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几笔下去,苏韫天和苏钲的命运就此改变。
这苏韫天是苏寒的爷爷,也是天绝门第十三代门主,办事果断绝辣,说一不二,黑白两道无不闻风丧胆,素有冷面阎罗之称,但是对她极尽宠溺,苏寒亦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苏钲则是苏寒的双胞胎哥哥,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活不过二十一岁,对她极好。
而今自己不得不魂飞异世,叫这些自己最亲最爱的亲人如何,当年父母被害双亡时,苏韫天一夕白头,瞬息间苍老了十几岁,是他们兄妹和仇恨勉强支撑着他活了下来,但是性情大变。
她无法想象当自己和哥哥相继离去后,留下他孤寡一人凄凉落寞的样子,而且哥哥天性善良不该早死,有哥哥陪着爷爷,替她尽孝继承家业她也放心,所以趁自己手上还有筹码时争取最大的利益,不然死的太不值了。
“我的父母呢?”见爷爷和哥哥都将是完美的结局,苏寒还想见一下早已过世的父母,好跟这个世界好好告别一番,然后了无牵挂的去找自己那弱弱的一魂一魄去。
“他们你都见过了,你转世的父亲就是小糖。”阎君翻了下书目,接着道,“你母亲是苓儿,今生他们两再续前缘,你可以放心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寒嘴角忍不住抽搐,满眼的惊愕,不可置信,那个每次见到她就找她要糖果吃的小屁孩就是她英俊睿智的父亲?
那个时不时就会被小糖气的嘴角鼓鼓眼泪直流的跑来向她告状的苓儿宝贝就是她那美艳优雅绝伦的母亲?
苏寒顿觉父母亲高大崇敬优雅的形象在她心里瓦解坍塌、分崩离析,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出入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她接受不了,好在以前不知道,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两个活宝,不过这两个还真是对冤家,记忆里貌似都是母亲欺负父亲,现在全倒过来了,果真是前世今生颠倒,因果循环。
“现在可以走了吧?”阎君合上书目,抬头问道,双眼的警惕的望着苏寒,可千万别再提什么要求了,今天他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了。
“不急,我还有一个问题,云轻寒什么时候死?”苏寒慎重其事的问道,这云轻寒就是她那一魂一魄,也就是未来的苏寒,死过一次的人嘛,对死多少都有些忌讳,什么时候死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可不要再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上一回了,还是提前有个心理准备的好,好歹也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写遗书刚刚好,是不?
“六十三岁时。”阎君随口应道,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就听到耳边传来苏寒的坚定的抗议声,“英年早逝?算了,那一魂一魄我不要了,我还是回现代吧。”反正没那一魂一魄这么多年自己不也活得如鱼得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嘛!
阎君被她那突如其来的愤懑的高分贝震的头昏脑胀,额头亦是黑线狂掉,英年早逝?
六十三岁,还英年?
好吧,他承认现代人很是会保养,六十三岁看起来很年轻!
但是她那是寿终正寝的,好不好!
“苏大小姐,你到底还有何愿望一并说了吧!”阎君那宽大的锦绣黑衣袖袍下手指一掐算,那边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忙道。
很好,很爽快!
苏寒也不拖沓,秀眉一挑,如珠如玉的声音清脆利落的就将自己的要求吐了出来,能多要些好处自然多要些了,也不枉自己鬼门关前走一回嘛!
苏寒话刚说完,阎君大人随手大袖一挥,苏寒便化为一缕青烟而出,殊不知其身后的生死簿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
送走了苏寒,阎君畅舒了一口气走到桌案前看着眼前只有两个字的生死簿,一双眼睛瞪的要多大有多大,赶紧的用手反反复复的掐算、确认。
她……她……她竟然是……
相府偏院莲池旁,一个粉衣丫鬟斜倒在地,白皙的脸旁上五个青红指印清晰可见,青石地板上洒满了米粥,还有两个馒头滚落在一旁的草蔓里,露出一角。
莲池里仰面躺着一个身着水绿丝制褂衣的少女,在午日浓烈的光照下,愈加显的她脸色苍白,似是脸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寒霜,了无生气。
庭院深深,古槐参天,浅绿色的槐花层层叠叠布满树冠,散发出阵阵淡雅的香气,弥漫在空中,使人陶醉,清风徐来,莲池便下起了一场槐花雨,激起阵阵涟漪。
参差的绿荷也在荡漾,时而可见莲池里烦闷的游鱼跃出水面,空中摆尾,水花四溅,发出叮咚声,偶尔还会有一两条迷糊的金鱼从空中窜到莲叶上划过一道金线然后落入水中。
许是鱼儿落水的声音太大了,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只见漂浮在水面上的人儿陡地睁开眼睛,冷咧逼人,原本黯然的眼睛突然变得锋芒四射,透出智慧皎洁的光芒,很淡很冷,机智的搜索着四周的一切。
青砖碧瓦,飞檐峰脊,月型拱门,林荫小道,抄手游廊……
看着这古色古香的建筑,被阎君扫到阳间的苏寒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这里就是阎君所说的异世?
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古代似的?
苏寒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的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是飘在水面上的,抬起一只手臂,发现没有衣袖,心稍稍的安了一些,衣服没有衣袖,应该就不是古代了。
只是当她抬起另一只手臂确认的时候,顿时咬牙切齿的将某阎君的祖祖辈辈全都问候了一遍,竟然将她送到古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