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杂志男子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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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福兮祸兮

光阴荏苒,转眼过了一个月。阿翠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小王发挥自己的烹调手艺,掌起锅铲,玉米粥亭增加了代客加工饭菜的业务,小本生意搞得红红火火。曾经是代代乡长的小王,如今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炒菜师傅。

这一天,小王正在灶头上忙着,砧板剁得咚咚响,阿翠妈走进来了。小王到她家一个月,她好像年轻了不少,能招这样好的女婿,她认为是祖宗行善积德的结果。她一边帮小王把围裙带系紧,一边说:“小王,昨晚妈又做了一个恶梦,你得多加小心呵!”小王一边切菜一边说:“妈,你别想那么多,不会有事的。”“刘老板快出院了,他能放过你?还有公安局那边……”这是阿翠妈一个月来经常提心吊胆的事。

“妈,刘老板那帮人是欺软怕硬,吓唬胆小鬼,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公安局会依法办事的。听说刘老板只是撞掉两颗牙,他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月,是装病耍赖,何况,我是为了救小苏,属正当防卫。”小王口头上是这样劝慰母亲,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担心,就怕某些人不依法办事,把自己弄进去整一通。

娘儿俩正在说话,小苏风风火火跑进来喊道:“小王,快走,乡政府要你马上去!”小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围裙也没有解下,就被小苏扯了去。

阿翠妈见小王被拉去了乡政府,好似炸雷轰顶,险些昏过去,哭道:“天哪!你叫我们孤儿寡母怎么过日子!”阿翠闻声手中的粥瓢落了地,她三下两下收拾了小王几件衣物,赶紧搀着她妈急匆匆追了上去。

消息一传开,惊动了街坊邻舍,人们议论纷纷,有为小王打抱不平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公路两旁好像卷起一阵龙卷风,顿时沸沸扬扬。

小苏扯着小王,来到了乡政府大礼堂。当小王出现在礼堂门口时,会场里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小苏把小王推上主席台,台下的掌声简直把屋顶的瓦片都快震飞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今天乡里人大代表开会,进行换届选举。小王不是人大代表,选票上的候选人也没有他的名字,可大家就是选他当乡长,真叫主持会议的陈副书记措手不及。下面一项议程是新任乡长就职讲话,因此陈副书记派小苏火速去把小王请来。

再说阿翠母女俩追到礼堂门口,看见小王已被推上台,以为是开审判会公审小王。阿翠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把小苏拉出来,将手中小王的衣物塞到他手里,泪汪汪地说:“小苏,请你把它转交小王。”阿翠妈跟着递过一盒饭菜,抹着眼泪对小苏说:“小王今天还没吃过饭呢,你是他的好朋友,请你帮忙说个情,给他送去吧,就是坐牢也不能让他饿着肚子!”

“哈……”小苏捧腹大笑起来,笑得前翻后仰,边笑边说,“我的嫂夫人,恭喜你,小王当乡长啦。大婶,赶快回家杀鸡去!”

阿翠母女俩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时,台上主持会议的陈副书记宣布道:“下面,请新任乡长作就职讲话!”在热烈的掌声中,只见小王腰间仍扎着那块斑斑驳驳的大围裙,两手油腻腻,脚下穿着一双人字拖,畏畏缩缩走到了讲台前:“各位代表,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大家既然选我当,我也不推辞。我愿意和大家一起,建设我们这个穷家乡。”

又是一阵掌声。这掌声是真诚的,决不是那种虚伪的拍手;这掌声是热烈的,饱含着一股巨大的力量。

“我没有什么话多讲了。今天晚上我请客,请大家光临寒舍。不过,先向各位代表说明一点。”小王说到这里,声音带有几分酸楚,“我本人的所谓故意伤害案,还在调查处理,昨天公安局已经传讯,我得马上去一趟。如果我回不来,就由我爱人阿翠给各位敬酒;如果各位要给我敬酒,就请通讯员小苏代我领情吧。”

新乡长的就职讲话完了,台下静悄悄的,没有一声掌声。新乡长向代表们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走下主席台。当他走到会场门口时,又向代表们挥手告别,一转身,冲出门外,向公安局走去……

会场上一阵骚动。代表们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这些主人翁们到底在议论些什么呢?

(蓝雅)

无冕卫士

不幸的遭遇可以增长人的见解,改善人的心地,锻炼人的体质,使其能够担当起生活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