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些累。”夏越天胡乱编了个理由。
“皇上为国事操劳,也要注意龙体才是。”林安儿摸了摸夏越天有些消瘦的脸庞,轻轻从夏越天怀里挣脱出来。
“皇后,这是?”夏越天见林安儿开始穿衣起身。
“臣妾为皇上拿些安神汤。”
“不用了,皇后。”夏越天按住了林安儿的肩膀,给了一个示意她安心的笑容。
林安儿重新依偎在夏越天肩头,展开一个甜甜的笑容。眼睑上,却有道浅浅的泪痕,帝后,多么风光的字眼,只有她,可以跟着夏越天进祖庙祭祀祖先:只有她,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大殿上,接受群臣的朝拜;只有她的孩子,将来可以光明正大的继承大统,成为下一任的君王。
可是除了这些,她还拥有什么?一个月一次的临幸,一个月一次,一年也就12次,10年也就120次;她要忍受那些宠妃的明暗示威,冷嘲热讽,这实在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尽管,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爱身边的这个男人。
竹林内,冷倾瑶在练着音刀,柔柔的曲子蕴含的却是无限杀机,曲风过后,竹林晃动,阴风阵阵……
锦枫的眼神没有离开过冷倾瑶,冷倾瑶进步神速,才一个月而以,她就可以自如的控制音律,看树上飘下的落叶自动飘成一个星型就是最好的证明。
“啪、啪、啪!”锦枫开始鼓掌,“你是我见过的对音律最有领悟的人?”锦枫脸色含着笑,情不自禁的为冷倾瑶喝彩,她居然能把这杀气实足的音刀弹的如此有艺术化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冷倾瑶悠悠收回十指,抿唇淡笑。
紫蝶匆匆而来,附在锦枫耳边说了几句,锦枫的脸色逐渐阴沉,随着紫蝶匆匆而去……
冷倾瑶起身,收起琴,对着锦枫匆匆而去的若有所思,现在已经是子时了,这么晚了,锦枫匆匆而去,不知所为何事?
第二日,冷倾瑶在诗音院门口遇见镜月她们,一行人不知道去给那宫妃嫔表演,拿琴的哪琴,穿着也极为的艳丽。
“冷才人早。”镜月向冷倾瑶打了个招呼。
“这么早就出门啊?去哪宫表演啊?”冷倾瑶也回应着。
镜月的脸一下子变的有些不自然,讪讪的。旁边一丫头嘴巴快,“回冷才人的话,奴婢们这是去给盈妃娘娘表演,盈妃娘娘禁足期满了。”
有丝伤痛从冷倾瑶眼角划过,稍纵即逝,这几日忙着练习音刀,不知不觉中,原来吟霜已经去了1个月,而那个行凶者却还要庆祝,冷倾瑶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会帮吟霜讨回这个公道的。
镜月暗暗拉了那丫头一下,那丫头似乎才醒悟过来,脸上表情变的极为不自然。
镜月暗暗观察了冷倾瑶一下,发现她并无异常,心中稍稍放下了心。
冷倾瑶淡淡的笑了笑,她已经懂得如此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了,她侧身让镜月她们先行。
经过锦枫屋子的时候,看到锦枫的丫鬟小红从屋子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碗面条,面条还是原封不动的,看来锦枫什么都没有吃。冷倾瑶的心中一紧,昨夜锦枫匆匆离去,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笃、笃、笃!”冷倾瑶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锦枫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难道他病了?
推门进去,锦枫就斜躺窗边的榻上,双目紧闭,阳光淡淡照射,折射出他苍白的脸色,象个没有生命的躯体,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连那阳光也显得有些凄清。
冷倾瑶的心突然揪的紧紧的,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冷倾瑶在锦枫身边蹲了下来,许是感到有道目光在注视他,锦枫象心电感应似的慢慢睁开眼,定定的看着冷倾瑶,那眼神竟透着几分无助,象个孩子似的无助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激发了冷倾瑶体内的母性的情怀,她的手轻轻覆上锦枫的手背,这手背竟然冰凉冰凉的,冷倾瑶给了锦枫一个鼓励的眼神。
下一刻,冷倾瑶便被拥进一个宽大的怀里,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锦枫把她抱的紧紧的,冷倾瑶想要挣扎。
锦枫梦呓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要挣扎,就让我抱着你,只是抱着你,我快撑不下去了?”锦枫的声音里透着虚弱,也透着哀求,这让冷倾瑶无法拒绝,锦枫的此时的拥抱只是象个溺水的人找的一块浮木,她怎么忍心在这样的时刻,拿掉他的浮木。
不知道抱了多久,锦枫才慢慢的放开她,脸上依然一丝血色也没有,“你回去吧?”他突然说,在她面前,他会更脆弱,他很想告诉她,关于他的事情,可是他不能说,他不想让她卷入斗争之中,他不想她看到她轻视的眼神?
有些诧异锦枫这一下子的冷漠,她知道他一定有许多故事,可是他不说,她也不会问,如果有一天,他愿意告诉她了,自然会告诉她,不愿意说,问了也是白问?
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愈合伤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这个时间,这些日子的相处,锦枫在她心中,慢慢的重要,慢慢的渗透,锦枫话语不多,可是他把自己的毕生绝学都给了她,这种知遇之恩,是她以为用言语来形容的。
锦枫就象阳光下的薄雪,在初春的暖阳下一点一滴在冷倾瑶面前融化。
冷倾瑶轻轻的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小院,翠儿在外面忙活,小院里静静的,冷倾瑶躺在树下的椅子上,有些恍惚。
模糊中,有个人站在她面前,“是你?”冷倾瑶的神经一下子变的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