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夏云展突然嚎哭起来,扑倒巫雨的怀中,巫雨此时的口气让他想起了爹爹,大哥,二哥,他们临走时对他也是如此地叮嘱,这让他不禁感伤起来,不,他不想再有这种感觉了,是那样的悲伤。
巫雨被夏云展突如其来的哭声震惊了一下,这个小鬼,没想到平时古灵精怪的,现在却如此感性,不自觉抬起右手,抚摸着他的脑袋,任由他的鼻涕眼泪在自己的衣服上蹭。
“喂,夏云展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干嘛总是哭哭啼啼的。”易若星看不惯了,心里十分的不爽,没想到自己只离开了一个月,居然变成现在如此的局面。
面前的这个一身青色布衣的男子,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能明目张胆的待在这里也罢了,看到舒儿姐姐的态度,还有能让夏云展都能收买的家伙,定是不简单。不就是离开嘛,弄得跟生死离别似的,心里愈加地气愤,摆着一张臭脸,愤愤地盯着巫雨。
夏云展依旧扑在巫雨怀中,听到易若星的话,断断续续地吐出,“谁说……男……男子汉……就……不能哭的,我就哭……就哭,哼。”
“男儿有泪不轻弹,明白吗?”易若星现在就像是刺猬,逮谁扎谁。
“那下面还有一句呢,别以我没读过书。”夏云展从巫雨的怀中露出脑袋,用自己的衣袖甩了一下鼻涕,抬头对上易若星的眼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现在到伤心处了,当然要哭了。”
“那你就自个哭个够吧。”易若星争不过他,只能作罢,狠狠地怒视了一眼巫雨,转头看向袭月,“袭月,本王的房间在哪里?”
“星王爷,此处有些简陋,楼上只剩一间杂房了,奴婢现在去收拾一下,您才能住进去。”袭月为难地看向易若星。现在她的心情也有些难过,她知道巫大哥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可是,心里还是不舍。
“什么,你让本王住杂物房?”易若星眼睛睁得更大,又看了一眼巫雨,“他不是明日就走了吗?那我住他的房间不就好了。”易若星手指着巫雨。
“这……”袭月为难地看向巫雨。
“不,我才不要跟你这个讨厌鬼睡呢。”夏云展率先踱步到易若星的身边,叉着腰,拖着鼻涕,叫道。
“夏云展,我睡哪里,管你什么事?不管,本王就要住,你能怎么样?”易若星就不明白了,怎么一个月不见,夏云展这个家伙对自己的态度瞬间冷却,把自己当成了敌人。
“我就是不许,这是我和师父的房间,我就不允许你和我住一个房间。”夏云展一边说着,一边流泪,夏云展的心很小很小,谁对他好,他就要一辈子跟他们在一起。虽然,娘亲对自己倍加的疼爱,府中上上下下对自己也都不敢怠慢,可是,他永远找不到温暖的感觉。因为,爹爹和哥哥们都不在了,这让他更加的觉得孤单。如今,他找到了家的感觉,这种家的温暖的感觉是大姐,师父,袭月给他的,他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虽然,他当易若星是兄弟,但是,大姐现在对于他更重要,因为这里有家的感觉,他不想任何人破坏。
“夏云展,你可别忘了,本王是堂堂王爷,你以为我不敢治你?”易若星恼了,拿出王爷的架子,威胁着夏云展。
“好啊,你要如此的话,我就告诉大姐,你用王爷的身份压我,看大姐还让不让你留在这里。”夏云展脑袋转地极快,反驳斥着易若星。
“你……”易若星就不明白了,夏云展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为何如此对他?
“好了,别吵了。”巫雨冷冷开口,“小鬼,师父出去也要些时日的,你要听话知道吗?”
“嗯,我会听师父的话的。”夏云展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巫雨,眼泪又溢满了眼眶,他就是舍不得师父,他讨厌死这种离别的感觉。
“好。”巫雨难得露出一抹笑容,抬头看向易若星,“星王爷,今夜我要准备启程的东西,如果星王爷不嫌弃的话,便安心住在我的房间吧。”
“这还差不多。”易若星抬眼挑衅地看着夏云展,转头,“袭月,还不带路。”
“星王爷,巫大哥住的房间正是小姐之前住的房间。”袭月不禁想起那晚易若星被挨打的事情,又一次笑出声。
“咳咳,嗯,知道了,那本王先上去休息了。”易若星一副无所谓地离开,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这一晚,夏云展陪着巫雨在大堂坐了一夜,扑在他的怀里,愣是不愿出来。袭月无奈,也只能陪在一旁,巫雨的心中从未有过的暖意,这是多久没有感受到过的呢?巫衣派对他有养育之恩,却也拿他当工具,所以,谈不上感情。只有师妹能给他些许温暖,让他知道自己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庆幸主上派他来到这里,让他遇见了她们,让他知道什么是亲人,让他明白他活下去的意义。
天空渐亮,夏云展不知何时已经睡着,可是细小的胳膊依旧怀抱着巫雨的腰,硬是不肯放手。巫雨不禁摇头感叹,原来这个小鬼也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巫雨,这些是我为你准备好的盘缠。”夏云舒已经从楼上下来,手中提着一个不大的包袱,走到巫雨的面前,递给了他。
巫雨笑着接过,点点头,“我走了。”低头无奈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夏云展,向夏云舒投去求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