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倾瑶进了夏越天的寝宫,房间里到处弥漫着夏越天的气息,冷倾瑶突然有了种淡淡的惆怅,没过多久,她就会去藏经阁了,怕是没有多少机会再回到这里了。
冷倾瑶看了一眼大大的龙床,这张龙床上,她和夏越天也曾缠棉,为什么,想到夏越天的时候,她的心会痛……
有夏越天的咆哮声传来,透过薄薄的宫墙,冷倾瑶知道,这寝宫的隔壁就是偏殿,冷倾瑶走到东墙边,想听听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是走的太急,无意中碰到了墙边的花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墙壁的一小块竟然开始移动,就好像开了一扇小窗,虽然不大,可是在寝宫却可以看到偏殿的一切。
冷倾瑶大惊,原来花瓶之中竟然暗藏玄机,她向小窗口望去,偏殿之内,只有夏越天和太后两人,难道刚才的咆哮是夏越天对太后发出的,这似乎有些不太符合逻辑。
夏越天手里拿着的,正是锦枫在天牢里威胁夏越天的画卷,夏越天狠狠的把画卷扔在桌子上,“母后自己好好看看吧?”
太后将信将疑的拿起画卷,冷倾瑶这个方向,看不清太后手里的画卷拿的是什么?可是冷倾瑶却可以清楚的看清太后的脸上,由白转红、由红转黑,黑的有些让人觉得可怕。
好半天,太后抬起头来,眼神中却是慌乱的,“皇儿,这些是哪里来的?”
“这些都是拜你那个喜欢的那个墨国太子所赐?”夏越天从未用这种冷冽的眼神看过自己的母亲。
“皇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的脸色有些发白了,“你把锦枫怎么了?”
“母后,你还在挂念你的锦大人,可你知道吗?你这个锦大人是怎么对你的,这个画卷就是出自锦枫之手,他就是用这个来威胁朕,放了他和他的那些墨国余党。”夏越天还是怒气冲冲。
“锦枫不会这样待我的,他说他会一直陪着哀家的。”太后的样子象个惶恐的小女孩被恋人抛弃的样子。
冷倾瑶突然有些恍然,她想起了那日她在竹林偷听到锦枫说的那些话,“我不想再去太后那里了?你总叫我忍耐忍耐,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让我对着一个不爱的人说甜言密语,我很难受。”
那时候冷倾瑶还为自己怀疑锦枫和太后的不正常关系而感到自责,冷倾瑶惊愕的用手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原来,锦枫和太后真的有那种关系……
冷倾瑶的脑海里突然不断的闪现锦枫那浑身异样的伤痕,那时不时苍白的脸,原来那些都是太后咬的,被太后啃的,她能想象,太后的身躯在锦枫年轻的身体上纠缠的情景,原来一直以来,锦枫的苍白,锦枫的颓然是受了那样的折磨,冷倾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分成了无数片,象那雪夜飘落的冰花雨,冷侧心肺,也痛彻心扉……
“母后,你太不知廉耻?”夏越天怒吼着。
太后一付豁出去的样子,“你父皇驾崩多年,母后难免寂寞。皇儿你死了一个廉飞烟,自有无数的代替品,可是哀家呢,深宫寂寞,哀家也很寂寞啊?”
太后这话冷倾瑶倒是有些赞同,如果在现在,象太后这种年纪,再嫁的也很多,得不到爱情滋润的女人其实很可怜。
可是太后却做了一个最不恰当的比方,什么人不好提,偏偏提这个廉飞烟,似乎正好戳到夏越天的痛处,夏越天的神情突然有些狰狞,“不许提飞烟,谁也不能和飞烟比?”
夏越天的神情状若疯子,这样的神情吓坏了太后,“皇儿。”
“出去……”夏越天的咆哮声响彻云霄,吓的太后也不敢再多话,有些狼狈的离开了偏殿。
冷倾瑶摆弄了一番之后,终于明白之中的玄机,按钮在其中的一朵花瓣上,原来这花是假花,刚刚花瓶摔落的时候,正好不小心碰到花瓣上。
冷倾瑶把一切都调回原位后,起身去了偏殿……
偏殿内除了夏越天伏在桌子上,并没有其他人,估计夏越天是故意支开那些丫鬟们的,冷倾瑶轻轻的走了进去,那画卷就摊在桌子上……
冷倾瑶心中有许多猜测,这画卷里画的是什么,能让夏越天和太后如此变了脸色。可是当冷倾瑶自己看到这个画卷的时候,她的脸色也变了!
画卷中,画的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子的无数种姿态;画者功力高深,把这个女子画的淋漓尽致,媚态横生;各种姿态并不稀奇,稀奇的是画中的女子身无寸缕,那每一笔、每一勾都把女子画的清清楚楚,让人看了血液膨胀;如果不是因为画中的这个人,这种成人图也没有什么稀奇,不论宫里,民间都有许多这样的画册,那是女子成亲的陪嫁。关键的关键是,这画卷中的女子居然是太后……
冷倾瑶为夏越天感到有些揪心,换了是谁,看到母亲的这种画像都会大怒,这是对人的一种多大的亵渎啊。
夏越天一抬头,看到冷倾瑶居然在看画像。
“谁让你进来的?”夏越天的眼神有些凶狠。
冷倾瑶突然不惧怕夏越天的这样的眼神了,因为她知道,他的内心是挣扎的。
“皇上,你累了,早些休息吧?”冷倾瑶岔开了话题。
“朕不累!”夏越天的眼睛里都是血丝,却还强硬的说。
“皇上,如果臣妾有机会再见到锦枫,臣妾一定会说服锦枫,让他交出那些画?”虽然冷倾瑶的内心对太后没有什么好感,可是这件事情关系到南丰的国威,总是要谨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