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看出秦舞的脚尖在颤抖,只有冷倾瑶,秦舞旧伤未愈,可是为了博夏越天的欢心,秦舞把冷倾瑶的劝告放在了脑后。
冷倾瑶的心中有些暗暗着急,这样跳下去,秦舞的伤会无法医治,到时候她还拿什么博得帝王的欢心。
见盈妃无心欣赏的样子,夏越天似乎也失了兴趣,示意秦舞不要再跳了,“两位爱妃先回宫了,朕想一个人静静。”
天空的血红渐渐散去,灰色逐渐笼罩天际。夜幕中,夏越天越发显得清逸出尘,秦舞顺从的告退离去,盈妃却娇滴滴的说,“皇上,让臣妾陪陪你。”
冷倾瑶从来没有听到夏越天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对盈妃说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几乎以为夏越天在对其他人说话。
“刘盈,朕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夏越天冰冷的声音。
盈妃似乎对这样的夏越天害怕极了,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皇上,那臣妾告退。”
树林中之剩下夏越天一个人,冷倾瑶正准备走,那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再次响起,“冷才人,既然来了,怎么急着走了?”
冷倾瑶心中一惊,原来夏越天早知道她来了,想到自己偷听被夏越天发现,脸上有些火烧似的发烫,又暗自恼自己的大意,夏越天身怀绝世武功,自己在林外这么久,他岂会听不出来。
冷倾瑶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倾瑶参见皇上。”
“连臣妾这两个字都不会说吗?看来你们大燕的礼仪太差了。”夏越天冷笑。
“皇上从未真心把倾瑶当成自己的妻子,倾瑶不敢说臣妾这两个字?”冷倾瑶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
夏越天暗怔,这女子看来也是伶牙俐齿的。他俯身靠近冷倾瑶,淡淡的男性气息迎面扑来,冷倾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眩晕,这气息如此的熟悉,带着原烈的味道,冷倾瑶暗自想自己的不争气,她怎么还不死心,这个男人又不是原烈。
夏越天的嘴唇碰上了冷倾瑶的耳际,那暖暖的,温和的气流在她耳际不断回旋。吐出的字却是一丝温度也没有的,“朕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啊?”
这冰冷的话语让冷倾瑶从原烈的迷情中迅速走了出来,“禀告皇上,到现在为此,没有任何进展?”
夏越天的唇际不停的摩擦着冷倾瑶光洁如玉左脸,这让冷倾瑶不解,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做着如此亲昵的动作,说的话语却牛马不相及。“看来,你在敷衍朕,必要的时候,用你的身体让他相信你?”
“什么?”冷倾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越天,微风吹起夏越天鬓角的发丝,他连侧脸都是那样的完美,可是他刚刚说了什么。
冷倾瑶很少流泪,可是这样的时刻,她的泪一下子涌了上来,他不觉得残忍吗?她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妻子。冷倾瑶想起,她曾经有个粉丝,一路追随,她的每一场演出,他都不会错过,他追随她到世界各地,她很感动,有一次终于答应和这粉丝吃一顿饭,无巧不成书,也是同一天,原烈也在那个餐厅用餐,他见到那个粉丝向她献花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结果一场明星和粉丝的用餐,变成了两个男人的战争。结果,当然是原烈赢了,他对冷倾瑶说了一句话,即使是敷衍,我也受不了你和别的男人亲密。
可是现在,这个长的象原烈的男人对她说,“让她用身体让另外一个男人相信她?”
冷倾瑶笑的泪都流出来,夏越天怔了一下,为什么她的笑容这么绝望?
带着有些梗咽的声音,冷倾瑶说,“皇上太看得起倾瑶了?”倾瑶指了指自己的右脸,“这样的脸,皇上认为可以吗?”
“当然可以,冷才人是如何魅惑我那视女人为无物的皇弟?”夏越天的双眉一挑,面色冷峻。
冷倾瑶觉得自己的心渐渐下沉,直到最低谷,他早已视她为不贞洁的女人了。
冷倾瑶的身上有些淡淡的香气,此刻却让原烈有些心神荡漾,他有些惑然,这样的女子,也会引起他心灵的波澜吗?
猛然的,夏越天被推开了,柔弱的冷倾瑶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皇上,倾瑶告退。”
冷倾瑶的脚步有些踉跄,夏越天的眼神复杂,为什么她的背影有些决绝和哀伤,为什么他的心上有丝隐约的不忍?
冷倾瑶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诗音院的,经过锦枫房间的时候,听到一阵琴声,第一次听到锦枫弹奏如此哀怨的琴声,此情次景,冷倾瑶那强忍着不流出的珠泪,终于滚滚而下。她无力的靠在锦枫门口,想必是身体撞击门的声音被里面的锦枫听见了,琴声骤然停止。
门“吱呀”一声开了,锦枫脸色虽然如常,却带着种让人不易察觉的苍白。
见冷倾瑶满脸的泪痕,锦枫的心上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冷才人,进来坐坐。”
冷倾瑶想想也是,她这个样子回去,翠儿和吟霜那两个丫头一定会追问,她今日实在没有心情去解释。
锦枫亲手给冷倾瑶倒了一杯暖茶,茶捧在手心是暖的,可是心冷了,拿什么来暖?
“冷才人今日心绪不佳,就让锦枫给冷才人弹奏一曲。”锦枫坐回了琴边。
屋里的灯点的不亮,这惨淡的灯光下,锦枫的脸色也是惨淡的,冷倾瑶眼尖,发现锦枫的颈部是片片青紫。
“锦大人,你怎么了?”冷倾瑶关切的走上前。
“没,没什么?”锦枫惨淡的眼神中有些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