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东篱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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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早年的书画朋友

生平喜爱书画,早年曾加入响水湖海艺文社,结识了许多文人墨客,其中与孟昌明、季大海的交往记忆犹深。

35年前,昌明年方弱冠。初出茅庐便在乃翁指点下,在响水文化馆举办个人画展。其画以当时响水画坛的水准当在上筹之中。然其画中题字却叫人不敢恭维。我当即书一条幅,请人转赠,书曰:“丹青犹佳,墨迹欠雄。炉火纯青,岂在一冬。摩诘鬼斧,马良神功。大千世界,苦乐其中。”书中提到三个书画大家的名字。后孟转送我一幅《春桃图》,保存至今。此人风流倜傥,常头戴导演帽,一派艺术家风采。后来云游四方,颇有建树。再后来漂洋过海,娶了个外国老婆。后来此人何在已不得知晓,正是“昔人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2008年编辑出版全县改革开放30年文学作品选《灌河春潮》,我编辑到一篇忆旧散文,署名竟是孟昌明,知他已是海外华人中小有名气的书画家。我对他的文字作了较大的改动,并将文题也改为《故乡的澡堂》,出书后也不知道他是否认可。后来又看到他的巨幅水墨写意《春荷图》,但均未见到其人。

25年前,一企业庆典,向我索字。我又偕周英奎老先生转请季大海。大海者,廷龙也,人称响水隶书一枝笔。其字法精、气清、格雅,绝无浮躁。夫人程尚儒乃梨园出身,唱得一腔好淮调。是日他俩一个笔走龙蛇,一个淮水呜咽,令我大饱眼耳之福。席间,季老轻摇蒲扇,与我论书。我将他的隶书与滨海李敦甫的篆隶相比,他自愧不如。不如在哪?他未说,我方年少也不好直言。便以毛笔在手掌中画字,季老亦然。待一起出掌视之,我写“略输文采”,他写“神采弗如”,二人合掌大笑。周老、程老问为何事而乐耶?告之亦大笑。临别,季老专书一首《定风波》赠我,收藏至今。如今斯人已逝,墨香犹存。其子在地方税务局谋事,亦秉承他的艺术因子,书法功底颇深。如今季老、程老夫妇已乘鹤西去,但大海先生当年那手摇蒲扇以助谈锋的气度和老骥伏枥笔耕不止的精神,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