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无尽的心酸，徐功灿后悔莫已，他早就该听爷爷的话，不能去真心喜欢一个女人。可是当他真的去喜欢了，再想不喜欢是那样的困难。
“我……我……我绝不会去真心喜欢一个女人，女人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件衣服。”徐功灿喃喃地说着，违心的谎言，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嗯，这就对了。”徐娄肖抚摸着孙子的头发，爱怜地说着，“千万别像我的城儿，我的城儿……”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儿子是他一生的痛，他不能再失去宝贝孙子。
“爷爷，告诉我，爸爸是怎么死的？”
徐娄肖摇了摇头，眼中噙满泪水，“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只要一想起儿子，他的心就撕扯般疼痛，去的人已经去了，他只想和他的孙子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爷爷，告诉我，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嗯。”徐娄肖看着比自己还高出半头的孙子，点了点头，他的确不再是那个襁褓中的婴儿了，他是应该有权利知道些事情了，“你真的想知道？”
徐功灿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要知道，我爸爸是怎么死的？他是被谁害死的？我想知道，我妈妈到底是不是那种为了金钱可以出卖自己心爱的人的势利女人？”
徐娄肖气得浑身打战，“不要跟我提那个贱女人，不要再提她。”都是那个女人害死了他的儿子，他连想都不要想起她。
徐功灿的心使劲往下沉，沉到无底的深渊，他的母亲真的是徐娄肖口中那样的贱女人，怎么可能？这样的事情，他无法接受，在他的想象里，他的妈妈，一直都是个慈祥温柔的女人。
他的母亲，不可能是为了金钱可以出卖他爸爸的人。他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不要再想象他母亲的样子，就算她真是那样的女人，他也要找到她，问清楚，她究竟为什么要那样做？
“爷爷，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她现在在哪里？”
“你要去找她？”徐娄肖激动起来，“你要去找那个贱人，你一出生，她就抛弃了你，你还去找做什么？”
徐功灿说：“不管她对我怎样？她始终是我的妈妈。”
“妈妈？”徐娄肖冷笑说，“她配做你的妈妈吗？她从来没对你尽过做妈妈的责任，她走之后从来都没有看过你。”
她作为他的母亲，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她抛弃了他和他的爸爸，在他成长的二十多年里，她竟然从来都没有来看过他。
她怎么配做他的母亲？
她长什么样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不知道。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这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遗憾。
世上有哪个人不知道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子？
小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被妈妈抱在怀里，他都那样的羡慕，他希望有天，他也可以像其他的小朋友那样，可以被妈妈抱在怀里。
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过，随着时间的流失，岁月的过往，他年龄的渐渐长大。他渐渐淡忘了儿时的羡慕与渴望。
只是他仍然无法摆脱他梦里的阴影，梦里有个温柔的女人，她，就是他的妈妈。他想看清楚她的样子，可是她的样子却是那样的模糊。
难道想见见自己的妈妈，对于他来说，也是那样侈奢的事情吗？
“爷爷，我想知道她为什么抛弃我和我的爸爸，我想知道，我爸爸究竟是怎么死的？”徐功灿坚定地说。
徐娄肖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看到了他坚定的眼神，“你真的很想知道？”
徐功灿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我想知道，我一定要知道。”
徐娄肖长叹了一声，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在你不到一岁的时候，城儿把你交给了我，就一个人走了，他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就传出了他去世的消息。”
徐功灿不解地问：“爷爷，你说清楚，我爸爸他走了，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徐娄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我知道城儿去世的消息，我觉得我的天都塌了下来，我不相信那是真的，我相信城儿有天会回来的，可是他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徐娄肖说徐顺城当年把自己交给了他，而徐顺城走了，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他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他去哪里究竟去做什么事情？他为什么要去那里？他去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团团的迷雾，压得徐功灿喘不过气来。搞不清楚这件事情，他就无法知道徐顺城的死因，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爷爷，你说清楚一点，我爸爸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去做什么？”徐功灿重复了一遍。
徐娄肖喃喃地说：“我不知道。”
“你……你不知道？”
徐娄肖点了点头，“你父亲的死，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再也没有信心去查他的死因，我怕查到后自己会受不了。”当时，他得知儿子的死，心力交瘁，病倒在床，病好后，一心抚养自己的孙子，没有去查儿子的死因。
他知道，就算他查到了儿子的死因，也无法挽回儿子的生命。去了的人已经去了。
徐功灿苦笑，“我爸爸就这样莫妙奇妙的死了，难道我就查不出他的死因？就连我妈妈我都没有办法见她一面吗？”
“不。”徐娄肖说，“你爸爸走的时候还留给我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