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端着梳洗用的清水进屋的时候,看到满屋的狼藉,不由惊呼出声,正好吵醒了宇文徵。
宇文徵赤着身子坐起,结实的肌肉和完美的曲线看得兰姨不由别开眼,放下手上的盆,匆忙退了出去。
简云苓从头至尾不发一语,安静浅啜着手中的冷茶。
直到宇文徵沉声唤她:“王妃,帮本王穿衣吧。”她才起身放下茶杯,捡起地上那身紫色衣袍,伺候宇文徵穿好,眼前低垂的长羽掩去了眸中情绪。
抱宇文徵在轮椅上坐定,简云苓反身欲走,宇文徵却突然拉住她的手,难得温柔道:“今日本王想和王妃一起用早膳。”
简云苓断然挣开,垂首漠然道:“可妾身想一个人用,请王爷体谅。”
宇文徵眼底的一抹光采瞬间变黯,面色冷硬道:“你什么意思?”
简云苓对上他的墨瞳,无喜无怒道:“没什么意思。王爷已经达到了目的,用您的方式很好的证明了,即使是皇上,也不能抢走属于您的东西,哪怕是您不喜欢的。既然如此,妾身想求片刻的安宁,请王爷允准。”
宇文徵拽过她的手腕,微一使力,拉她到自己面前,面容冷戾,恨声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他才这么做的?”
简云苓眉间发冷,道:“不然呢?不要告诉妾身,王爷是因为真的爱上了妾身,所以才忘记了曾答应过妾身的‘心甘情愿’四个字。”
宇文徵心绪微乱,狠狠甩开她,嘴硬道:“谁说的?本王绝不会爱上你这种女人!”
简云苓笑容讥讽,道:“这就是了,妾身也不会爱上王爷这样的男人,所以,昨晚的事,妾身会当是一场意外,彻底忘记。王爷要留要走,妾身知道妾身也无权置喙,但请恕妾身今日不想伺候王爷!”
宇文徵后牙紧咬,紧绷的俊颜上攒动汹涌的怒气,瞳眸深处掀起巨大的黑色波涛。
他昨天本是因为担心她一个人能否应付,所以特意赶到宫中欲为她解围,怎知竟看到了那样不堪入目的一幕!这才一时气急攻心,强要了她。
她怎么还敢在他面前如此理智气壮!
宇文徵双拳狠收,木制的托臂几乎快被他握碎。只听他用冷到骨子里的声音道:“你想忘?休想!我告诉你,只要有本王一天,就会时时刻刻提醒你,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别人若想染指,我一定叫他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说完,他转动轮椅,从简云苓的身侧擦过,一身凛然地杀意,所过之处,皆似结出了寒冰。
房门被一阵凌厉的内力冲开,迎面而来的风劲张牙舞爪地拉扯着他未挽的墨发。
门口不断向内探望的兰姨被宇文徵犹如地狱恶魔的面色吓得浑身僵住,仓促躬身,半响不敢抬头。
直到感觉宇文徵已经走远,她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朝着宇文徵离开的方向张望两眼,急切地跨进门,想查看简云苓的情况,却见她娇容泛青,紧咬下唇,不等兰姨反应,便一掌拍在手边的圆桌上。
厚重的桌子一分为二,轰然倒地。兰姨惊得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