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嫡长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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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想到此,沈玉顿时气得脸色泛青。平常她就一直以身高的优势找沈素的麻烦,今日也不例外,三步两步就追上了在前面走着的沈素,挡了去路,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居然拐着弯来骂我,看我不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胡言乱语……”说完,沈玉就要扬起巴掌教训沈素——

就突然听得老相爷在远处平地一声大吼,喝止道:“住手……”

原来老相爷刚从主厅走向通往府外的大道,远远地看着两位打扮得似天仙般女儿,正暗中感激大夫人和二夫人虽没给他生下儿子传递香火,倒也生了两个样貌端庄的女儿,还一个是成为太子妃,一个成为王妃,总算是也为沈家争了光,耀了门楣,可他嘴角还未上扬,就见到二女儿气势汹汹地就要打大女儿,心头的那股欣慰便一扫而光,当即气得地大吼出去,惊得沈玉高高扬在空中的手臂生生给吓住了。

“你俩若再磨称误了时辰,就不用再进宫了!”老相爷没有单独骂谁,只是愤愤然地丢下一句,尤自上了马车。

沈玉哪里还敢再找沈素的麻烦,她可不想因为用在教训沈素的那么一点点时辰,而丢失了进宫的大好机会,于是,她不甘地朝沈素冷哼一声,飞跑着地朝老相爷的马车而去,临上马车前,她还得意地看了沈素一眼。

进宫的马车有两辆,既然沈玉已和老相爷坐了前一辆,沈素也不计较,只是微抿了抿唇,便一声不吭地坐上了第二辆马车。沈素此时还有余悸,刚才还真险,倘若真被沈玉那一巴掌扇下来,她的脸上肯定要留下巴掌印,还会弄花妆容,到那时,估计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她当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沈玉惹了她,让她难堪的话,她也一定不会让沈玉好过,必会让她也跟自己一样,进不得宫去。

幸好老相爷及时站出来制止,才让事情平息下来,可越是这样,越让沈素觉得沈玉的气氛太过嚣张,怕是日后当了太子妃,会变本加厉的难为自己。如今她在相府倘有老夫人护着,倘若日后嫁去安宁王府,肯定还有更多的艰难险阻等着自己,因此,她一定要步步为营,保护自己的同时,也要竭力保护大皇子。

相府距皇宫路程不算远,马车一路飞弛,行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皇宫的大门。

出于好奇,沈素微微掀开帘子,顿见皇宫大院的建设果然比相府高了好几个档次,高高城墙,绿瓦红砖,雕梁画栋,庄严而阔绰,更是无处不在彰显着皇室的气派。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到达皇帝赐宴的清和殿,那里已经人头聚集。

殿内座位分五个等级,首席为皇亲贵族,分别是皇帝,皇后,贵妃等。次围席为朝中一品管员,第三围席便是三品以上官员,分为文、武两个级别;第四围席为五品以上官职座席;第五围才是朝中文武百官携带的家眷,也是末席。

沈相爷带着两个女儿的出现,立即招来了众人的注视,想他们一个即将成为太子妃,一个即将成为安宁王妃,并且将会同日出阁,这让众人早就忍不住要目睹那二位小姐的芳容,今日有幸一见,自是伸长了脖子,唯恐错漏了某个细节。

沈玉虽说也参加过不少姐妹手帕交家中举行的宴会仪式,但入宫参加如此盛大的中秋宴,也是头一遭,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小手紧攒着帕子,微微低下头,不敢迎视众人的目光;倒是沈素,自从入得大殿那一刻起,始终保持着淡淡地微笑,平视前方,偶尔听得旁人指指点点,她也聪耳不闻,气定神闲地跟在沈相爷和沈玉的身后。

一时间,旁人都在猜测,那一红一蓝的两位小姐,究竟哪一位是未来的太子妃,哪一位是未来的安宁王妃?有人说,素闻沈家大姑娘生性木讷,胆小怕事,所以,走在沈相身后那位一直低着头的定是大姑娘沈素,而那另一位神色从容淡定跟在那二人身后的,定是相传聪明伶俐,姿色过人的沈家二姑娘沈玉是也!

朝官宦之臣的家眷之中,也不泛千金小姐,大家闺秀,见来了两个劲敌,心头自是妒火顿起,别看一个个穿着得体,姿态优雅,说出的话倒是全然不顾形象,只听某官员家的小姐冷冷道:“打扮得再美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他俩一个傻子,一个卑贱庶出女,有什么好希奇……”

那些话,断断续续灌入沈相之耳,但他毫不迟疑,大步流星从人群经过,不恼不怒也不回应,而两位姑娘亦是如此,默不吭声跟在自家父亲身后。

沈相领着两女儿在第五围席落座之后,再回到自己的次围席,从容地端起酒杯,满脸堆笑,朝坐在四面八方的朝中同僚走去,表面热乎内里却又各自怀着不同地心思应付着打着招呼。

皇帝与皇后以及梅贵妃,李妃几个主持大局的人物,至今仍未到场,大臣们虽说心中早就久等不耐烦,表面仍是洋溢着应景的笑容。

沈素一坐定不久,便举头四处张望,想要寻一寻,看是否有幸可以找到大皇子的身影。却又苦于两人素未谋面,又不得他人引荐,更何况大皇子如今抱恙,也不知可否到场?让她寻了一番无果后,只好先闷头喝茶。侧眼一瞥过去,却见沈玉像只飞舞的蝴蝶,更像一只跟屁虫,紧跟在老相爷的身后,硬赖着老相爷给她介绍朝中的达官贵人与自己认识。

沈素认为沈玉此举过于高调,又显急功近利,不禁呲之以鼻,就在她收回视线之际,却忽觉有一道不明所以的目光正朝自己这边瞥。可当她寻过去之时,却又寻不着那道目光,微微感到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