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倾瑶伸手,用衣袖擦去夏越天的眼泪,柔声说,“皇上。”
冷倾瑶的手在半空中被抓住了,夏越天亲吻着冷倾瑶的手背,声音是有些颤抖的,“倾瑶,不要再离开我?”
看,即使尊贵如帝王,在爱情面前仍然是要低头的。
冷倾瑶不语,只是缩在夏越天怀中,一动也不动。
夏越天的手指抬起冷倾瑶的面颊,刚想说什么,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要出口的话语。
“皇上,你怎么了?”冷倾瑶慌忙从夏越天的怀中起身,替夏越天轻轻拍着后背,夏越天的掌心,赫然开了一朵血红的罂粟花,他又咳血了。
夏越天这个样子,让冷倾瑶有些慌乱,她突然记起,自己身上还有一颗“骨血碧玉丸”,是唐紫澜留给她防身用的。
她连忙掏出,赛到夏越天嘴里,这时,夏荷端着煎好的药进来了,“皇上,吃药了?”
“这药吃了这么久,一点成效也没有,倒了!”夏越天对这些御医颇有微词。
夏荷挑了挑眉,“皇上舍得倒吗?这可是倾妃娘娘亲自为皇上开的房子啊?”
“是啊,皇上!”冷倾瑶从托盘中拿过小碗,“这味药有清肺的作用,皇上试试?”
夏越天的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深深的惊喜,原来,她一回皇宫,就开始为他的事情忙碌了,从前,是他太忽略她了,他为了自己那些可怜的骄傲任由冷倾瑶离开皇宫。
夏越天在心中狠狠的骂着自己,眼神中也流露出几丝懊恼。
冷倾瑶看着夏越天,往日完美的弧度变的有些尖利,这些日子,夏越天确实憔悴而清瘦。
夏越天半躺了下来,那口药被冷倾瑶送入他嘴里的时候,夏越天的心里如同被猛然灌进了一蛊清冽的蜜汁,这种幸福感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让他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夏荷悄然的退了下去,因为这屋子里洋溢着的幸福感快膨胀了,再也装不下她了。
冷倾瑶喂了一勺又一勺的药水,夏越天灼热的眼神定格在冷倾瑶的脸上,不曾移开过一分一毫,几乎要将她融化。
冷倾瑶微微一笑,“皇上怎么这么看倾瑶,是倾瑶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一碗药一会就喂完了,夏越天抓住冷倾瑶刚刚放下药碗的纤手恳切的说道,“倾瑶,不要再离开朕了?”夏越天停顿了一下,“因为朕再也不能忍受失去所爱的人的苦了?”
夏越天眼神灼灼的看着冷倾瑶,他要她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几乎以为,冷倾瑶,他是失去了,他几度以为,他要在这冰冷的后宫中孤独的过来自己的下半生,可是她居然又回来,那说明,她对他也是有感情的,他被这种念头的喜悦燃烧的整个人快飞起来了。
冷倾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回望着夏越天,她的眼神柔媚的要滴出水来,屋子里静溢的只听到他们的彼此的呼吸,此刻,仿佛万物皆是多余的,那层曾经阻隔在他们面前的保护膜象猛烈阳光下的薄冰一般,瞬间融化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在冷倾瑶的精心调理下,夏越天的病当然很快就恢复了,他本就没有什么大病,如今心爱的女子回来,夏越天又像是脱胎换骨了,那个曾经骄傲、高贵、似乎战无不胜的帝王又回来了……
可是冷倾瑶的回宫,对那些妃嫔来说,似乎是一个噩梦的出现。
回宫后的第一个后宫宴会,当冷倾瑶一声紫衣出现在后宫众妃面前的时候,只见她眉如远山、柔美飘逸、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现场先是一片短暂的惊愕,全场寂静无声,接着,嫉妒、羡慕、惊叹排山倒海似的汹涌而来……
再回来时,后宫的格局有所改变,端王去世之后,景妃和林夫人就搬到宫内的佛堂去了,终于诵经抄文,为端王超度……
韵妃被唐紫澜下了毒之后,终日臭不可闻,不要说是后妃丫鬟避而远之,连她的父亲兵部侍郎秦会都和女儿断了联系,韵妃在清韵阁的日子过的惨淡之极。
秦舞快临盆了,肚子大的有些吓人,不过她母凭子贵,在景妃搬去佛堂之后,秦舞由昭仪晋升为秦妃。
皇后倒是没有任何改变,一如既往的温和:云妃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娇娇柔柔的……
夏越天经过之前的教训之后,变的聪明了,那次家宴上,他当着众人的面高声宣布,倾妃娘娘以后在皇宫中可以享受特权,可免去每日向太后和皇后的请安,夏越天说完,还面色凶狠的扫过一干妃嫔,利落无比的说道,“倾妃是朕的最爱,谁以后敢背着朕和倾妃过不去,就是和朕过不去!”说完夏越天拿起案上的一只瓷杯,狠狠的向地上摔下,只听见“呯”的一声巨响,瓷杯变的粉碎,这让这些后宫妃嫔胆颤心惊的,接着夏越天冰冷无比的话语又传了出来,“谁敢和倾妃过不去,朕就让她有如此杯!”
夏越天这样的话语一出,不要说那些后妃,就连太后也变了脸色,夏越天这么做,就等于无限量的放大了冷倾瑶的权力,这样一来,冷倾瑶虽不是皇后,可是她的实际地位,已经高于皇后了。
太后是知道皇上脾气的,当然,她也不好让皇上太过难堪,只能事后,她把皇上偷偷叫来永和宫,训斥道,“皇上怎么能失了规矩,你这样做,不是要让倾妃无法无天了吗?你让哀家的脸往哪里放?”
夏越天却是不紧不漫的说,“倾妃贤良淑德,不会这样的!”夏越天龙眼一眯,“更何况,前车之嫌,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