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子然是被雷声所惊醒的,她睡觉前忘了关窗,雨水打透了床帘,走到窗前,子然下了一跳,窗前居然有人,子然有丝紧张,虽然上岛前,她知道这个岛上治安很好,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在这深夜窗前站了一个人,总是让她有些害怕的。
子然的声音里有些颤抖,“谁?”
原烈背对着窗前,冷不防听到这样的声音,也吓了一跳,慢慢转过身来,子然撩起窗帘,借着昏暗的街灯,一张被雨水模糊的脸赫然在窗前。
“是你?”虽然被雨水模糊的脸庞,子然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男子不正是傍晚在沙滩上见到的那个人吗?
“是你?”原烈的声音里有诧异,更多的却是惊喜,他比任何时候都相信缘分这两个字。
戒心在子然的心中慢慢的放下了,她相信那个一脸正气的男人应该不会是坏人。她披了件外套,打开门,“进来坐坐吧。”
这样的深夜让一个陌生男子进自己的房间,对一个单身女性来收,的确有些危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子然却相信,这个男子不会是坏人。
屋内,开了一盏暗暗的灯,舞台的灯光总是光华灿烂的,大概是常年在舞台上的缘故,子然不喜欢很亮的灯,那样会让她全身都有着备战的状态。
原烈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屋内,原烈站的地方,滴落一地的水。
子然拿来一条大毛毯,“你把衣服脱下来,用毛毯裹一下,我这里有个暖风机,帮你把衣服吹吹干,淋湿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很容易感冒的。”
草绿色的睡裙,黑色的薄型毛衣,子然穿的是再简单不过,和陆美纯那丝质的吊带睡衣有天囊之别,可是此刻,原烈却觉得有种致命的磁场在不停旋转……
冷倾瑶的转变是非常明显的,看看院内的那些花就知道了,原先这些花草都是冷倾瑶打理的,百花怒放,好一幅生机勃勃的场面。那夜之后,冷倾瑶似乎变的有些颓废,一付病容,也变得不爱出门,整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食欲也似乎变的不太好,每日拿进去的饭菜不说原封不动的出来,也只是浅尝了几口。其他人也有认真打理,那些花草也似乎有灵性似的,也变的有些病怏怏的。
夏语心中明白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是他百思不得其解。冷倾瑶究竟是怎么了?从前的冷倾瑶虽然也话语不多,可是现在的冷倾瑶却有种很可怕的自我放逐的样子。
就象现在,夏语进门有些时间了,冷倾瑶确连坐的姿势都没有变过,象个没有生命的雕像。
“倾瑶,本王听下人说,你今日又没有用晚膳?”夏语柔声说,看着这个自己心仪的女子一天一天的在凋谢下去,夏语有说不出来的心疼。
“倾瑶胃口不好,王爷公务繁忙,倾瑶的事情,就不必挂在心上了?”冷倾瑶知道夏语是这异世中真正关心她的人,可是自从知道原烈出事的消息后,她心如死灰。原本,她虽然对自己自杀的事情有过那么些许后悔,可是她的心中常常会有个坚定的信念,只要原烈好好的,她会在另外一个空间里祝福他……
当冷倾瑶也尝到那种蚀骨之痛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她的自杀对原烈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冷倾瑶的心中有悔,更多的却是生无可恋的痛楚。
“唉……”叹息从夏语的口中吐出,他知道冷倾瑶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如果她一心想这样,恐怕谁也劝不了她。可冷倾瑶现在这个样子,夏语怎么忍心不管,“倾瑶,外面空气不错,不如,本王陪你到花园走走?”
冷倾瑶还是摇头,她似乎变的连话也不愿意说了。
见冷倾瑶这个样子,夏语有些无奈。
丫鬟小红匆匆而来,“王爷,皇上来了。在前厅等着王爷呢?”
夏语匆匆离去,临走前,不忘了交代小红给冷倾瑶重新准备些饭菜。
前厅,南丰君主夏越天斜靠椅背,神情悠然,看来今夜夏越天的心情不错。
夏语含笑迎了上去,“什么风又把皇兄吹来了?”
“朕今夜闲来无事,想找语弟叙叙,怎么不欢迎?”夏越天虽然还有很多皇弟,可是夏越天和其他人都不亲近,唯有夏语,夏越天觉得和他说话有些无拘无束的。
“皇兄说笑了,这天下都是皇兄的,我这小小的辰王府怎敢不欢迎?”夏语命人泡上上等的铁观音,君臣二人天南地北,瞎聊了一通。
聊到兴头上,夏越天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语弟,朕突然想起来,朕还有一样东西在语弟这里。”
夏语的心上咯噔跳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愚弟不明白,请皇兄明示?”
“那敌国的公主啊,听说长的极为丑陋,今夜朕兴趣来了,想见见?”看夏越天笑意渐浓,一付说笑的样子,可是夏语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不让夏越天见冷倾瑶。
夏语也清楚,人是有逆反心理的,你越是不让见,他就越是要见。再说,夏语觉得,单看冷倾瑶那付相貌,估计夏越天不会感什么兴趣,也许一见之后,不会有兴趣再见第二次,这样冷倾瑶就可以安心的留在他辰王府了。
夏语唤小红去宣冷倾瑶来,不一会儿,冷倾瑶来了前厅,由于多日不见阳光,冷倾瑶的脸上有些可怕的苍白。
夏语温厚的声音响起,“倾瑶公主,上前来见过我南丰君王。”
冷倾瑶在夏越天面前跪了下来,“倾瑶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