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音音仍然保持在墙上画圈的习惯,已经三个多月了,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她仍然没有白一鸣的音讯。
通过女房东的介绍,胡音音到一家酒店做了服务员,勉强能够维持日常生活。在酒店人流量比较大,说不定能够碰上白一鸣。
这天,她刚把桌子上的盘子收起,准备盛饭。一个客人粗暴地嚷道:“怎么搞的,盛饭要盛那么久吗?是不是新来的?叫你们老板过来!”胡音音忙不迭地道歉,客人仍不依不饶,挑衅似的看着面容清秀的胡音音:“岂有此理,盛饭又不是做饭,需要这么长时间?”胡音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胡家湾是不会遇到这些麻烦的。
老板应身而来。客人叼着牙签说:“看看你这里的伙计,怎么笨手笨脚,笨得跟猪一样,盛个饭也要盛半天啊,不是存心要饿死我们是什么?不吃了,气都气饱了。”老板连忙赔笑,对着胡音音发怒:“怎么搞的,你是不是想丢饭碗,怎么连招待人家都不会!”胡音音怯怯地连声道歉。
客人走后,老板关上了包厢门,对着胡音音换了一种语气:“音音,你别难过,适应总是有一个过程的嘛。以后我会帮你的,有什么难处,你就来找我吧。都是在外边混的,不容易呀。”手顺势伸向了她的屁股,重重地捏了一把。胡音音随即一个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
这酒店的工作是干不下去了。胡音音走在大街上,悲从心来。她摸摸肚子,小肚子已经微微凸出,现在工作也没有了,真不知道以后该怎样办。
“喂,你怎么啦?”陶大为喊住木然行走的胡音音,“喂,和你说话呢,我是你邻居呀,你怎么不在酒店干活?”
胡音音冷冷地说:“别管我,走开!”陶大为皱了一下眉,这个胡音音如同带刺的玫瑰,想让人呵护,却找不到方法。他叹口气:“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呢,我可是好心啊!要不是看在你是一个孤身女人,我才不愿意答理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胡音音转过身来,一字一顿地说:“你一个吹喇叭的,就别当自己是吕洞宾。”
陶大为不再说话,呆呆地看着胡音音一步步走远。他站在路灯下孤单发愣,自嘲道:“切,不是狗咬吕洞宾,难道是吕洞宾咬狗不成?”可是不管是吕洞宾也好,狗也好,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每晚听她在隔壁敲墙的声音,也习惯了在花圈店看她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