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会议室内。
各个董事被这一幕给彻底惊到,竟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出半个字来。
事情,怎的演变到这种地步?
路季篱,不是路家的子孙?
“来人呐,请路总裁,呃,不对,请这位先生出去。”
“是。”
不等众人转过心思,路俊安阴阴一笑,面上得意之色无须言表,扫了眼在场明显不在状态之内的众人,高声率先出声招呼人,“对了,看着路先生一点,别一时不注意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好的,路先生。”
随着咣当一声,会议室的门被再次阂上。路季篱的身影被隔绝出去,而整个会议室的人也回过了魂,均一脸复杂情绪的看着路俊安,吃惊,扼然,诧异甚至是怀疑等等,然而,被看的当事人却只是一个转身,利落的坐在了主持位上,“各位抱歉了,路家的家事,让大家见笑了。路某身为路氏公司主事人之一,自当会把情况向我大哥转达,另外,我建议咱们再次召开董事会,另选总裁,毕竟这公司嘛,不能一日无主,你们说呢?”
“那是那是,路先生英明。”
“全听路先生的。”
居高临下的望着会议室的众人,路俊公冷笑。
事情全是向着自己的意料发展。
看来,连老天都是向着自己这一方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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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种……野种……
一个野种罢了。
路季篱摇摇晃晃的走在夜色下,喝了太多酒的身子被风一吹,酒劲上涌,整个人仿佛被撕裂般的生痛。全身无力,腿脚发软,便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淡淡的月色伴着他。
午夜的大街上,除了风声,仍是风声。
路季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哭?
心里只觉得被一团气堵着,整个人天旋地转般的感觉。
竟然不是路家的孩子?
脑海中,仅余的理智里,全是路俊安那得意的,不屑的,轻蔑的笑,以及那整间会议室里各高层主管各董事一脸的诧异及鄙视。
他想反驳。
他想对着路俊安大吼,这是你再一次使出的花招,计量。
可是,看着那一叠叠的资料,从他出生的时辰,医院等等等等,甚至包括了各当事人的证词,以及一个陌生女子抱着尚在襁褓之中一脸泪痕的照片,证词中不乏有几份好些来头的文件,纸质都泛黄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那么,他真的不是路家的人?
真的……只是一个野种?
哈哈哈……
摇晃着走路的路季篱猛的脚下一个趔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下,放声大笑过后,却是一脸的泪水。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抬头,望着寂寂的夜空,路季篱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二十余年来,他接受的是路家家训,认的是路家的儿子。
他一心为着路家,半点不敢松泄自己。
可是,为什么不过只是转眼间,自己便成了天地间一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