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莫家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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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试试。现在,我已经找到我的意义。若是以前,我或许,还会像傀儡那般,任你安置在哪儿就是哪儿。可如今,我找到生命的意义,我必须为他也为自己活一把。”夜叶离站在原地,静静地站着,他的话很是安静,安静的从他好看的唇线中溢出。

“你确定了吗?”女人与夜叶离是很像的,至少,除了样貌有五分像。还有一股子淡定冷漠也是很像的。

“确定。”夜叶离是决绝的,现在的他,真的不再是当初那个,便是死了也没有牵挂的他了。

女人不再多说废话,她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动作优雅从容,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子大家闺秀的味道。这个动作,她做的很美,也很顺。仿佛,已经做了千万遍。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已经将欠我的一切都还给我了,那么,我若赢了,夜叶离,那么你就真的将一切都还了吧。反正,你是不屑欠我什么不是吗?”女人拿着鞭子,轻轻的抚摸着,仿佛,这真的是她的宝贝。

“你说的没错,我是不屑欠你的。那你说吧,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彻底还清?”夜叶离当真是年轻气盛的,对于他来说,其实,他是想要母爱的,很想要,想了二十几年,依然想。但他也是骄傲的,自负的,她说,要他将欠她的都还了她。既然,她这般说,那他,还便是。至于所谓的母爱,他确实是不适合拥有的。

“怎么还?夜叶离,你是姓夜的,随我姓。你是我,十月怀胎的,你的所有,生命甚至你的那副躯壳都是我的。你说,怎么还?”夜魅开始激动了起来,她的性子,自从他走了以后,她就真的很难再控制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你面前将命了结了给你?”夜叶离冷笑,果然是夜魅。从来都是这般冷血,从来,不知亲情为何物。从来,也是不屑给他一丝一毫温暖的。

“哈哈哈哈……你要这样说,其实也是对的。”夜魅的双目,开始变得有些赤红。

“那么,若我赢了呢?”夜叶离问道,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都是会拼上一拼的。

“虽然,你是没什么可能会赢,但是,好,我同意。同意你若赢了,那你从此就真的自由了。你若觉得不公平,那么,我会在你面前了结了自己,这样,公平了吧。”今日,就将一切都了结吧。其实,他走的时候,早已将她的一起带走了,甚至,连灵魂,也是没留下的。

一鞭挥出,力度大得很。几乎是势如破竹,这样的功力,也确实是她狂妄的资本。夜叶离躲过,反守为攻,腰间软剑不知何时已经在手上,瞬间与夜魅大战了起来。

秋风落叶,一切已成定局。夜叶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夜魅。眼神无波,内心其实是不知该如何形容。夜魅嘴角的弧度适中,笑的优雅淡然,笑中其实也是带了一丝紧张。他是她儿子,十月怀胎生下的。她对他,或许不够用心不够好。甚至,一想到他的父亲,她就会狠狠的打他一顿。可,那又如何?他依旧是他儿子不是吗?

“你赢了,我会按照约定,死。”夜叶离心中其实是悲哀的,死在自己母亲面前,甚至,是被自己母亲逼着死,便是换了任何人,也应该都会有这种情绪吧。

“……”夜魅不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形容她的心情。她竟然,不那么想要他死了。

夜叶离却是刚硬得很,他说过要死的,那他便会死。瞬间,举起剑,向着自己的脖颈就这样划去。这一瞬,他想到了书言。他是对不起他的,因为,他答应过,他会活着回去。可如今,是不可能的了。他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还了一切,他就真的不欠她什么了。下辈子,他会干干净净地等着书言。那时,他会是轻松的了。真的就可以,与他长相厮守了。

夜魅眼看夜叶离的剑离自己的脖颈相差不到一寸,心瞬间提了上来。她原来,真的不想让他死得。她的心,似乎像是被掐住,窒息感直直袭向她。她后悔了,她不想让他死了。可是,喉咙却像是塞住了,想发出声,却哽在喉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电石火光间,夜叶离只感觉自己的剑,动不了了。向着剑尾看去,轻尘一副慵懒的姿态,懒懒地看着他。“啧啧,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家叫你去死,你就真的去死了?”轻尘的话,真的像是在评判夜叶离的智商问题,可中间的关心,其实夜叶离是懂的。

夜魅见轻尘挡住了夜叶离的剑,心瞬间放下。到那一刻,她似乎是隐隐感觉到了,她是不想让他死的。脸色因刚刚的惊吓,有些苍白。情绪也因此平定了下来。

“轻尘,谢谢你。但是,该还得,始终是要还的。”夜叶离凄然一笑,换做是任何人,说要将自己的命还给母亲,心里都会有些悲哀的吧。

“夜叶离,你的家事,我不会来插足。但是,若是非要搭上你的命,那么夜叶离,我希望你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该这样做?”轻尘的眼神不再是一派慵懒之象,而是极其认真地看着夜叶离,目光灼灼,褶褶生辉。

“生命,一直以来,生命都是很神圣的。它只有一次,没了就真的没了。错过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夜叶离,书言还在等着你,肩上的责任,还没有卸下,你真的就这样想要去死?”轻尘有些怒了,在她来看,夜魅是个不正常的,夜叶离将夜魅的话当真,就更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