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珞珈谪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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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五派掌教

苏谪事端平息,白凝霜方才注意到怀中赤琰的异样,随即震惊地举目看向燧人石。当她发现燧人石威能明显增强时,担忧地对赤琰道:“你不要再出事。”

赤琰宛若未闻,仍然在白凝霜怀中翻来覆去,不时呜咽几声,苏谪听见赤琰的声音,走来问道:“赤琰如何了?”

白凝霜摇头道:“恐怕不妙。”

苏谪擦擦汗,嘀咕道:“天气好像陡然变热,不知道谁搞的鬼。”

苏谪话音未落,天上燧人石忽地传来阵阵雷鸣般地爆炸声,无数火焰从燧人石中喷发而出,化作漫天火雨纷纷降落。

白凝霜脸色大变,她低头看见赤琰体内热气氤氲,原本鼓起的腮帮子也恢复原状。

赤琰稍显安稳,轻轻地蹭着白凝霜,后者叹道:“兽族之体吸收人族始火,到底是福是祸?”

无人知晓,苏谪只知道现在要全力防御满天的火焰,那些火雨视若流星,越来越快,通天楼顶的二十多名五派弟子看得心惊胆战。

白凝霜接住一团火焰,仔细看去,发现火焰的焰心形若空洞,哪里还有燧人始火蕴藏万象的气度?分明是被釜底抽薪、毫无灵魂的普通火焰!

“这?!”白凝霜惊骇不已,猛地想起什么,喃喃自语道:“燧人始火重新涅槃,文明之火暗淡无光。人族……大祸将至……”

苏谪见白凝霜神色呆滞,叫道:“凝霜受伤了?”

白凝霜连忙摇头:“没事,小心燧人石,它可能要爆炸解体!”

苏谪大惊失色:“燧人石怎么会解体?!”

就在苏谪问出这句话时,通天楼外面,青石神殿内,留守在此照看五派弟子进入通天楼修习的五派高手神情一震。

天一门叠浪真人、离火门幽焰真人、万金门熔熔真人、厚土宗黯渊道长以及圣木宗紫玉道长纷纷起身,而其中幽焰真人神色惊怖,掐指算来算去,仍是同样结果。

幽焰真人一眼掠过其余四位高手,猛然间用一种极为可怖的声音吼道:“通知五派掌教,燧人石解体,五行封印将破!”

其余四人俱是震惊万分,此乃惊天大事,万一通天楼的五行封印破碎,那么……想到那些人人皆知的传说,五名堂堂地道境的高手都是冷汗涔涔。下一刻,五人分别捏碎传信玉符,五道讯息快若流光,直奔天一门、离火门、万金门、厚土宗以及圣木宗本部而去。

不出半柱香时间,远隔成千上万里的五派掌门全部知晓,一时间风起云涌,以五派掌门天道境的通天实力,到达通天楼外也只是一柱香的时间而已。

青石神殿内,先是一名身着火焰道袍的道人凭空而现,他只站在神殿内,叠浪真人等人的目光就无法从他一身火焰中移开,可是以叠浪真人的实力也无法感知火焰道人的具体方位,虽然他明明站在眼前。

不论五派私底下恩怨如何,此时正在重大关头,叠浪真人也不敢无礼,与其余四人同样躬身道:“见过虚炎掌教。”

原来他便是离火门现任掌教,天道境高手虚炎真人。

虚炎真人微微点头致意,随即开口道:“碧华真君别来无恙。”

空中传来一阵大笑,一道绿色身影飘然而至,但见他头戴碧玉簪,一身碧水般光华荡漾的绫罗长袍,脚踏青色祥云履,面孔却是看不真切。

叠浪真人五位又是齐齐行礼:“见过碧华真君。”

圣木宗掌教碧华真君。

紧接着又是数声长啸,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远而至:“九湮来迟一步。”

碧华真君笑道:“不迟,还有两人未到。”他话音未落,殿内又多了一人,却是一名全身黑袍、头戴黑色斗笠的人,手中托着一只和尚化缘用的黑色瓦钵,端是奇怪。

虚炎真人淡笑道:“九湮兄又精进了。”

叠浪真人五位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恭恭敬敬地行礼:“参见九湮道长。”

厚土宗掌教九湮道长看看虚炎真人,道:“虚炎兄也未耽搁。”

九湮道长叹道:“也不知沧海兄近况如何,甚是想念。”

叠浪真人眉头一动,也不出声。不出两息之间,又是一道流光飞至,淡笑道:“贫道身强体健,多谢九湮兄挂念。”

叠浪真人连忙道:“师父。”

沧海道长全身波光流转,阵阵若有若无的浪涛之声随着沧海道长的呼吸散发开去。他微笑地受了叠浪真人五位的行礼,转头对先来的三位掌教道:“略有耽搁,还请恕罪。”

三位掌教都道客气,随即万金门掌教玄金道长也降临殿中,他金色道袍镶着黑色纹路,背后一柄黑色巨剑气息如山。叠浪真人只看一眼那巨剑就觉得呼吸受迫,连忙和其余四人施礼道:“见过玄金掌教。”

玄金道人点头不语,在殿中巍巍而立,沉声道:“情况如何?”

虚炎真人摇摇头,叹道:“燧人石已然解体,无可逆转。”

九湮道长问道:“五行至宝十多万年平稳无波,怎会突然解体?”

离火门内也有燧人石碎片,虚炎真人对燧人石了解最多,其余人都在听他言语。

虚炎真人叹道:“自古有生有死,燧人石既然选择涅槃,想必自有深意。”他说了等于没说。

碧华真君笑道:“燧人石既然涅槃,应该是有火种新生,不知是离火门哪位弟子天资绝艳,可以得到燧人火种青睐。”

虚炎真人淡淡道:“碧华真君说笑了,燧人火种只选机缘,不选资质。圣木宗弟子得到燧人火种也未可知。”

沧海道长开口道:“眼下须先商议如何应对五行封印的崩溃,要知道通天楼下可是有……”

叠浪真人不敢异动,眼前五位掌教都是威名赫赫的天道境高手,哪怕在整个珞珈界都是排得上名号的大能,相比之下他们留守的五人地道境的修为已是不值一提。

到了五位掌教这一层次,仅仅随意地往殿内一站,看似毫无修为,实则殿内已是道法暗涌,叠浪真人觉得自己稍稍一动都有可能卷入暗流汹涌的五行海洋中,被浩瀚的五行之力消融殆尽。

沧海道长一瞥叠浪真人的神态,也不暗中相助,其实能在五位掌教身边站上片刻,对于叠浪真人这一层次的人都是极有裨益,沧海道长又怎会替爱徒抵挡其余四位掌教的威压?

况且沧海道长自然散发的威压不也一直作用在幽焰真人、熔熔真人、黯渊道长以及紫玉道长身上,一呼一吸之间如汪洋潮汐般浩瀚威能令五人全身微颤。

叠浪真人五位都是五派中地道境的中坚力量,日后都是有望接替掌教之位的天才,五位掌教虽然只是自然地散发威压,但是联手用来试探五人的修为已经足够。而每位掌教对其余门派的四人也多加关注,最终五位掌教仍是在心中得出结论:不分伯仲,并驾齐驱。

等叠浪真人、幽焰真人、熔熔真人、黯渊道长和紫玉道长默不作声地坚持半个时辰后,五位掌教也商议出如何应对燧人石解体的危机。

不过就在五位掌教略感心安之时,沧海真人忽然脸色一变,长叹道:“弱水也破了。”

“什么?”这下其余四位掌教都是一惊,离火门有燧人石碎片可以暂时弥补通天楼内燧人石解体后的空洞,只要四派给予离火门一些补偿并与虚炎真人一道补齐封印便可。但是弱水也失去的话,天一门如今可没有弱水弥补。

五派掌教终于意识到此次危机不同寻常,沧海道长对叠浪真人道:“回天一门请你几位师叔,令全体弟子待命。”

叠浪真人知道事关重大,领命而去。其余四派掌门大抵相同而行。

碧华真君问道:“弱水怎会突然被破?”

沧海道长脸色沉重,道:“燧人石涅槃,弱水应该也是趁机舍去躯体,以弱水之心重新入世。”

五位掌教一时间都有些愣神,片刻后,玄金道人问道:“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虚炎真人道:“五行至宝虽然中心空虚,但是本体还在,不至于立刻崩溃,然而至多不过一天,五行封印必定无力镇压通天楼下的……”他说着说着竟然低下声音,神情大是颓唐。

五位掌教所知的秘辛比叠浪真人之辈多得多,他们自然明白若是五行封印被毁,那将是多大的祸患。

沧海道长目光似乎穿透青石神殿,看见珞珈界蓝色苍穹,他叹道:“诸位,我等明争暗斗数百载,眼下大劫将至,还请暂且将门派恩怨放下。否则五派先辈的基业毁于一旦,我等就是千古罪人。”

其余四位掌教微微点头,他们何等境界,自然明白个中轻重。

而苏谪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事情有多大轻重,虽然在他心目中,燧人石破碎也是一件惊天大事,但是哪里能想到许多?

赤琰在白凝霜怀中安静不动,地面上猛地出现千百个泉眼,股股流水激涌而出,很快就将苏谪周围数百丈都笼罩在内。

苏谪和武启晖等人面露喜色,脱口道:“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