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不如你也来一碗。”冯湘玉尽管有些动心，遏制不住心中那份悸动，终究还是在女儿面前保持主母应有的威严，没有被一碗美容养颜汤给打回原形。
沈芜菁低头还是抽空用余光扫眼沈眉佳的脸，果然，本想在母亲面前施加些许压力的嫡庶女脸色难看无比却还要竭力维持住自己的颜面。
心思动了动沈芜菁贴心的说：“小姐也可以尝尝，此汤根据大夫开具的调理药方综合调理身体。”
不论婢女说什么沈眉佳都对所谓美容养颜汤态度恹恹，并不怎么想要品尝一番，恰在此时终于察觉到女儿异常的冯湘玉到底还是老姜，不动声色观察会儿很快就发现问题的关键性。
瞟眼给他们送午膳的婢女，只觉面容如此陌生，似乎不是她这个院子里的，不过随即一想许是近日国公府上下忙碌不已后厨临时派来送午膳的婢女，也就没太在意，挥手随意打发了人。
沈芜菁不想暴露自己也没在他们房中停留太久，问安后倒退着出了房门。
也就在人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时候，沈眉佳淡淡的目光忽然朝门口看去，盯住那道鹅黄色的身影皱起眉头，意味不明的看着人，心里奇异的感觉未曾消散反而更加浓郁，喃喃自语：“难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可惜这个答案始终都没有人能做出回答，更不会有人坦然告诉沈眉佳，今日站在这里的便是他们绞尽脑汁也想找到的“罪魁祸首”沈芜菁，也绝不会想到今日的美容养颜汤里某忍给他们准备的天大礼物。
凉风习习，吹得河畔茂密的柳枝在水面上划出一圈圈涟漪，许是有一场夜雨即将袭来，就连柳树梢上筑巢停留的燕儿也贴水面飞过，尾羽将水切割开形成两道细长迅速绽放的水纹。
今晚的月亮明晃晃悬挂于天际，几乎能将空寂的街道照的通亮，倘若此时还有人经过兴许还能看到倒映在青石板上不那么清晰的影子，就在月色下一道颀长的身影速度快速掠过空旷街道，不留丁点痕迹，就像从未出现过般。
这道黑影动作很快，在溢出低矮的房屋前停了下来，翻身轻然跃上房顶，不知是怕夜色下踩碎瓦片引来他人警惕还是怎样，原本极快的速度也刻意放慢许多。
寻觅了个绝佳的地方，沈芜菁小心隐去身形，再三确定这里不会有其他人发现之后方才放心下来，从怀中摸出个褶皱的纸团，眼睛里闪过一瞬的光彩很快消失在漆黑的瞳眸中，纸团上的残存的气味还没有彻底散去。
一连三天的时间沈芜菁一直都在国公府寻找证据，可惜栽赃陷害的那位手段着实高明让她都没遍寻到蛛丝马迹，要不是晚上厨娘叫自己留下收拾厨房恐怕根本就不会发现这还未被凶手毁尸灭迹的纸团。
在找到纸团后也曾在国公府里暗中调查过，没人使用这种质地的纸张，要不是纸团上还残留的气味沈芜菁怕都不会发现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郑国公府上下确实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使用这种质地的纸张，但在纸团上残留的气味切实只有死去的沈碧婷才会使用的脂粉，京师上下这种脂粉只有临街尽头的脂粉铺子才会出售。
沈芜菁有些不甘心线索就此中断，伸手再次仔细摸索褶皱的纸团想看看还能发现什么细节，在手指即将要摸完整张纸时候动作一顿，猛然低头接月光仔细去翻看，一个想法于心中豁然开朗，总算是明白了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沈芜菁闭上眼睛，只觉被迷雾遮掩的线索有一小部分悄然展现出了本来的面目，一直太过关注何人使用纸张和纸上残留的气味，却忽略掉个重要线索，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在后厨发现，并且上边还残留有沈碧婷脂粉的气味。
她勾起嘴角，抬起纸张对着明晃晃月亮照了照，道：“原来是忘记了这一点，怪不得翻遍整个国公府都找不到真相，看来国公府里的秘密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要想真正弄清楚就必须再次潜伏国公府，绝对还有她沈芜菁没发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