能抓住“说书”这一主题,并从说书人应如何形象动人来考虑,作了艺术夸张,不仅手脚有大幅度动态,而且从表情上刻画出说书者激动而又富于幽默感的神态。

这件作品把说书人沉醉于艺术,沉醉于想象的精神状态惟妙惟肖地刻画出来,达到了很高的艺术境界,它不是刻板地模仿自然,模仿现实,而是高于现实。艺术家要创造一个艺术的境界,而这个艺术境界里面是要把艺术对象最本质的东西表达出来,并且使观众得到感染,说书俑就做到了这一点,它不愧是一件艺术精品。

三、西汉霍去病墓前大型石雕

1.时代背景

汉朝建国初期,国家经历了长期战乱,十分贫困,其中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威胁北方边境的匈奴,所以在当时抵御匈奴是时代最鲜明的主题。在休养生息的政策下,经济得到了恢复和发展,汉武帝刘彻时期,西汉王朝达到了强盛的顶点。经历了五代皇帝的治理后,国家经济、财力在这个时期终于达到了可以和匈奴对抗的条件。

汉代是中国封建社会中最具魄力的一个时期,把中原文化向四周推广,迅速提高边远地区的文化水平,特别是科学、技术、管理方面,当然也包括人文方面。汉代有非常浓厚的楚文化的特色。楚国艺术的特点就是有一种生动性,有一种浪漫性,更多地表现出一种对个性的张扬,对自由的向往。这在屈原诗歌,在庄子的散文中有明显的表现,汉代艺术也具备这些特点。汉代统治者通过规模宏大的建筑来显示国家的强大,其艺术的核心具有楚文化的浓重特色。汉代的文化艺术也继承了秦代作为大帝国所创立的一些基本特性,比如说规模宏大,如汉代的未央宫。到了汉武帝时期,国力强盛,大兴土木,建造巨大的宫殿。他建造巨大的宫殿,一方面是为了个人享受,满足其虚荣心。同时也是用这种办法显示国家的强大,来威震四方,来加强他的中央集权的统治。

另外,汉代统治者也修建巨大的陵墓。建元二年(前139年)汉武帝刘彻开始修建陵墓,公元前87年武帝死后葬于茂陵。

茂陵建筑宏伟,墓内殉葬品极为豪华丰厚,史称“金钱财物、鸟兽鱼鳖、牛马虎豹生禽,凡百九十物,尽瘗藏之”。至今东、西、北三面的土阙犹存,陵周陪葬墓尚有李夫人、卫青、霍去病、霍光、金日等人的墓葬。有些将军的陵墓规模也非常大,霍去病墓就是一例。霍去病墓前存有大型石刻艺术。汉武帝当政时期,国力比较强大,工艺技术、艺术水平进一步增强。这一时期的雕塑风格也体现了当时的雄厚气魄,石雕采用巨大整体石块,就其自然外形加以艺术处理,灵活使用圆雕、浮雕、线刻的表现手法,使之完全服从于雕塑的整体造型。

2.作品介绍

霍去病的墓冢在陕西省兴平县东北约15公里处。霍去病,河东平阳(今山西临汾)人,西汉杰出的军事家。

霍去病十八岁就开始统率军队,在抵御匈奴的战争中屡建奇功,曾先后六次出兵塞外,打败了匈奴的多次入侵,保卫了西汉边境地区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促进了西亚各国与中国的经济和文化交流。元狩六年(前117年)霍去病病逝,他生前最重要的一次战役是在祁连山进行的,汉武帝为纪念他的战功,不仅让他陪葬在自己的茂陵陵区内,而且特地在茂陵东北为其修建大型墓冢,状如祁连山。封土上堆放着巨石,墓前置石人、石兽等。

霍去病墓冢底部南北长105米,东西宽73米。顶部南北长15米,东西宽8米,冢高约25米。墓前石刻现存16件。石刻依石拟形,稍加雕凿,手法简练,个性突出,风格浑厚,是中国现存时代最早、保存最完整的一批大型石雕艺术珍品。

这些石刻打破了汉以前中国石刻艺术的程式,即不再用像秦兵马俑那样浩大的场面来揭示特定的思想和环境,而是选取若干生活场景,如“跃马”、“马踏匈奴”、“人熊搏斗”等,来简练而鲜明地表现主题。这些石刻都是用整块大石刻成的,古代艺术家们因材施艺,巧妙地利用天然石块本身的质感和形态,熟练地运用各种雕刻技巧,塑造出了不朽的艺术形象。整个石雕群用以表现霍去病的英勇矫健与赫赫战功,其中以跃马、卧马、马踏匈奴等石刻为主体。这种将雕刻与陵墓有机结合起来的非凡艺术构想,在我国艺术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马踏匈奴”是霍去病墓前石雕群中最具纪念与象征意义的作品,为墓前石刻的主像,长1.9米,高1.68米,为灰白细砂石雕凿而成。在创作中,作者摒弃了直接表现霍去病本人的做法,选取与墓主戎马生涯朝夕相关的战马和武士作为主题。前者躯体剽悍肥壮,腿筋劲健突兀,看上去凝重劲健、粗犷雄浑、气宇轩昂,是胜利者的象征;后者作为战败的匈奴人,则身体屈曲,仰卧马下,髯发浓密,神态凶悍,一副垂而不死之态。这件石刻基本上采取了一种规范对称的造型来塑造。马的对称归整与匈奴拉弓反抗、紧张无序动态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这一对比中也显示出了胜与败的结局。以这种对比形式来纪念战功,充满了创造力。马踏匈奴石刻中,马和匈奴更多地具有象征意义。

为了征服匈奴,汉武帝时期大力发展骑兵,且致力于马种改良,不惜用兵于大宛以换取良马,由此武帝时期的汉军才兵强马壮,战无不胜。从这个意义上讲,马就是汉代武功强盛的标志,而“马踏匈奴”则最形象地展现了西汉征服匈奴的历史一幕,也是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征战匈奴的形象写照。当然,汉军的胜利来之不易而且也不是最后性的,匈奴人的“利则进,不利则遁隐大漠”给汉朝廷带来巨大的潜在威胁,基于这样的现实,作者一方面以圆雕的手法塑造出深沉雄浑,外形颇具汉武帝时期汉马特征的立马;另一方面又采用浮雕、线雕等雕刻技法,细致入微地刻画表现对象的气质、神态。尤其是没有将战败者简单地处理成横陈马下的僵尸,而表现为手攥弓矢随时可能翻身再起的顽敌,更反衬出胜利者的强大,加强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又传达出作者的警世寓意,进而拓展了作品的思想深度。整件作品具有高度的概括力和丰富的表现力,雄浑霸气,生动传神,立意新颖含蓄,博大深远。

3.作品分析

霍去病墓前石雕群题材多样,形式活泼,构思独特,造型深沉宏大,它们或赫然屹立墓前,或悄然隐身冢间,与高大的山形墓共同组成一幅壮阔宏大的景观。

这些雕像是汉武帝为纪念霍去病的战功和征服匈奴的伟大功绩而做,也是颂扬大汉王朝强盛的记功碑式的雕塑。虽然整块的石头雕成的塑像略显得稚拙,但是却因此而使得雕像更显得朴拙壮观、大气磅礴,具有大汉那种浑厚壮阔的美感,也是武帝崇尚武力的形象化身和代言物。

“马踏匈奴”是霍去病墓所有雕刻中最具纪念性的作品。雕塑借用战马的形象来表现主体,战马雕刻的矫健轩昂,庄重沉静,与仰卧地上的匈奴被踏在马下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风格上,它融写实与写意于一体,题义含蓄,意境博大,端庄而肃穆;在形式上,匈奴的身躯恰好填充在马的腹下,不仅坚固了造型,增强了稳定感,也使雕塑浑然一体,使雕塑的内容与形式到达了高度统一。

“马踏匈奴”和散置在霍去病墓前的石刻动物,在雕刻技法上突出了我国古代传统艺术的特点,只表现对象的“神”,而不再简单表现对象的“形”。雕刻匠师们根据天然岩石的形状,刻削出人马和其他动物的大体形,然后用浮雕与线刻分别表示肢体、头部五官和须发等重要的细部特征,把人与动物内在的生命力、精神状态与个性表达无遗。百战沙场的战马的镇定与勇敢,失败垂死的匈奴首领的恼羞与狞恶,其他动物如跃马的激动,伏虎的机警,卧牛的驯良等,无不耐人寻味。这种把圆雕、浮雕与线刻有机结合起来,用自由、凝练的手法,增强了作品的整体感和重量感,既保持了岩石的自然美,又富有雕刻的艺术美。这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发明创造的优秀雕刻语言,它一直作为中国传统雕塑的主要表现手法流传至今。

汉代艺术总的时代风格是浑厚质朴、深沉雄大,霍去病墓石刻正是这种风格的典型代表。“马踏匈奴”是我国现存最早,也可以说是古代唯一的一件纪念碑雕刻。因此,它在我国艺术宝库中具有很大的价值。

四、唐代昭陵六骏

1.时代背景

昭陵首开中国封建帝王“依山为陵”的先河,是唐代改革开放的一个缩影。昭陵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陵墓,是陕西关中“唐十八陵”中规模最大的一座,是我国帝王陵园中面积最大、陪葬墓最多的一座,也是唐代具有代表性的一座帝王陵墓。昭陵有陪葬墓180余座,被誉为“天下名陵”,是世界最大的皇家陵园。昭陵陵园建设持续了107年之久,地上地下遗存了大量的文物。它是初唐走向盛唐的实物见证,是我们了解、研究唐代乃至中国封建社会政治、经济、文化难得的文物宝库。

昭陵工程是由唐代著名美术家阎立德、阎立本兄弟精心设计的。其平面布局仿照唐长安城的建制。长安由宫城、皇城和外廓城组成。宫城居全城的北部中央,是皇帝起居的地方;皇城在宫城之南,为百官衙署(即政治机构);外廓城从东南北三方围着皇城和宫城,是居民区。昭陵的陵寝居于陵园的最北部,相当于长安的宫城,可比拟皇宫内宫。地下是玄宫,在地面上围绕山顶堆建方形小城,城四周有四垣,四面各有一门。据史书记载,昭陵玄宫建筑在山腰南麓,穿凿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