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杂志怪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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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有法眼

杰克最近连着搞的几个设计,都因为缺少新意而被客户退回。老板对此大发雷霆,说如果再这样的话,马上请杰克卷铺盖走人。

这天下班后,杰克去酒吧借酒浇愁,喝到很晚才醉醺醺地回家。踏进家门,手刚触到电灯开关,突然就觉得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一股辣辣的热流立刻从指尖传遍他的全身,一阵眩晕,杰克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杰克只觉得浑身都疼,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起昨天晚上奇怪的一幕,仔细查看,发现原来是开关漏电,盖壳已经被电流烧得发黑了。

杰克抬腕一看表,我的天,已经十点半了。他慌慌张张地赶到公司,该死,老板就站在那儿等他。老板冲着杰克吼道:“混蛋,你迟到了,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快去干你的活,不然你就死定了。你这个畜生!”

杰克被骂得大气不敢出一声,刚想转身走,突然他眼睛瞪得溜圆,因为他看到老板的秃头顶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畜生的影像。

老板看杰克瞪着自己,抬起大脚丫子就朝杰克屁股上踢了一脚:“你这个畜生,你发什么神经病?”

杰克被老板这么一踢,一下子回过神来,赶紧跑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他擦着头上的汗,心想:我这是怎么了?

同事米勒看他呆呆的样子,关切地过来约他说:“街口新开了一家比萨店,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去尝尝?”

杰克摇摇头:“你去吧,我没有胃口。”他说着,突然看到米勒的头上怎么有一个比萨饼的影像?我这是怎么了?杰克心里害怕极了:难道是我的脑子被电坏了?

杰克决定先喝一杯咖啡,让自己清醒清醒再说。

去倒咖啡的时候,杰克路过马森的办公室。马森现在是老板的大红人,他设计的好几个方案都得到了客户的首肯,杰克很想看看他设计的图纸,可又不好意思开口。正犹豫着,突然,他看到马森头顶上有一幅已经完成了大半的设计图影像,创意非常不错。杰克惊呆了,咖啡也顾不得去喝了,赶紧跑回自己办公室,依样画葫芦地把刚才看到的马森的设计图记下来,又加加减减,很快就把自己的设计图搞定了。

杰克把图拿给老板看,老板脸上露出了笑容:“你这个畜生脑子终于开窍了!”

老板叫大家来看杰克设计的图纸,马森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满腹狐疑地看了杰克一眼,杰克心里痛快极了:一定是触电给了我特异功能,哈哈,我有一双法眼啦!

杰克试着四下一扫,果然看到每个同事头顶上都有一幅影像:米勒的影像是茱蒂,茱蒂是公司里的头号大美人;啊,茱蒂的影像竟然是和老板在床上亲热,原来老板和茱蒂还有这么一腿……杰克不由在肚子里笑出了声。

从这以后,每次来设计订单,杰克都先去看看马森和其他同事头顶的设计影像,然后再取其精华,融会贯通,做成自己的设计方案。这样一来,他的业绩突飞猛进,老板给他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几个月后,他就被提升为设计室的主管了。

同事们怀疑杰克是在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可又拿不出一点证据,无奈之下就对杰克起了戒心,每当杰克作为主管向他们征求设计方案时,他们都支支吾吾地不答话;杰克经过他们身边时,他们都下意识地挡住自己的图纸。

不过,他们越是这样,杰克越是在心里暗笑:你们以为这样我就看不到了?真是一群笨蛋!

接下来,马上就要举行全市建筑设计大赛了,奖金高达一百万美元,全公司的人都摩拳擦掌,准备一博。杰克也跃跃欲试,他不仅到处看同事们头顶上的设计影像,还跑到别的设计公司去打探。

这天晚上,夜已经深了,杰克还在动脑筋想方案,搞得头都大了。他到厨房去煮咖啡,插上电源开关的时候,只觉得手臂一阵酥麻,坏了,又触电了,一阵电流从他体内通过,他又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又是第二天早上,杰克真有点哭笑不得:我怎么老触电啊?一看表,真是见鬼,又是十点半了!

杰克赶到公司,同事们都在埋头设计,大家一看杰克来了,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杰克也不在乎,趾高气扬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习惯性地透过玻璃幕墙,想先看看同事们都有些什么新创意。不看则已,这一看杰克就吃惊起来:同事们的头顶上空空如也,什么影像也没有。怎么回事?

杰克发疯一样冲出办公室,眨巴着眼睛满公司上下乱蹿。真的,什么也看不到了,法眼失灵了!难道是昨晚触电造成的?这么关键的时候,没有法眼可不行。

杰克脑子一动:我的法眼是触电得来的,又是触电而消失的,那我索性就再去触一次电,不就行了吗?他一路狂奔回家,进门就摸开关,一阵电流通过,果然晕了过去。可第二天醒来,还是什么影像也没看到。

杰克不死心,如是三番五次,人被电流击得四肢老是抽搐,可还是不管用。

老板看到杰克整天魂不守舍的样子,骂他:“你这个畜生,怎么又犯浑了?”

杰克很不甘心地围着老板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盼望着能在老板头上看到影像,可结果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老板气得抬脚又把杰克踹了个狗吃屎:“混蛋,干活去吧,还磨蹭什么?”

杰克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同事们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此时,突然窗外划过一道闪电,传来隐隐的雷声,杰克脑子里电光一闪:是不是我触电的电流量不够?我何不用闪电再试试?杰克着魔似的奔出公司大楼,驾车来到郊外一片空旷的荒地上,跳下车,满地上跑来跑去,边跑边朝天空狂喊:“闪电来吧,快来吧,来电我吧,我要法眼!”

天空中顿时电闪雷鸣,道道闪电就像条条金蛇在空中狂舞,声声巨雷震耳欲聋,终于,一道耀眼夺目的闪电劈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街上有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焦煳味,他边走边手舞足蹈地对过往的路人傻笑:“嘿嘿,我有法眼,我要得大奖,一百万美元哩!”

(董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