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知,等王妃见过皇上就知道了。”那太监恭敬的道,在空中处世多年,深知圣意是不可揣度的,他只要负责好本分就好了,虽然他也很好奇皇上为何要请离王妃。
见他守口如瓶,苏寒也不好多加询问,忙牵着龙御邪的手就往那边四角雕兽的凉亭走去。
那太监再次弯腰,“皇上只请了王妃一人。”言外之意,王爷就不要跟去了。
苏寒愣了一秒,转身对着龙御邪,“邪儿乖,姐姐先去见个人,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要乱跑。”然后递给龙墨翎一个眼神,龙墨翎点点头。
龙御邪重重的点头,把手里的花环递到龙墨翎手里,然后绷着跳着去采花了,整个御花园被他折腾的狼狈不堪,却是无一人敢上前阻止。
苏寒便由太监一路领到皇帝面前,苏寒微微屈膝,“见过皇上。”
“平身。”皇上微微颔首,一旁的嫔妃便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娇声细语,“皇上,甜不甜?”
“甜,爱妃剥的葡萄哪有不甜之理啊。”两人旁若无人般的打情骂俏。
苏寒也不作声,挑挑眉站直了身子,这才看清皇帝的模样,身材有些发福,脸色有些发黄,精神似乎也有些不济,苏寒估计大概是纵欲过度了,这么多的妃嫔,一碰到皇帝的面,哪个不是尽情挑拨,哪有停歇的时候啊?
难怪古来皇帝大都短命了,原来是有原因的。
皇帝在那妃嫔耳鬓耳语一番后,那妃嫔红着脸颊,小拳头有气无力的捶打这皇帝的胸膛,娇嗔道,“皇上,你最坏了。”
“乖,朕先办正事。”皇帝语气一变,那妃嫔立即从他身上站起来,伏了伏身子,“既然皇上有事,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莲步轻摇环佩叮当,估计还在期望皇帝叫住她,路过苏寒身边时,眼神立马从温顺的小绵羊转化成冰刀,恨不得把坏了她好事的苏寒拖下去凌迟,苏寒无语哀叹,她这又是招谁惹谁了,是人家皇帝自己找她来的好不好,她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看你们你侬我侬鹣鲽情深的样子呢!
她还怕万一看到了不该看的到时候长针眼呢!
那妃嫔一走,皇帝龙祁便向领着苏寒来的那个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会意,挥挥手便将凉亭里的宫女太监全带到远处望风去了,凉亭里只剩下苏寒和皇帝二人。
“你今日将皇后的脸烫伤了?”龙祁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的啜了一口,漫不经心的问道。
“皇上认为我有那个能力在皇后面前撒野吗?”对于皇帝的质问,苏寒淡淡一笑,直接将这个皮球给踢了回去,毕竟皇后是他的老婆,能爬上皇后之位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当然了,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再说了,若真的是她无缘无故的泼皮撒野了,凭着皇后的威信手段,她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太后的寝宫?
皇帝此问,还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目的。
龙祁放下手里的茶杯,望着苏寒,目光流露出赞赏还夹带几分莫名的意味,“你很聪明也很大胆,跟传闻判若两人。”当初他被迫赐了这桩婚事,看来结果有些出乎人意料了。
苏寒但立不语,她知道皇帝不是真心夸她的,接下来的恐怕才是正点。
“但是锋芒毕露会招来杀身之祸。”龙祁话锋一转,整个人都变的凌厉起来,跟原先那个和妃嫔当众调情的皇帝真的很难混为一谈。
苏寒蹙眉,皇帝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是劝她不要和皇后为敌?还是警惕她皇后会杀她泄愤?
苏寒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哪知龙祁点到为止,并不多加交谈,而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远处花丛里采花的龙御邪,原本凌厉的眉宇间染上一抹柔色,看着那张脸跟柔儿长的好像的脸,哀然一叹,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苍凉,“邪儿可能所剩时日不多了,好好陪陪他。”
如今他最大的心愿就是邪儿能安然度过他最后的日子,躲了十年了,他不希望最后的日子还被卷进来。
留下这句话,龙祁撑着桌子站起来,走出凉亭。
看着他那萧然落寞的背影和最后那句话时的悲痛,苏寒忽然觉得这个皇帝看来并非和表面看到的那样,至少他对着龙御邪时的目光里充满疼爱。
既然充满了疼爱,为何十年都不见他一面,难道弃之不理也是保护的一种?
堂堂皇帝竟然要用这样的方法去保护自己的儿子,这个皇帝做的可真是凄凉,但是他又将一切看得很透,锋芒毕露会招来杀生之祸她岂会不知?
就算她想藏匿在背后,可是他们也得给她这个机会啊,况且她更喜欢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挨打,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血雨腥风了。
“父皇的日子也不好过。”不知何时龙墨翎牵着龙御邪的手也来到凉亭,望着皇帝那落寞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作痛。
朝堂之上有左右丞相把持朝政,后宫又有太后和皇后狼狈为奸,他父皇除了寄情声色之外,哪里还有别的办法,可是这么做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皇嫂,一个月后便是太后六十大寿了,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苏寒转过身子,坐了下来。
“你怎么可以没有想法呢,你不想拿到凤吟琴?”龙墨翎诧异的望着苏寒,没有女子不向往凤吟琴的,尽管真正能驾驭它的人没几个。
流传凤吟琴乃是凤凰之血和万年冰蚕丝铸成,不仅价值不凡而且还是一等一的杀人利器,然而最珍贵的还是它的传闻,传说凤吟琴里藏了《御兽琴决》可御万兽,御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