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世界帝国史话 拿破仑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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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从科西嘉少年到葡月将军(4)

此时,马尔蒙已经带着他的弟弟路易去了夏龙炮兵学校,他在那儿找到了一个职位。只有朱诺不顾父亲的反对,仍然紧紧跟随着他敬仰的波拿巴,并且时常用他那从家里得到的一点点生活费接济贫穷的拿破仑。生性憨直的朱诺对波拿巴可谓一直忠心耿耿。在远征埃及期间,有人恶语中伤波拿巴,他愤而与该人决斗,受了重伤。当然拿破仑·波拿巴对这位早年好友也没有亏待。在他执掌法国政权之后,给了朱诺巴黎总督之职,1808年又派他进占葡萄牙,封其为阿布朗泰斯公爵。1813年又让他任伊利里亚总督。

1794年热月政变,热月党人将“最高主宰”罗伯斯庇尔送往天堂由上帝来主宰,而他们自己则想取代罗伯斯庇尔来主宰法国。但由谁来主宰呢?热月党只是一个联合体,除反罗伯斯庇尔外,他们很难找到更多的共同点。他们的政见大相径庭。以塔里安、弗雷隆为首的宽容派在国家主要的政权机关救国委员会和治安委员会的改组竞选中击败了原山岳派和埃贝尔派,把握了国家大权。

宽容派政府实行了“热月暴动”,将享有豁免权的雅各宾派代表卡里埃送上断头台,将马拉遗体迁出先贤祠,打击被认为是恐怖统治渊薮的雅各宾派。他们致力将法国人民,特别是资产阶级从恐怖统治中解放出来,恢复和建立资本主义的正常秩序。

热月党人取消了统制经济体制,恢复了经济自由,但他们对法国严峻的经济形势实在不够了解。他们没有准备任何应对措施,故当法国经济从统制的紧箍中挣脱出来后,热月党人立即陷于束手无策的境地。长期受抑的物价如同脱缰之马般地暴涨。如果以1790年巴黎的生活指数为100,1795年1月则为580,3月则达720,4月高达900。面对此情,热月党别无良策,只得沿用已被证明无大作用的货币贬值政策。结果是雪上加霜,货币贬值惊人。1794年12月,指券只相当于票面值的20%,1795年4月又跌到8%,7月更低达3%。国家财政陷入了艰难的困境。对于保王党人,热月党人重订方针,原平叛将军迪洛经常不加区别地杀人,焚烧房屋,掠夺牲畜,以致迫使2万多原未参加叛乱的农民投奔了叛军,从而使王党叛乱规模不断扩大。1794年8月,热月党决定擒王赦从,只捕杀叛军官员,被胁迫或误入歧途者可赦。新上任的平叛将领奥什将军广告叛军:凡放下武器、归家务农者,一律保障其财产和自由。1795年2月国民公会代表与叛军首领夏雷特谈判达成协议:叛乱者停止武装活动,政府予以赦免,并帮助返回家乡者重建房舍,恢复经济。王党叛乱基本平息。

王党叛乱虽然基本平息,但王党并没有放弃复辟的企图。1794—1795年的冬季非常寒冷,可怜的法国民众终日为面包和燃料奔波,巴黎每日都有人冻死街头。富有革命传统的巴黎人民在共和三年的芽月和牧月再次走向街头,进而演变为起义。起义很快被镇压,给法国大革命中疾风暴雨式的群众运动画上了一个休止符。热月党人的危机使保王党人心怀幻想,蠢蠢欲动。大批逃亡贵族的家属和党羽公开要求发还他们已被没收的财产。流亡在意大利、自立为“路易十八”的王弟普罗旺斯伯爵更是张狂,他要求惩办“弑君者”,恢复天主教与贵族旧日的地位。国内原已平息的保王党人与流亡国外的反动势力勾结起来,力图实现他们的复辟美梦。

1795年6月27日,王党将愿望付诸行动。一批逃亡贵族率领约4500人乘英国军舰在西海岸登陆,占领奥雷城。国内的朱安党人迅速起来响应。但他们很快被奥什将军、塔里安指挥的热月党政府军在基隆贝击败。除少数头目逃脱外,叛军全部被歼,8000人成了俘虏。此后,热月党加紧了对王党势力的打击。先是在8月18日的法令里规定,已被赦免的回国逃亡贵族必须立即离开首都。后又在9月6日宣布,革命以来颁布的打击反抗派教士的法令全部恢复,被放逐后又返回国内的教士限两周内离开共和国。而王党也不甘心失败,他们利用一切机会,包括和平夺权和武装叛乱的方式,来恢复他们昔日的荣光,复辟他们的波旁王朝。正是他们在巴黎的暴动中把波拿巴重新推上法国的政治舞台。

1795年6月23日,热月党国民公会开始讨论制定新宪法。宪法草案规定新的立法机关中要有2/3席位由原国民公会议员担任,并且新宪法在8月22日获得通过。这就使王党和任何政府反对派都难以进入新立法议会并组成多数,王党也就不可能和平夺权,因此他们极力反对。与此同时,巴黎市中心的上层资产阶级和失势的雅各宾派分子也反对“2/3规定”。于是王党分子就开始利用民众和其他党派的不满,在巴黎组织了一个中央委员会,酝酿策动武装叛乱。

10月4日晚,在王党分子的煽动下,巴黎二十多个区开始起来叛乱,武装叛乱队伍多达2.4万人。担任巴黎警备司令的梅努将军因拒绝与由释放的“恐怖主义者”组成的“八九年爱国营”并肩作战,镇压叛乱,擅自把军队撤回军营,从而使叛乱者很快就控制了几乎整个巴黎。而此时,巴黎民众也不支持督政府,忠于热月党政府的军队只有五千余人,其他陆军部队也远离巴黎,督政府的景况十分危急。他们不得不在晚上采取了紧急措施,逮捕、撤换了梅努将军,并任命国民公会主席巴拉斯为巴黎武装部队的总司令。

巴拉斯虽然在陆军和海军都经历过一段军旅生涯,但他只是一个政客,而不是一个职业军人。他在受命后几个小时之内做好了对付叛乱的准备,但不知如何行动。而叛乱者得知梅努将军被撤职和逮捕的消息后,立即准备组织进攻,决心一举推翻热月党政府和国民公会。因此,他必须任命一位将军来指挥。他马上想到了土伦战役中的那位波拿巴。一者,波拿巴近在眼前,正郁郁不乐地呆在巴黎费多剧院的波拿巴得知当时的事态后,已到国民公会所在地杜伊勒利宫外静观事态发展;二者,在土伦,这位和他只有一面之交的科西嘉人的指挥才能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于是他马上派人把波拿巴找来,委托他为巴黎武装部队副司令,全权负责镇压叛乱。

波拿巴在接受任命后,立即指派骑兵队长缪拉到巴黎城西北的萨布劳地拉来40门大炮,又从凡尔赛调来骑兵,布置好兵力,严阵以待。当叛军高喊着“打倒共和”、“打倒2/3”,向国民公会蜂拥而来,准备毕其功于一役之时,波拿巴调来的大炮开火了。在巴黎用大炮镇压叛乱尚无先例。刹那间,炮声隆隆震天响,叛军血肉四处飞。王党叛军哪见过这种阵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人数6倍于波拿巴军队的叛军已不知进攻,只想着择路逃离。战斗很快即宣告结束,王党的葡月暴动彻底失败,只留下几百具尸体作为祭奠。

10月5日,即葡月13日巴黎的炮声,对巴黎人民来说,比任何一次战役中的炮声都隆、都响。因为对法国来说,这隆隆的炮声决定了督政府的新生和王党势力的衰败;对拿破仑·波拿巴来说,这隆隆的炮声更具历史意义,它结束了波拿巴的无所事事,庆祝着他从此的腾飞。葡月13日的战斗,虽远不如土伦那样辉煌,但它对巴黎的影响却是土伦所无法比拟的。仅仅因为这一天,波拿巴的名字已到处传诵,不仅仅在军界,而是在一切社会阶层。在人们的心目中,波拿巴是一个果敢、坚毅而又具有指挥才能的优秀将军。26岁的他赢得了“葡月将军”的美誉,也赢得了无比的前程。10月16日,他晋升为少将。10月26日,他又一跃成为法国国内军团司令。巴黎在向他招手,法国在向他招手,欧洲在向他招手,甚至世界也在向他招手。波拿巴要开始他伟大的征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