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请你给我一点温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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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经历了小Q、小白和绵绵的故事之后,我体会了生与死的角力过程,憎恨与原谅,感动与理智,生活和工作,相辅相成又相互冲突,有时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有时候认为自己一无所用。

但千百度的事情上,我从没想要放弃,因为我坚信千百度在以同样的想法,时刻盼望着与我的重逢,所以我的寻找不会轻易停止,仍在继续中。

千百度走近又离开,这种转折令我亢奋,它就在我附近,或许只需要再转几个圈,再兜几条路,再经历一些曲折和变数,就可以相互触摸得到。

我那夜没有回家,在锦玉的床上辗转反侧,听着精灵夜里吸着自己的小拳头,我一夜没有睡着。待到天亮,悄然起身,锦玉和精灵头抵头睡得正香,精灵在枕边缩作一团雪球,安逸而平静。

我没想到锦玉这个有洁癖的工作狂会与猫同眠。精灵已经长大了,但性格上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婴儿,它的成长给了锦玉安慰和快乐,锦玉给精灵温暖和呵护,我们都从此到彼的变化着。

从此到彼,就是所说的成长么?

清晨六点,我轻手轻脚离开,关上门的刹那,看到精灵站在客厅对我微笑。

回到家中,一向安静乖顺的小虎冲出来迎接我,兴奋地大口喘气,哈哈哈地吐着舌头,前脚抬上抬下,一边抗议我几天夜不归宿,一边袒露自己的恐惧和委屈,很快又换上一副难为情的神情,大概是为洗手间里一堆一堆的便便感到不好意思。

狗是有记忆的,小虎心灵的阴影一直都在,或许永远都不会消除,怕再遭遗弃,才表现出失而复得的疯狂。

我蹲下来,拍拍它的背,摸摸他的耳朵,对它说:“过来,虎子,我好想你。你知道吗,千百度有消息了。”

它把头靠在我怀里,一边呜咽,像在回答:“我知道啦,知道啦。这真是太好了。”

我洗了一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在书桌前想写一封信给父亲。信反复涂改了几次,完又揉掉,我决定自己登门。

据说他是齐墨最有钱的人,我想象他的家该是金碧辉煌的城堡,出租车停在一个很大的花园社区里面,这里不过是最普通的连排小别墅。

按响门铃,他亲自来开,脱下西装革履,还原出一个普通老人家的模样。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他,可以看到他黑发中夹杂的银丝。他温和地向我微笑,拉我进门。

院落里四五只大猫,正在围着几个盘子吃东西,听到有人进门,警惕地看向我。我向前一步,它们即刻四散逃窜,或跳墙远走,或消失在花草丛中。

“您有时间养猫?”我问他。

“哦,都是些流浪猫,保姆每天弄点吃的放在院子里,它们饿了就会过来,吃饱又跑出去,不过,我是没有时间专门照顾……”

“您喂养流浪猫?”我不相信眼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