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不死不休！
校场的出口在这一刻被打开。
胜负已分。莫非款然走出了校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看着外面期盼而又敬佩的热情看着她的前锋战士，她勾唇一笑，走过主战战士的范围，他们像是见到了鬼怪一般，下意识地退后了好几步，堪堪给莫非让出了一条大路，一条回归的大路。
虚然，前锋。
至此之后，虚然这个名字一夜之间成为了传说，前锋战士们奉为战神，而虚空渡高层却恨的咬牙切齿的，但是至此以后，再也找不到了这个虚然，将虚空渡翻了一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他。
好像昙花一现，然后这个人就此从世间消失了。
前锋战士们对着莫非行着注目礼，许久之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好样的，虚然，不但给他们争了口气，还给他们出了长久以来的怒气！就算是虚飞将军不在，他们也不是可以任由别人可以欺负的。
“虚然！”
“虚然！虚然！”
战士们热切的声音回响在这里，柳徽意快速走过来：“时间来不及了，快走！”
莫非看着柳徽意的样子，深知是怎么回事，然后点头：“好，马上出发。”
“对啊，虚然，虚飞的伤势！”
“你能够救他吗？”
莫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尽力而为！”
一句话就说明了一切，尽力。虚飞的伤势太重，而她医术有限，救得了算是幸运，而救不了的话也不能责怪她。
一片寂然。
莫非等人浩浩荡荡重新赶回营地的时候，虚月的帐篷之外，守着的是虚静。虚静静静地看着莫非的方向，莫非走近，他淡淡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甚至都不问校场的情况，也不问莫非是否受伤，只有简单的一句，你回来了。
莫非风淡云轻的一笑：“是啊，我回来了，我给虚月治伤。”
虚静点点头。不然能怎样呢？这个时候，有莫非在那就是天大的恩赐，没有军医肯来前锋战士这里，就算他再怎么怀疑莫非，再怎么样的不情愿，也没有办法。
只有莫非，如果没有莫非，虚月必死无疑，但是有莫非，那么就不同了。
“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虚静不看莫非的眼睛，生怕他自己会忍不住。
“好。”莫非点头，指了指身边的柳徽意，“他做帮手。”
虚静点头表示可以。
莫非和柳徽意走近了营帐，刚刚放下了营帐门口的帘子，赫然听到了一声愤怒的一拳砸地的声音……“咚！”
惊天骇地！
虚静一拳砸在了地面上，半膝跪倒在了地面上，头低低地垂下，似乎是在强烈地忍受着什么。
周围的前锋战士们被吓到了，稍后有大胆的人走去安慰道：“虚静，虚然刚刚大快人心，已经替我们报仇了！”
“是啊，是啊，虚然好厉害，将他们收拾的毫无抵抗之力！”
虚静蓦然抬头，那双犀利的眼睛瞬间让周围的人停止了声音。
虚静从来没有觉得像是这一刻一样觉得煎熬！他违背了军人的职责，他不是个合格的战士！他有负虚飞的嘱托，他……将敌人放了进来！
明明知道，却不去阻止！
间谍，还是那样身份的间谍！
新任海王，莫非。
她不是虚然，是莫非。是虚空渡的敌人，海王最大的王！
如果他将莫非举报，这样才对的，这样海渊和虚空渡的战斗中，虚空渡就可以掌握主动！
莫非曾经要挟过虚飞将军，将莫非抓起来的话，完全可以替将军洗刷羞耻！而将军也可以出来了，是不是？将军的罪名就可以将功抵过！
也许她的易容很好，可是一个人无论怎么变，气质是不会变的！那个海王，气质太盛，看过一眼有心人就无法忘记！
他亲眼见到过那个海王，靠近她的时候，那睥睨天下的气质足足让他肯定，虚然是假的，他是海王！
“啊……”虚静仰天大吼一声。
营帐中的莫非侧耳听着虚静的叫声，不由得笑道：“这个家伙……”
“他发现了？”柳徽意惊讶，“可是我们的伪装这么好！”
“我的易容术并不到家。”莫非简单但是飞快道，“容貌声音变了，可是气质没变，这也是无法掩饰的原因，骗过一般人可以，但是虚静这样的人，骗过他一时，骗不过他一世。”
柳徽意失笑：“你就喜欢闹事！”
“是啊，不过这样也好，虚静他不会揭穿我的。”莫非轻笑，“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做这件事情。”
“你这么肯定？”柳徽意偏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人，虚月睁着眼睛，死死地看着莫非和他。
那眼神，是看待仇人的眼神。
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自然明白了两人的身份！
海王！还有她身边的那个男子！
他居然被海王救了？用虚静的尊严和骄傲，用前锋战士的耻辱！被自己的仇人救了？
“你想死吗？”莫非慢慢地走到了虚月的身边，扫过他身上的伤势，“如果你死了，虚静所作出的一切就白费了，牺牲，尊严，骄傲！”
一语惊人。虚月闭上了眼睛，缓缓地眼角流出了一滴血泪。
是的，他不能死！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对得起谁？
虚静的吼叫，也是他在挣扎！在徘徊，在怨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