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娥眼急手快,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小男孩发烫的身体,大大地松了口气,抬头看向一脸后怕的姚玉,“二少奶奶,奴婢接住念航少爷了。”
姚玉时才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放了下来,转身看向一旁的侍卫,“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如若航儿有什么好歹,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姚玉面露狠色,向对面的侍卫吼道。
“是,二少奶奶。”一旁的侍卫一愣,转身快速离开。
“还不快走,航儿身上怎么这么烫,即刻回房,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母子连心,她怎能不心疼,只是时才突然失去了理智,现在,她追悔莫及,如果没有了儿子,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夫君的离世,已经要了她半条命,如果,儿子再有任何闪失,她也不想苟活于人世了。
“你以为,你伤了人,就能这样轻易地离开吗?”夏云舒周身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寒气,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她身边的人。
“你……你想怎样?”她突然意识到面前的夏云舒是何等的危险,转而,想起大嫂的下场,不禁面露惧色。
“我只是让你明白,没有任何事情比亲情来得更为重要,希望你好好珍惜!二嫂,你要好好管管你的嘴了,你可知,祸从口出?”夏云舒一边冷眼相向,一边抬起右手,手中的一颗白色的小颗粒落入了姚玉正在大张的檀口中。
“啊……你……啊……啊……”姚玉正欲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双手也动不了,摇着头惊慌地瞪着夏云舒。
“二嫂,你需要静养,一个月便可痊愈。”夏云舒径直走过姚玉,任由她如何张牙舞爪,她也未再理会。
这一日,夏府上上下下又是一阵风波,二嫂被毒哑的事情又被传的沸沸扬扬,夏云舒心狠手辣的形象已经牢牢扎根在了夏府的每个人的心里,除了阁楼内的人之外。他们对于夏云舒的恐惧已经上升到了极点,每日都在祈祷着,出嫁的日子的到来。
夏云展睡了一觉,便无大碍了,夫人得知她的心肝宝贝竟然差点被姚玉掐死,领着王总管来到了姚玉居住的院落中,严厉地训斥了一番,扣了她一个月的家用,让她在家闭门思过两个月,不得踏出院中半步。
姚玉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就是有一腔的怨言,此刻也只能化为苦水,自己品尝,因为,她说不了话。自己才反应过来,她是被夏云舒给骗了,自己的儿子也只是感染了风寒,吃些药,休息数日也便好了。她对于夏云舒的愤恨又加深了一分,发誓,如若有机会,一定要报今日之辱。
成亲的日子,在府中上下人等的期盼中如期而至,夏府中洋溢着浓浓的喜气。夫人领着一干婢女在夏云燕的屋中忙得团团转,替她梳洗打扮,誓要将她装扮成倾国倾城的新娘。夏云燕心情极好,看着自己镜中的模样,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起身,奴婢将手中的外袍小心地为她披上,一袭拖地红色水裙,头戴凤冠,更显得雍容华贵,光华显尽,当真是风华绝代。
夏云燕眉眼含春,娇羞地让婢女盖着龙凤呈祥的盖头,竟显优雅地端坐在梳妆台前,心跳不已,等待着她心爱之人骑着白色骏马来迎娶她。
这一边,夏云舒的阁楼内却极是冷清,只有袭月一人为她梳妆打扮着,夏云舒看着镜中的自己,淡然一笑,“袭月,不必如此繁琐,简单便好,这些浓郁的胭脂便免了,你待会按原计划行事便是。”夏云舒嘱咐着袭月。
“可是,小姐,再怎么说,今日也是你出嫁的日子啊,不能如此寒酸的,你看二小姐那里,多热闹啊。”袭月心有不甘,她可不想自家小姐被比下去。
“袭月,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你去准备吧。”夏云舒挂着浅浅的笑容,将袭月硬推了出去。
“好吧。”袭月哀怨地看了一眼夏云舒,终是拗不过,转身离开了。
夏云舒转身,打量着铜镜的自己,半面银色面具散发着独特的光芒,另一半的面容白皙透明,淡扫蛾眉,平时高高束起的发髻尽数洒下,一缕清风拂过,三千青丝随风飞舞,抬眸,清眸流盼,纤纤素手,指如白玉,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玉梳,轻抚着发丝,从首饰盒中挑中一支还算淡雅清新的荷花状的碧玉簪,挽起简单的发髻,固定好。一袭白衣胜雪,肤如凝脂,未施粉黛,红唇皓齿,单是这半面便淡雅脱俗,倾城绝伦。如若,摘下那银色面具,又会是怎样一副绝代佳人,国色天香的如画景象?
夏云舒看着自己的妆扮很是满意,翩然起身,解开白色腰带,轻解罗裳,白色纱衣柔柔地从她身上滑落,孤单地掉在了地上。夏云舒捡起一旁袭月早已准备好的丧服,快速地穿戴整齐,紧接着,又将艳红嫁衣裹在了外面。从今天开始,她夏云舒要痛痛快快地活一次了,不管前面的路途有多凶险,她都无所畏惧。拿起桌案上的红色盖头,头也不回地跨出了房门。
易若星与夏云展早已经在大堂内恭候,眼巴巴地探着脑袋等待着夏云舒下来,终于楼梯上晃动的一双红色绣鞋让他们喜笑颜开。但是,当看到夏云舒的打扮,瞬间掉了下巴,易若星皱着眉头,“舒儿姐姐,今日可是你成亲的大喜日子,怎么你也不打扮的隆重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