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非回到车里，回拨了刚才的号码，叶永义那边还未接起，姜跃明从后视镜中看她，说道：“挂断吧，然后关机。我们先来谈谈工作。”
方非虽有不悦，却也没有反抗，关机后静静坐着，听姜跃明说道：“有没有觉得路家少爷有哪里不同？”
“是有点不一样。”方非道。
“你的工作，是与他做情侣。如果可以，将来修成正果，结婚生子，是最好不过。”姜跃明单刀直入。
“可是扮演给董事长看？”
“你比我想象中聪明。”姜跃明惊讶，方非在这么短时间内看了个透彻，当初在他的办公室，为了让她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实，他可是暗示了又暗示，兜劲了圈子，他曾经以为她需要很多点拨。
“那么，你是否愿意做这份工作？另外，扮演就是扮演，你不需要做实质性的事情，你只需入得厅堂，不需下得厨房。”姜跃明替东家开出诱惑条件：“费用方面你尽可开口，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对方绝对不会犹豫，只要你想的出来。”
“开出这么高的条件，必定是因为事情不好做，难度在哪里，你可否告知一二？”方非问，其实她已经明白三分，只是，她需要从姜跃明那里得到亲口证实。
姜跃明默默的开着车，没有明说，反而又为方非展现一幅诱人前景：“你不会失去什么，只是稍微寂寞。我知道你一直对大学非常敏感，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去读一所私家贵族学校，为你请专业老师单独授课……”
“路家公子不喜欢我。”方非打断他，“想必你应该看得出。”
“这就是你的工作难点。”姜跃明说，“你可否让他喜欢上你？如果不能，至少要在董事长面前表现出你们相濡以沫。”
不知怎的，方非想到了王校长父子俩。多么相似的模式，是否又要重来一次？脚下是平坦大路还是万丈深渊，此刻也难以预料。总是相信直觉，也是危险的事情。
“路安平不喜欢异性。”方非干脆一语道破天机。
姜跃明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这是一个迟早要说的话题，但是由方非此刻说出来，不免太早太直接，象是被她抓住了一个不被人知的秘密，他一时不知道下面的话题如何把握。
方非明白姜跃明的处境，也不想让其为难。姜跃明是跑腿的，这没错，但他很多地方为她着想，行止大方得体，并不象张力强那样猥琐。
方非说：“你怕我有心理阴影，不会做这份工作？”
“是。”姜跃明不再避讳，“这也是我先带你见其本人，再谈工作内容的主要原因，我不想你拒绝。”
“我不拒绝是否会让你得到很大提升。”方非笑，神情从容淡定，隐约有一点夷然之色。
“我并不愿意牺牲你的快乐去换得所谓大好前景。”姜跃明汗颜。
“通过培训和锻炼，我是否可以重生？是否可以抛却所谓的柔弱和不舍，能否做到又强悍又自私又心狠？”方非不等姜跃明回答，忽然愤怒的看着车窗外，斩钉截铁的宣称：“做，其实已经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