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飞烟面对两个君主的痴情,她最后竟然舍弃了冷情风而选择了皇兄,皇兄听到廉飞烟允诺愿意嫁给他的消息后,他狂喜的象是这个天下都变成他的一样,那个时候,本王才明白,原来江山美人,对于有些君王来说,美人是排在江山前面的?”
夏语喝了口水,清清嗓子,“那时,皇兄已经立后,他为了廉飞烟竟然要费后,可是费后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万般无奈之下,皇兄竟想出了那样的办法,他立了廉飞烟为皇贵妃,品级凌驾于众妃之上,皇兄还下了一道圣旨,廉飞烟虽说是皇贵妃,却可以和皇后平起平坐,见了皇后可以不用行礼。皇兄还用了南丰最隆重的礼节来迎娶廉飞烟,昭告天下,那盛况足足维持了一个月,空前绝后。”
夏语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看来当时的情景让他的记忆是如此的深刻,“那段日子,皇兄象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单看廉妃那张脸,就可以知道皇兄的心情了,廉妃笑,这一天皇兄的心情都会很好,廉妃不开心,这一天麟趾宫的下人们都会倒了大霉。”
“甚至……”夏语的脸色黯了一下,“为了表示对廉妃爱情的忠贞,皇兄自愿为廉妃种下情花蛊。”
“情花蛊?”看夏语那一脸的沉痛,冷倾瑶心中明白了七八分,这情花蛊一定是很厉害的东西,连夏语都谈之色变。
“情花蛊,那是一种苗疆的女子为了留住自己心爱的人,种下的一种蛊,中了这种蛊的人,只要离开下蛊的人,就会出现惨绝人寰的噬心之痛,无药可医。最可怕的是,这种情花蛊根本没有解药?”
“怎么会这样!”冷倾瑶再次惊叫,“那廉飞烟已死,皇上岂不是?”
夏语沉痛的点了点头,“廉飞烟死了五年,皇兄每年要忍受数次噬心之痛,寻遍天下名医,都无法根治,皇兄算是强硬之人,换作旁人,早就无法忍受了。”
原来夏越天和廉飞烟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冷倾瑶的眼睛有些干涩,睫毛一扬,抬头望向窗外,今天没有太阳,无云的天空有些灰暗,冷倾瑶的心被震惊全部充斥,原来这个风流的帝王居然是个痴情种子。
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些字眼,夏越天对廉飞烟的爱,怕是无人能取代了,那昨夜,昨夜她真的该庆幸了,夏越天居然放过了她?
室内突然一片沉寂,冷倾瑶那有些有些受伤的眼神让夏语的心也变的隐隐的痛了起来,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么残忍的故事,即使她问了,他也可以选择不说。
冷倾瑶突然想到了妹妹,那远在大燕的闪星公主,有股刺骨的凉意浮了上来。“那皇上娶走了冷情风心爱的女子,冷情风没有什么反应?”
“怎么会没有反应?”夏语轻叹了一口气,“南丰和大燕本来就有宿怨,这样一来,冷情风随便找了个借口,集结重兵在边境,表面上是为了争夺城池,实际上,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是一场因为女人而引起的战争,边疆战事不断,大燕和南丰势均力敌,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这样久战了大半年,冷情风也是明白人,他很清楚这样的战争,只会两败俱伤的,在丞相慕容洛的劝解下,终于退兵。”
“那廉妃是怎么死的?”冷倾瑶心中奇怪,夏越天这样的宠爱,廉飞烟这么年轻,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廉妃娘娘虽然万千宠爱,进宫后却一直犹豫寡欢,进宫不到一年,就死了。”
“红颜薄命。”冷倾瑶幽幽吐出这么一句话,花开花谢,似乎是很正常的自然发展规律,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上,有种近乎压抑的惆怅?就象暴雨来临的前夕,空气里的那种死命的压抑……
“公主,你已经几日没有出门了?”翠儿轻轻放下水果,一脸的担忧。
那晚公主一脸惨白的和小德子公公一起回来,她就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只是公主什么也没说,她也不便问,第二日,语王爷就急匆匆的赶来,不知道和公主在房间里说了些什么,语王爷走后,公主就一直很沉默,翠儿知道,公主平日里就话不多,可是这样一来,公主的话就更少了。
画画的间隙,公主总是眼神飘忽,迷梦的看着远方,那眸底却是空空的,是无法复制的苍白……
冷倾瑶轻轻放下笔,那地形图快完工了,是该出去走走了。只是这天大地大,她再走,也走不出这皇城?
走到外面,才发现这天气竟有些热了,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微微的热浪。薄衫外的衣服竟然有些穿不住了,隧把衣衫脱了,让翠儿带回去。
一眼望去,明湖中的清荷已微露粉色,初夏就这么悄悄的来了,湖边停着一条船,冷倾瑶极为怕水,却对这满湖清荷有些向往,隧上了船,午后,宫人们都在忙碌,那些妃子这时大概都在午睡,好养足精神后迎接君王的驾临,湖上静悄悄的,阳光有些猛烈,冷倾瑶摘了一片大大的荷叶盖在头上,荷叶的清香四溢,荷叶下的脑袋顿时觉得凉爽了很多。
冷倾瑶胡乱划了几下小船,小船顺水而上,冷倾瑶不时的用手拨弄清澈的水面,划开一个又一个水波,清凉的水拍打着有些泛着热量的手指,好不谢意。
远处,一条小船驶来,船上坐着的人赫然是林溢,他今天是来观察明湖水域的,皇城总是要多几道天然的屏障,他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这明湖倒是可以利用起来,平时,这里总是会有许多游船,妃子的,宫女的,一些皇亲国戚的,喧嚣的让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