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上端坐着龙袍加身的易若云与华贵端庄的皇后,皇后端丽庄重,嘴角挂着雍容的笑容,贤惠端庄。易若云眉角堆着淡淡的忧伤,却也笑得开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夏云舒缓缓地向他走来,他此刻真想站起身,扑向她,将她就这样带走,可是,他身为皇上,有他自己的责任,暗自苦涩不已。
易若枫面对着易若云,将他隐藏的忧愁尽收眼底,“皇兄啊,既然如此不舍,为何狠心想让?”站在大堂中央,止步。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喜娘打扮地花枝招展,扭着老腰,手里捏着手帕,来到一旁,提高尖细的嗓门,“一拜天地!”
易若枫、夏云舒、夏云燕转身,朝天一拜。
“二拜高堂!”
三人转身,面向易若云与皇后一拜。
“夫妻对拜!”
三人煞有默契,摆成一个三角,盈盈一拜。
“礼成,送入洞房!”喜娘开怀大笑,眯着眼唤道。
今日来的都是朝中重臣,皇亲国戚,大堂内高朋满座,喜气洋溢。夏云燕在丫鬟的搀扶下转身,正欲离开大堂,一旁搀扶着夏云舒的丫鬟也适时地上前,正欲扶着夏云舒,却被夏云舒冰冷的话语怔在原地。
“慢着!”夏云舒冷冷启唇,顺势抬手揭下盖头,冰冷的双眸射向坐在高堂一脸惊慌的易若云。
在座的皆是高官贵胄,虽然早就听闻过镇北侯的千金是一个奇丑无比的灾星,却从未见过真人,现在,看到面前银色遮面的夏云舒,立刻来了兴致,顿时,喜堂嘈杂不已。这个夏大小姐戴着一半的银色面具,另一半却素面朝天,这成何体统?实在是大不敬!
“哎呀,新娘子怎么这么快把盖头揭开了!”喜娘在一旁大叫出声,立刻机敏地示意一旁的婢女赶快替夏云舒盖上。
“且慢,臣女有话要说。”夏云舒冷眸扫视过喜堂,周身散发着噬骨的寒意,在座的宾客感受到强烈的寒流,顿时鸦雀无声,目光惊愕地注视着夏云舒。
易若云带着乞求的目光看向夏云舒,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夏云舒此时一定会做出他意想不到的危险的事情。
果不然其然,夏云舒并未理会易若云投来的乞求的目光,将手中的盖头丢落在地上,从腰间拿出一张纸,然后拿出金牌,“皇上,臣女无德无才,自觉有辱枫王爷美誉,实在不配为枫王爷侧妃,先自行起草一封休书在此,特此休夫,以还枫王爷自由!”
“不,不可,圣旨已下,岂有反悔之理,况且,你已嫁给枫王爷,又何来休夫之说?”一旁的一位高官立刻不满地站起抗议。
易若枫一言不发,毫无波澜地注视着夏云舒,眸光愈加地深邃。一旁的夏云燕看到夏云舒如此惊人的举动,不禁摇晃了一下身体,险些晕过去,她竟然如此大胆,竟然当众拒婚?可是转而,又觉庆幸,她是不知死活,少了她,那么,王爷身边便只有我一个人了。暗自又欢喜不已。冷眼旁观地透过红绸瞪着夏云舒。
“我有皇上特此免死金牌在此!犹如圣旨!”夏云舒高举金牌,让在座的众人皆瞠目结舌,金牌在身,那可真是已成事实啊。看来,一向不可一世的枫王爷,此后颜面无存了。
夏云舒将休书递给了易若枫,“枫王爷,夏云舒乃一介女流之辈,自知难当侧妃之位,望王爷成全!”
“如若本王不成全呢?”易若枫语气冰冷,他怒了,难道自己真的如此可笑不堪吗?难道她就如此不愿意嫁给自己吗?
“金牌在此,您不得不从!”夏云舒将金牌举到他的眼前,紧接着,一手解开腰际的带子,在众人惊诧之中,红袍滑落,当众脱衣,成何体统啊!
“你……你这是做什么?”易若云终于忍不住了,起身,来到夏云舒的面前,大声喝道。
“家父为国尽忠,鞠躬尽瘁,做为夏府的嫡长女,本应该为父守孝三年,现如今,我已休夫,三年之内绝不婚嫁。望皇上能成全臣女对家父的一片孝心。”夏云舒转身,对视着易若云悲愤的眼眸,铿锵有力地说道。
转身,抬起易若枫的右手,摊开他的手掌,指尖的冰凉碰触着易若枫温热的手掌,将休书放在了他的掌心,“祝王爷珍惜眼前人,早日觅得如花美眷。”
在众人错愕之际,决然转身,身着丧父离开了喜堂。
“来人,快点拦住她!”一旁的李公公立刻尖声命令着喜堂外的御林军,天哪,这是何等大事啊,居然好大的胆子,敢当众拒婚,可知,惹恼了皇上与王爷,可是死罪啊!
“是!”堂外的御林军立刻上前,将刚踏出喜堂的夏云舒团团围住。夏云舒冷笑一声,“我想走,没人能够拦得住我。”转身,对着易若云嫣然一笑,似是在做最后的诀别,紧接着,一个旋身,不见了踪影。
“还不快追!”在座的众人才反应过来,新娘居然在成婚当日跑了,原来夏大小姐果真如传闻中的一样,性情大变,武功如此高强!
“是!”御林军也是一阵气恼,居然连一个女子都抓不住,紧接着转身欲追出去。
“她要走,就让她走吧。”易若枫冷漠开口,低头看着手中的休书,字迹凌然大气,你以为你能轻易逃脱吗?就在夏云舒离开的那一刻,易若枫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她嫁给他,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这……”李公公为难地看向易若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