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楚吗?还不快点。”夏云舒冷视着她。
“哦。”袭月乖巧地低着头,弯腰,脱鞋,裘袍放在一旁,赤着脚,咬着唇瓣。
“上床,躺下。”夏云舒无奈地看着她,叹口气,声音依旧生硬。
“哦。”袭月心中一阵感动,迅速地躺了上去,“小姐,天已经亮了,袭月还是伺候你洗漱吧。”袭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闭嘴,闭眼,睡觉。”夏云舒将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不容她有任何反驳,低沉地说道,紧接着,翻身下床。
“小姐。”袭月闭着眼睛,却依旧央求地开口唤道。
“睡吧,不然,晚上我可不带你出去了。”夏云舒诱拐着袭月,对于她,夏云舒已经将她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无法割舍的那份对于妹妹的亲情,不忍心看着她为自己如此疲惫。
“好。”袭月自是知道拗不过自家小姐,心里却溢满了暖意,挂着浅笑,安然地入睡,不一会,便听到她安然的鼾声。
夏云舒拾起挂在衣架上的裘袍,披在自己的身上,墨发披散开来,并未没有一丝的装饰,开门,走出了屋子,信步走在院子里,脚步轻盈,大雪纷飞,白雪覆盖的地面上,印着她的一排脚印,每走一步,便留下一双脚印,却被坠落的雪花掩埋。一身白色裘袍,及腰墨发沾染着洁白无瑕的雪花,任寒风吹拂着她的墨发,随风飞舞,肆意凌乱,银色面具上泛着点点银光,白皙无暇的另一半面容泛着诱—人的红色,卷翘的睫毛上落雪轻盈,杏眸淡然,走在这寂静无声的雪地中,似是一尘不染的天仙,让人不忍亵渎。
“太……”耶律玄烨今日请假,并未去上早朝,他面无表情,一脸的冷然,一身褐色裘袍,径自来到了别院处,门外守候的侍卫立即行礼,却被他制止,脚步放慢放轻,走进了院中,放眼便看到夏云舒在雪中漫步,他看着她绝世而独立,淡然如雪的身姿,凤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似是被眼前的美景所迷倒,竟呆愣在原地。
“怎么,太子殿下大清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站在雪地里吹风的?”夏云舒翩然转身,斜着头一脸淡然。
“只是驻足,欣赏美景罢了。”耶律玄烨回神,敛起时才失神迷离的目光,淡淡地回道。
“嗯,太子府别院的景致确实很美。”夏云舒并未上前,只是站在离他二十步远的地方,眺望着漫天飞雪,声音极淡。
“呵呵,是啊,可是,再美的景色,也要有人懂得欣赏才是。”耶律玄烨若有所思的随着她的眼神看向前方。
“那就多欣赏一会吧。”夏云舒的心此时平静安逸,大雪遮住了她前方的视线,她看不到眼前的风景,只知道自己的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她,却不想破坏这份宁静。
“也好。”耶律玄烨也为上前,两人相距二十步,站成一个斜线,仿佛无形中有种默契般,皆缄默不语,安静地欣赏着面前的雪景。
“太子殿下!”院外的侍卫却大煞风景的疾步来到了耶律玄烨身侧,弯腰,将手中的圣旨呈了上来,“这是皇上下的圣旨。”
“下去吧。”耶律玄烨冷漠的凤眸此刻蒙上一层薄雾,一向冷峻的容颜此刻变得有些神秘,他抬起右手,接过侍卫手中的圣旨,挥手,示意一旁的侍卫退下。
“是,太子殿下。”侍卫行礼,退了出去。
耶律玄烨展开圣旨,眸光微冷,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夏云舒,合起了圣旨,缓缓地来到了她的身旁,“你的箭伤还未痊愈,别站雪中站太久,回去吧。”耶律玄烨对于她的语气,向来是温柔的,不同于对于除她之外的任何人,都是疏离冷淡。
“嗯。”夏云舒淡淡点头,时才耶律玄烨幽暗的凤眸看了她一眼,她怎么没有捕捉到那眼中的冷厉,看来,这圣旨定是与她有关。
夏云舒与耶律玄烨并肩走入了屋内,袭月早已醒来,她心中依旧放心不下夏云舒,所以,只是小憩了一会,便起身,准备洗漱的东西与早膳。
“小姐,快点过……”袭月听到门帘被掀开,自是知道自家小姐进来了,低头浸湿帕子,转头浅笑着开口,看到并不是夏云舒一人进来,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耶律玄烨面前,规矩地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耶律玄烨淡淡地开口,看到袭月时才的举动,又看看夏云舒不修边幅的模样自是知道什么情况,抬眸,看向夏云舒,“我在外面等你用早膳。”说着,便径直坐在了圆桌旁。
夏云舒不语,看到他竟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心中竟然有一丝的暖意,绕过他,径直来到了屏风后面,自行洗漱一番,可是却也没有过多的装饰,摘下面具,洗面,袭月自是知道她不喜太繁杂的头饰,只是简单地为她挽了一个发髻,插着一支碧玉簪子,重新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衫,夏云舒一脸淡然的走了出来。
宫女早已经将早膳备好,夏云舒径直坐在了耶律玄烨的对面,抬眼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袭月,示意她坐下,袭月又偷瞄了一眼耶律玄烨,见他没有任何的话语,硬着头皮坐在了一旁。
宫女手捧着玉盘,盘子中是一碗散发着热气的热汤,小心地前行到耶律玄烨的身旁,将汤碗轻轻地放在了耶律玄烨的右手旁。低头,退了下去。
耶律玄烨端起汤碗,右手轻轻地握着勺子,左手端着汤药,汤勺翻搅着热汤,耶律玄烨轻轻地吹着勺子中的热汤,待温度刚刚好时,伸臂,将汤碗端到了夏云舒的眼前,“快点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