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五年之约
“放心，我会自己照顾自己。”老程头说。
“那不行，我们不放心。”程小凤坚持己见。
“哎呀，你们那是穷担心。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
“爸……”程小凤好想说，你没犯病的时候挺好，可一旦犯病了就难说了，可是她却说不出来，只是用眼神求助似的看着小芳和何小美，她自己劝服不了固执的父亲，却希望别人能劝得动他。
“是呀，老程头，阿姨说得对，你还是跟她回去吧。”小芳也过来帮忙劝。
“小芳，你这孩子，瞎起哄什么，我说不去就不去！”老程头说完自己跑里屋去了。
程小凤知道她父亲这牛脾气一上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好气呼呼地走了。临走之前看了何小美一下，意思好像怪她的多管闲事。
何小美也觉得很不好意思，都怪自己没了解清楚情况就胡乱出手。唉！没想到自己才来第一天就惹上了一件麻烦事。
从老程头家出来后，小芳急忙带着何小美到她家，简单把她介绍给她父母之后，就迫不急待地把何小美领到自己的闺房，一年多不见，知心姐妹间有太多的心里话想说。
招呼何小美坐下后，小芳仔细地端详着她。何小美比以前更瘦了，脸上明显比以前多了几分这个年龄少有的老成和沧桑，也比以前更坚强了，好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样子。小芳看了又看，发现还多了一丝不轻易流露出来的忧伤。
看到小芳看着自己，恨不得把她分解再猜透似的，何小美觉得有点不大自在，虽说是知心好友，可第一次让一个女孩子这么看自己，她还真有点不习惯，讪讪地笑了笑：“怎么啦？死人头？”
死人头是她们对最要好朋友的称呼。相当于死党之类的意思。
“你个死人头，这么久了，连一通电话都不肯打给我？打你电话又不接，你搞什么呀？还一来就给我惹麻烦，幸好今天没出什么大事！”
“今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今天的事就算了，但是这一年来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快说，不说饶不了你！”
看到小芳那故意装出来的恶狠狠的像要吃人的样子，何小美知道对她这个好朋友，有些事情她是瞒不了的，再说这一年多来，一直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痛苦，她也正想有个知心好友来为自己分担一下，至少，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吧。
可是，从哪说起呢？好乱，回首往事，她竟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小芳看了都心疼，于是一边安慰一边鼓励，何小美终于向她的好朋友敝开了心扉……
“那天晚上，我跟子学相约在一个山上看日全食，你知道吗？据说这是百年不遇的，所以整个山上观看的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欢呼声中，包括子学，都觉得这一生能碰到真的很幸运，可是我，却无比的惊慌，我知道当日全食一出现，我的光明也就可能不存在了，所以我好想好想请求老天，让那黑暗来得更晚一点，让我陪在子学身边的时间更长一点，可是日全食终究还是来了，趁着子学分神的时候，我在他搂着我坐着的那块石头下面放了一封信，然后离开了他……”
“啊？为什么？接下来呢？”
忍住哭泣，何小美继续说“我躲进了一个隐蔽的灌木丛里，看着子学大声地呼喊我的名字，看着他因我的不辞而别而痛苦得快要崩溃的样子，看着他找不到我而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可是我还是压制住自己没有冲出去抱着他跟他说对不起……”
“后来，太阳终于又出来了，子学看到那封信，很伤心，走了……等他走后，我又钻了出来了，这时候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接着，在旁边种了两棵小树，希望五年之后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何小美已经泣不成声……
小芳听了既伤心又奇怪，“他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何小美说：“我也不想离开他，可是在我跟子学看日全食的前一天晚上，他妈妈找了我。”
“他妈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何小美摇了摇头。
“哎呀，你倒是快说呀！急死我了！”
何小美将李文惠约她在咖啡厅里谈话的事情详细地跟小芳讲了一遍……
那天，在咖啡厅里，李文惠几次欲言又止。
细心的何小美一眼就看出来了，就问：“阿姨，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小美，阿姨有件事想拜托你。”
“阿姨，你别跟我这么客气，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那我就直说了，小美，你暂时离开子学吧，到别的地方发展，这里有一张卡，里面有十万块钱，密码是子学的生日，你拿着去创业，五年之后再回来。”李文惠说着把一张银行卡递到何小美的面前，何小美不肯收。
“这？什么意思？”
“小美，你先拿着，听我说。”何小美依旧不肯拿，李文惠只好把卡放在何小美的旁边。
“小美，你先别误会，听我跟你说，子学是独苗，从小他爸爸就对他寄予了厚望，希望他能像他爸爸那样上进，将来也能做个一官半职，可是这小子从小好像对官场不感兴趣，整天都是得过且过的混日子，他爸爸看了很心急，于是想找个能在事业上对他有帮助的人当媳妇，没想到他竟然喜欢上了你，前几天为了你还受了重伤，这让他爸爸很生气，于是对你就产生了偏见。”
何小美终于听明白了。原来他是嫌她一个农村女孩成了他事业上的绊脚石，所以想帮他儿子把她给移开！
“可是小美，我知道老政这样想对你很不公平，可是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你想想，老政经过这么多年的奋斗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挺不容易的，他希望孩子能像他那样上进也是无可厚非，人家说建城堡容易守城堡难，其实做官也一样呀，仅仅依靠一代人的努力，那城堡很快就会垮了的。但是你千万不要因为子学的爸爸的这些偏见，就产生自卑，然后一蹶不振那就糟了。其实说句心里话，从第一次子学带你到我家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真的，你的温柔善良贤惠这些优点我都非常喜欢。我也劝过老政，可是没用，于是我想了几个晚上才想出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心。”
“阿姨，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我不是很明白。”
“小美，我的意思是，既然别人瞧不起你，那么你就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擦亮他们的眼睛，做出一番事业给他们看。”
“可是，阿姨，我的能力有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