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苏寒所料,谷芙立马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赶紧的抹掉眼泪,傻乎乎的笑道,“我都忘了还有夫人在,那小姐没事了,那什么狗屁血玉阙咱也不找了,气死他!”
谷芙恶狠狠的说着,敢威胁她家小姐,还为了个破东西竟然要她家小姐的命,刚才不知道小姐没事,她还想着待会儿就去大街上碰碰看能不能走个狗屎运,现在她们是不会助纣为虐的!
“现在总算放心了吧?”苏寒笑道,谷芙是连连点头,笑的比山花还要灿烂,苏寒感叹,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喜怒哀乐全写在了脸上,无比纯真,想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商业的一把好手了,喜怒哀乐皆不行于色,看来是失去了不少的童趣啊。
“碰!”突然,远远的传来一声撞倒声,接着就传来龙御邪的呼叫声,“娘子,好痛!”
苏寒回头,正看见龙御邪坐在草地上,摸着脑袋,顿觉额头一排乌鸦飞过……
不是吧?
没她牵着,走路也能走到撞树的地步?
忙小跑过去,将龙御邪扶起来,帮他拍着锦袍上的灰土,鼓着嘴埋怨道,“多大的人了,走路也能撞到树,把树撞坏了,怎么办?”
跟在苏寒身后走过来的谷芙听到苏寒的话当即嘴角颤抖,她家小姐还真是……热爱花草树木……
她以前怎么都没看出来?
龙御邪更是鼓着嘴,黑亮的眸子立即水雾弥漫,如受惊的糜鹿般不知所措地看着锦娘,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红唇一张,轻呼道,“娘子,你……也欺负我!”
苏寒抚着额头,翻着白眼,稍稍酝酿一下情绪,这才抬头对上龙御邪,见他额头上都被撞肿了,轻轻的帮他揉着,“欺负你怎么了?谁叫你往树上撞的。”
“我在想东西,没看见。”龙御邪低着头,声音小的就跟蚊子哼似地,他还是头一回走路撞到树,这棵树最讨厌了,长哪儿不好,非得长这儿碍事!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跟姐姐说说。”连路都没看见,她还真是好奇什么问题需要想的这么入神。
“他说的那个血玉阙我有见过,就在几天前,好像是被我藏起来了,可是就是想不起来藏哪儿了。”龙御邪挥着手指着烟霞阁的方向,苏寒知道他指的是云奕天,但是龙御邪说见过,苏寒也没在意,他现在说的前几天,谁知道是十几年前啊?
“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起来的。”龙御邪趁机捏着苏寒的脸,肯定的说道,嗯,还是娘子的脸揉起来舒服,都有些爱不释手了,他一定会找到那血玉阙,那样娘子就不用死了,他是不会让娘子死的。
“你还是晚上睡到床上再想吧,别到时候又撞树上了。”苏寒一边帮他揉着,一边说道。
“娘子!”龙御邪鼓着嘴角很不满意,这么丢脸的事,能不能不要再提啊!
“男子汉敢作敢当,敢撞树就要有胆子承认。”苏寒滔滔不绝,很有当老师的天分,见龙御邪的嘴都快翘天上去了,忙妥协道,“好了,好了,不说总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
两人就那么旁若无人的你揉我的脸,我揉你的脸,直到谷芙拽着苏寒的衣角,指着远处满脸黑气的玉孜溪,“小姐……”
苏寒瞥头望着,阳光之下,玉孜溪一陇红衣,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嘴角那淡淡笑意,鸿羽飘落,于不可能时刻绽放,如午夜里梨花结了凝露的花苞,在东风里无声妖娆。
可惜!
以上皆属于苏寒的个人幻想,此刻的玉孜溪,一身红衣,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嗜血的妖娆,长眉倒竖,怒意皆挂在嘴角,墨发微翘,不知是风的原因还是他本身的气场使然,总之,危矣。
玉孜溪大步飞快的走到苏寒面前,死死的盯着她,苏寒扯了扯嘴角,君子坦荡荡,点他穴道的不是她,捏他脸的也不是她,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谷芙和龙御邪……
唉,算了,这黑锅背就背了吧,他还能杀了她不成,阎君也的愿意收她才是啊!
苏寒轻咳两声,倘然的指着天空,一脸的云淡风轻,“天朗气清,风和日丽,玉王爷没事就午睡下,有利于护肤!”
吱吱吱!
磨牙声,玉孜溪的磨牙声!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在他强势冷冽的目光注视下,竟然能做到坦然如斯,还午睡护肤?
午睡?
这个主意不错!
深呼吸一口气后,原本喷火的双眸也逐渐恢复它一贯的妖娆,玉孜溪风情万种风华绝代的凑到苏寒眼前,近的连彼此的鼻子都抵在一起了,灼热的呼吸交织着,苏寒叹息一声,她真的很想开口:其实她不喜欢当替死鬼的。
但是她忍住了,就算她不想当,人家非得拽上她啊,难道她长的很像替死鬼么?
玉孜溪眉色一挑,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这样还能保持沉稳的呼吸,脸不红气不喘的,有趣。
只见玉孜溪的嘴角划过一抹笑意,隐隐中透着一股暧昧,蔷薇色的薄唇轻启,“若是寒儿陪着的话,我会很乐意的。”
听到玉孜溪的话,苏寒当即打了个寒颤,这妖孽要不要变的这么快啊,还寒儿?
恶寒还差不多!
恶寒到她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看来又得瘦一圈了,她不想减肥的,好不容易才吃出来一点儿肉,这下又没了!
“我不乐意!”苏寒来没来得及接话,一旁的龙御邪一把将玉孜溪的脸推开,然后轻轻的抹着苏寒的鼻子,仿佛上面有什么脏东西,要将它抹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