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地狱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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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巫族葬礼

林恩来到古巫族的村落里,那个曾经在大祭司的门口守护的壮汉引导着林恩走向村后的一块稀疏的杨树林。在几颗枝叶萧瑟的杨树下方,早已挖掘好的墓穴外面跪伏着一群巫族的男女,他们面色悲伤,一些女人依旧用嘶哑的嗓子在那里嚎啕大哭,还有几个孩子似乎是特别的困倦,低垂的头在里面半睡半醒的跪着。

在路上的时候,那个壮汉就告诉林恩,老祭祀之所以没有立即下葬,是因为大家都在等待林恩。

林恩需要在巫族老族长的葬礼上将他们在黑龙岭的事情向众人说明,然后以巫族的朋友的身份进行祭奠。另外,关于老祭祀曾经提到的,就是林恩对巫族许下的承诺,也要在葬礼中以立誓的形式重述,并将被巫族记载在本族的古籍里面。

林恩随着壮汉来到众人面前,老祭祀的躯体已经被抬进了早已挖好的土坑中,没有木棺,没有墓碑,也没有当今世人参加葬礼所必备的那些物件。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巫族众人在一片哭声中,开始填土将老祭祀掩埋。

林恩被要求在老祭祀在被掩埋的时候,讲述之前所发生在山上的事情。

林恩将那天在山腰上,老祭祀施法之后,全身浴血而死的情况当众讲述了一遍,并且毫不隐瞒的将火方之龙被制服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其实,盘踞在商队半空之上的巨龙,早已经被巫族所有人看在眼中,他们对此充满了疑惑,因而对林恩的神秘也就更加的重视,他们知悉了林恩的强大,以及之前老祭祀对林恩的嘱托。就在这次大祭司的葬礼上,他们想要林恩对他们的承诺,以誓言的形式进行再度的保证。

林恩举起右手,用壮汉递过来的钝刀,划开自己的拇指,将溢出的血滴入老祭祀的坟坑中。同时,以巫族人的语言,重复着林恩对整个巫族的承诺。从今天开始,林恩的生命中,就要附加一种义务,那就是要保障巫族众人的安危。

血誓之后,巫族众人将坟墓填平,便顺着原路,返回了他们所在的村落。

林恩对着一切,感到特别的震惊。巫族这原始的仪式,未免也简单的太过刻薄了。好像死了一位族中最重要的人,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而已。

但是,林恩在路上所见到的这些人,除了疲倦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悲伤。这些原始巫族,没有任何心理上的顾忌,时不时的就有人哭号了起来,哭过之后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回到巫族的村落,林恩正要赶去商队。那位壮汉又邀请他参加大祭司葬礼的一部分--新的大祭司(同时也是族长)的全族推举仪式。

林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的又跟着壮汉身后,来到老祭祀所在的那个草屋前。在这个屋子前面还算开阔的一片空地上,所有的巫族都坐在自己的草墩子上。林恩被请到屋子门前大石边,那里同样摆放了两只木凳。壮汉走过去,提醒林恩可以坐在另外的一个草墩子上,但林恩没有坐下,他依然笔直的站在那里。在他旁边,有一只木凳铺着一层兽皮软垫,木凳后面插着几支五彩的鸟翎,林恩知道,那个尊贵的座位是给新任巫族族长准备的。

有几个巫族的村民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来到众人的面前,在众人沸沸扬扬的争吵声中,几个人叽里咕噜的陈述自己的优点,指斥另外几个竞争对手的缺点。整个推举仪式单调而喧嚣,只把林恩搅得头昏脑胀。只要是在平日里,林恩早已经拂袖而去,但今天毕竟是巫族推举新族长的仪式,林恩只好耐着性子在席上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这些人足足吵了大半天,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兴许是他们累了吧,纷纷叫喊着,开始全员推举他们的新的族长。几个族长候选人一起退下石阶,然后各自走上人前,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数着人群中对他伸起来的手臂,旁边的几个竞争者也跟着一起数,监督他的支持的数目。

他们上来又下去,大声的数着自己的支持手臂,到最后,指引林恩前来参加推举的那个壮汉以最多的支持者成为了这个巫族最新的大祭司与族长,林恩向这个壮汉进行了祝贺,随后便推拒了他对林恩共进晚餐的邀请,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在林恩的眼中,巫族的这个推举制度,更像是一场闹剧。至于到底谁当选为新的大祭司,也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林恩的心情就被这些巫族人弄得特别烦闷,他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在那里,青女和高远正在饭桌前等着他一起共进晚餐。

吃完饭之后,林恩便躺在床上,思考着那些三大异兽族的事情,力仇矢与摩多想要见他,都被他以正在休息的理由让青女进行了婉拒。

这个时候,林恩有些想念那头能够听懂他的话的火方之龙。想起青女对他说的话,林恩知道,巨龙一定是回到了极旱沙漠。即然这样,那么,就明天动身,离开这里,前去极旱沙漠吧。

林恩躺在床上,思索着这些天所看到的以及所听到的,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思索之中。越想越烦,最后起身,想要出去散散心情。他刚走出帐篷,就看到在帐篷外坐在一块石头上发着呆的青女。

看见了青女,林恩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他走向青女,却没有说话。

青女看着林恩,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林恩大哥,刚才我走进帐篷,看见你很难受的样子,又怕会吵到你,所以就出来了。你心里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出主意呀。”

林恩呵呵的笑了,认真的回答青女:“我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没什么要紧的。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你了,告诉你也没有用,反而让我们中间,多了一个不开心的人。”

青女没有再说什么,抬头看了一下天上的群星与圆月,说了一句让林恩很是惊诧的话。

“其实那些烦恼都算不上烦恼,我在爷爷染上那种绝症的时候,天天心烦意乱,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后来想了想,人总归是要死的,我只要尽了力,无愧于心就好了。你想的多,或者想的少,烦恼还是那一些。走过一天之后,迎来第二天的太阳,又是一种崭新的生活。我们应该快乐一些,看开一些,对不对?其实,我爷爷临死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林恩瞪着两只惊奇的大眼,呆呆的看着青女,许久之后说道:“你能够把生活看的这么开,活的这般潇洒,是我不能比的。我总以为自己背负的事情太多,岂不知,这些事情,有些是由不得我做主的。就像这一次进入商队,来到这里,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在山那边的‘幽灵洞府’里见到了我的父亲,他说他在这里足足等了我十几年,然后就给我留下一些沉重而艰难的巨任,说完就那样离开了我。我才知道,很多事情,是很难去抉择的。你的那些见解,也不是大多数人,能够去做的。”

“林恩大哥,我们说一些轻松点的事情吧。我很好奇,那条大龙,怎么被你驯服了。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它啊?”青女眼见自己的话并不能让林恩开心起来,赶紧将话题引向了别的方面。

“你说那条火方之龙呀。是我那天下午,在这座山的山腰,经过一番恶斗之后,将它制服的。本来它是宁死也不肯让我接近的,后来不知道在我的身上嗅到了什么,变得乖多了。等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去那极旱沙漠寻找它,到时候,我把你介绍给它认识认识。”林恩试着以一个小孩子的口吻,去与青女营造一个开心顺畅的夜晚。其实,对于林恩,这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年龄,也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罢了。只不过,他的成熟,他的勇敢与智慧,实在让别人难以拿他当孩子一般看待罢了。

“嗯,好呀。反正我老觉得这里怪怪的,烦透了。”青女愤愤的说道,开始憧憬着他们的下一站。

恩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分别前去拜会力仇矢与摩多,将发生在黑龙岭的一些事情告诉了这两个非常好奇的家伙。当然,之只是有选择性的挑了那些能够满足他们好奇心的场景,至于三大异兽族之间的那些事情,他都一概忽略了过去。

等他将立即通过这座山岭,前去下一站的迫切心情告知摩多与力仇矢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要知道,几乎所有的商队的人,都对一个无法进行语言交流的最原始的巫族感到不那么喜欢。

就这样,几个能够决定商队事务的人,多出了立即离开这里,向新的目的地进发的决定。

商队众人从睡梦中醒来,就得到这个出发的消息,立即忙着收拾物品以及整备车马。林恩去向巫族的新任族长,也就是那个中年的壮汉,说明了这一切。中年壮汉倒是有些依依不舍得对林恩说了好一番诚恳的话,然后表示,要亲自给商队带路,将大家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