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绝色校草:请你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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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白姑娘,亲亲你的无马王子 (1)

那天的夕阳它假装自己是朝阳

阮白白抱着青花瓷罐在怀古公寓203室门口站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罐里的汤的温度随着傍晚的太阳一点一点降落,最后她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终于转身下楼。

她走到附近的露天篮球场,果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蝶久一个人在偌大的篮球场上闪腾飞跃,一次次运球,投篮,命中,球技高超,动作漂亮,远远看去他整个人仿佛一个发光体。

如果顾蝶久知道有人这么形容他,他一定……

“你才是发光体,你全家都是发光体,UFO都比你不过的发光体!”阮白白仿佛已经看见他眉飞色舞骂人的样子。

凭空感觉一股气流从斜后方咻咻而至,顾蝶久偏头一看,女生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青丝袅袅,清汤挂面的行头,抱着青瓷罐,表情未明地看着他。

好吧,如果她眼睛再如水点,下巴颏再尖俏点,眉目再柔媚点,她也许可以COS一下小倩姐姐,可是就是差了那么一点一点再一点,小倩就沦为了小白。

顾蝶久却没想那么多,似乎根本不想理她,回头来自顾自继续打球。只是这一次他的手却失了准头,只见篮球越过篮筐,球架,边线……阮白白的眼睛随着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落定在围墙那一边。

她看着顾蝶久微锁的眉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把瓷罐轻轻放在篮球架边,走到围墙下,攀着墙边一棵桃枝爬上墙头。等她从墙那头把球扔过来后,再次坐上墙头时,她的额头已经生出亮晶晶的汗水。

她轻轻喘几口气,余光看见顾蝶久大咧咧坐在地上,手里抱着瓷罐,全然不管里面的十全汤早已凉透,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他一边喝着,还一边看着阮白白,他说:“你怎么那么傻呢?就不能变聪明一点吗?篮球是死的人是活的,篮球丢了再买一颗,你摔了我拿什么赔给你爸?”

他是在……“你……担心我?”阮白白扶了一下眼镜,声音轻轻的。

“白痴。”顾蝶久又喝了一口汤,“我是在担心我的声誉我的人身安全。”如果这家伙有个长长短短,阮氏医馆的馆长可不会拿这十全汤招呼他,那时端来的八成不是五毒汤就是化骨散。

“你……”阮白白犹豫一下,终于问出来,“你有事吗?”

顾蝶久眼睛微眯,不说话只是仰头看着她。

阮白白被盯得有些窘迫,她的眼神游啊游,游向远处的夕阳:“你看上去,不开心。”

“阮小白,你说将来,一个人得多笨多惨多不幸,才会喜欢上你,为广大男同胞牺牲做你男朋友啊?”顾蝶久托着腮,漂亮的指尖敲打着脸颊,“你看你,鸡婆,麻烦,无趣,长得不好看,脑子还不够使……”

顾蝶久想起什么一般,突然顿住,身体也随之坐得笔直,像漫画里的情节,他的脑袋上仿佛突然叮地一声亮起一盏灯。好似醍醐灌顶。

但凡有点脾气尊严,阮白白都应该飞身跳下墙来,狠踹地上那个二五八万几大脚,再拍拍衣袖,擦擦指纹,不留一点呈堂证供,而后飘然远去。

可是如果每一次她都这样的话,如今她也许早已飘啊飘啊飘到猎户星座某个温暖平和,没有恶语相向的星球和E共进晚餐了。

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每、一、次!从三岁打第一次照面,到现在阮白白已经和顾蝶久的毒舌交锋过不知多少回,所以她对此早已练就置若罔闻若无其事的本事。

比如现在,她就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淡定无比地从墙上迈腿准备跳下来。

可是,没多久,准确说来,是五秒钟过后,阮白白的淡定出乎意料地被尽数击破,她很不优雅地掉下墙来,摔了个四脚朝地。

她眼神不好,可是她耳力上佳,所以她确定她没有弄错,她确实听见顾蝶久对她说:“阮白白,做我女朋友吧。”

阮白白抬起脸来,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吐掉嘴巴里的一根杂草,眼镜也被摔歪掉,可是她却清清楚楚看见不远处的顾蝶久,以及他身后那朝气蓬勃,完全没有敬业精神的夕阳,因为那个时候的它怎么看,阮白白都觉得它是一颗充满希望和幸福感的朝阳。

如果让我有准备,我会变得更锋利

当阮白白站在宴会厅的门口时,她一时间只有一个感觉,她觉得自己是一只眼睛,一只鱼眼睛,一只打入了一堆珍珠内部的鱼眼睛。

她用眼神询问她身边的“珍珠”。

顾蝶久耸耸肩:“其实你素面朝天挺好看的,真的,我骗你你被雷劈。”

阮白白无意去计较谁会被雷公相中,只是大家陆续迎来的眼光让她有点无措,不自觉地她拉紧了顾蝶久的袖子。

顾蝶久却是老神在在恍如闲庭散步,偶尔吃吃东西,顺带喂喂阮白白,慢慢地,竟把整个宴会厅都逛了个遍。

阮白白觉得就快被撑成包子,一个服务生突然走过来,轻声对顾蝶久说了什么,顾蝶久就带着阮白白随着那人一起走了。

到的是宴会厅角落的一个休息区,沙发上中央坐着两个男子,一个儒雅一个精明,儒雅的男子身边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女。

“蝶久,想不到你今天会来,我很高兴。”那个偏儒雅的男子微笑开口。

“抱歉,你误会了,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拜会鲔鱼刺身和三文鱼子的。”顾蝶久眉眼间是平素漫不经心的痞笑。

“如果是那样,你就不会过来这里,你早吃饱扬长而去了。”说话的是男子身边的少女,她眉眼间和顾蝶久有些相似,只是更多了几分驯服。

“被你看穿了。好吧,我是来献宝的。”顾蝶久突如其来搂过一边看上去有些愣愣的阮白白,“喏,给大家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阮白白,你们可以叫她小白。”

他一边说一边侧头看她,还伸出手替她轻轻抹去嘴角的什么东西。

阮白白伸出舌头在嘴边一舔,是奶油。应该是刚刚顾蝶久给她喂蛋糕吃的时候蹭上的。

她没有想许多,只是瞬间觉得,舌头尖上的一点微甜,像一缕清泉,沁入肺腑,连心口的地方都仿佛馨香起来。

她突然怔怔笑了,好像那点馨香忍不住要从心底冒出来。离她最近的顾蝶久甚至能看清她眼底细碎的亮芒,仿佛灿烂的小花,铺满整整一个春天。

他轻轻别转脸,看向沙发的方向,沉默了一阵终于轻声开口:“乔先生,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我的品位,所以我无力承续你的公司,请你另请高明,也不要再用我妈来威胁我,不然就算我勉强接了你的公司,它也一定不长命。”

他说完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发现少了什么,回头看见阮白白还愣在原地,微低着头看着地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折回来,把手递过去,袖子挨在她手边,她却好像没察觉,最后他终于有些不耐烦,反手拉起她往外走。

一直走到宴会厅外的长廊,阮白白都没有说话,只是一径地低着头。她好像在费力地思索些什么,她的无语却让顾蝶久突然有些恼火。虽然她平时就闷闷的,可是现在她的沉默格外让人觉得不爽。

“阮小白。”顾蝶久突然停下,回过身站在她面前,“你在生气?你不会以为我说让你做我女朋友是真的吧?我以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不会喜欢上谁……”

阮白白坚定地摇头。

“那么,你是在气我利用你?”

她没有说话,沉默很久,她的声音才轻轻响起:“如果有下次,你可以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准备好点,让你的攻击更有效果。”

她没有气他,也没有怪他。顾蝶久有个姓乔的集团负责人的父亲她知道,也知道他爸爸在他出生后才告诉他妈妈他早有家室。而在顾蝶久的妈妈带着他愤而远走独立生活后,那个男人却不肯放手,最后逼得顾蝶久的妈妈不得不孤身一人跑去东亚做生意。她明白,顾蝶久憎恶他爸爸,也憎恶权势,他们让他失去一个正常的温暖的童年,所以她想象得出在他爸爸只有一个女儿的情况下,用他妈妈来作威胁逼他回到他身边的作为会令顾蝶久多么嫌恶。

这些是她刚刚绞尽脑汁想通的,她平时做得最多的是记中药名背药方,这种太复杂的关系她很难一下子明白,可是因为那个人是顾蝶久,所以她逼着自己很快弄清状况。

她说完低头往前走,顾蝶久喊她,她却跑了起来。

她没有生气,她只是,只是有些伤心。她知道,她有点贪心了,虽然明知道没可能,可是她还是宁愿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让她做他女朋友,是真的,而不是这样一场太过仓促的美丽梦境。

“小白!”有人喊她,并且拦住她,她抬头看,发现她前面站着一个修长俊秀的男生,他脸部表情夸张得不像话,简直有些手舞足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薛明澈啊,那个时候大家都叫我小明,有一次肚子痛,你用膏药给我贴肚皮的同桌啊。”

“哦……”记不得了。

“你还是没变嘛,还是像戴眼镜的贞子,只是大了几号……”他突然顿住,因为看见小贞,哦不,小白同学黑框眼镜后面闪动的盈盈光芒,“你你你怎么哭了,我我我开玩笑的,你当然比不上贞子了,啊,不不不,我是说,贞子怎么也比你强是不是,啊啊啊,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说得对。”为了不让他误会是他把自己弄哭的,阮白白开口了,“我自然比不上她,起码我不会爬电视。”

薛明澈被这明明冷极的玩笑话逗得前仰后合,最后忍不住伸出手来摸摸阮白白的脑袋:“乖哦,不哭。”

薛明澈灿烂的笑意突然僵硬,他的视线定在阮白白的身后,然后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好冰凉霸道的眼神,在他还不知怎么反应的时候,眼神的主人已经走上前来,拨开他的手:“麻烦你高抬贵爪啊。”

顾蝶久斜眼看阮白白:“你留着等吃宵夜吗?”一把拉过她便往电梯的方向走。

走没几步,身后传来薛明澈洪亮的声音:“再见,有空我去找你啊,小……”

薛明澈话没说完,顾蝶久回头来,微笑着把手指扭得嘎啦嘎啦响:“好啊,一定记得来找我,绝对包君满意。”

同情,爱情,傻傻分不清楚

顾蝶久没想到薛明澈真的会来找他,就在隔天,而且和他同行的还有顾蝶久同父异母的姐姐——乔蓝朵。

乔蓝朵和薛明澈走上店里二楼,顾蝶久在二楼做侍应生,看见是他们,他并没有额外反应,极其自然地上前当客人询问招呼。

可是却僵持起来,僵持到老板觉得不对劲,走过去查看,他满脸赔笑:“请问这位小姐,你们需要点什么?”

“他。”乔蓝朵抬手指了指顾蝶久,“我要他陪我聊一阵天,可他拒绝了。”

“我们这是蛋糕店……”不是夜店。老板本意如此,却突然改口,“那个小顾啊,你就陪陪这位小姐,今天你就当带薪休假。”

老板拿着乔蓝朵递过来的支票乐颠颠地离开了。

顾蝶久倒是笑了,他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回来懒散地靠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他手揣在围裙前兜里,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笑看着乔蓝朵,乔蓝朵酝酿着措辞,正要说什么,她身边的男生却先开了口:“那个……蓝朵的弟弟,你刚刚是不是给小白打电话,把她号码告诉我好不好?”

“薛明澈,你先闭嘴。”乔蓝朵打断他。怪不得他看了顾蝶久的照片就嚷着要跟来,原来别有目的,真不是该看在他爸爸是自家公司的合作人就带他来。

“号码告诉我我马上走嘛!告诉我好不好,蓝朵的弟弟。”薛明澈脸上挂着他万年无敌童叟通杀的八牙毕露笑。

顾蝶久也是笑,只是眼睛里却几乎没有热度,近乎于嘲笑:“不好。还有,你记住,我不叫蓝朵的弟弟。”

乔蓝朵终于开口:“顾蝶久,爸爸说,只要你愿意回来,你妈妈也都可以回来。你知道,我妈妈已经不在,你如果答应爸爸,你和你妈妈都能过上比现在稳定富足的生活。”

顾蝶久的笑意更深:“他这次可真是软硬兼施了。你告诉他,十七年前,我妈没有稀罕的东西,我也不会有兴趣。”

“你真的不担心你妈妈的安危?你知道爸爸他总是说到做到的。”

“他还没有死心?”顾蝶久扬眉。

“你带来那位小姑娘不过是做戏给他看他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智商测验结果以及国际奥赛参赛试卷,那么秘密的东西他都能弄得到手,你太小看他了。”

顾蝶久眼睛眯了眯:“他……”

“对,他调查你,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你回去?他看重你数学和商业上的天赋,所以想栽培你,圆他商业帝国的梦想。”

“他还知道些什么?”顾蝶久仿佛厌倦之极,把脸别向窗外看楼下人来人往,他的眼神突然凝定一处。

“很多。你所交往的人,你的兴趣爱好,他几乎了若指掌。”乔蓝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那天那个傻乎乎的女生,她皱了皱眉头:“比如你有人际交往上的洁癖,讨厌和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和碰撞,不轻易信人,喜欢伪装情绪,不会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顾蝶久一边听着,兜里的手指渐渐蜷缩,最后捏握成拳,在他脸上的笑意完全褪尽成冰冷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顾蝶久,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