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吗,我是不会给你地,主意倒是可以给你一个。”上官博下嘴皮子包住上嘴皮子,下巴一抬,撅了撅胡子,说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啊?外祖公!您您,您玩我啊?”司徒正彦听上官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差点被气晕过去。
“玩你?啐,你外祖公的主意可是一个值万金,保证你听了不用花一文钱就能将那个什么牡丹院的姑娘赎出青楼。”上官博见司徒正彦瞧不起自己的金点子顿时山羊胡子翘了翘。
“好,您说,我倒想看看外祖公价值万金的主意是什么样子……”司徒勋懒洋洋地将脑袋后扬在椅背上,有些不太指望老狐狸了。
“你到京城守备府找王仁德借几个衙役,到牡丹院后就说奉命查一下牡丹院偷税漏税以及拐卖人口的案子,我就不信那流晶河上还有没缝的鸡蛋。”上官博指点道。
“您是说要外孙去鸡蛋里挑骨头?”司徒正彦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是变相敲诈勒索啊,还真有老狐狸的,什么损招都想得出。
“必要时没骨头也可以给她加点骨头进去吗,年轻人要学会开动脑筋,曲线救国,别整天就知道银子银子,有些事情也并非只有银子才能办成。”上官博不厌其烦继续‘教导’。
出了太师府,为了装门面,司徒正彦将老娘留在府中的踏月骑了出来,摇摇晃晃来到京城守备府。
王仁德一听靖南王世子来了,急忙屁颠颠地率领手下迎了出来。
司徒正彦往那大堂上大模大样坐了,好奇地拿起惊堂木“啪”得一声拍在案子上,衙役们马上极为配合地齐齐长喝了一声:“威武!”
“嚯,感情当官这么威风!”司徒正彦一见衙役们表演到位,很给自己面子,不由将屁股从椅子上抬起来道:“王大人有没有流晶河牡丹院的卷宗?”
“有有有!怎么,那里有人得罪了世子爷?”王仁德是谁?官场上的老油条,打司徒正彦一露脸,就知道这位世子爷是有事情要用到自己,心中不由暗暗欢喜。话说这司徒正彦除了世子的身份外,还是救命恩人的儿子,哪能不好生侍候?
厚厚的一沓子卷宗摆上桌子,司徒正彦有些不耐烦地随手翻了翻,果然有偷税漏税的案底以及拐卖幼女案,将卷宗卷巴卷巴塞进怀里,抬手抱了一下拳道:“多谢王大人,改日有机会自会在向太子爷面前给大人美言几句。”
王仁德一听,顿时美得冒泡。
现在宫里已经传出太子可能要监国的消息,皇上有意退隐做太上皇。常言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眼看年龄也大了,怕这守备府也呆不了几日了,突然听司徒正彦要给他美言几句,哪能不美得冒泡?
“那可就多谢世子爷了,不知世子爷还有什么吩咐,可需要下官亲自带人去封了那院子?”王仁德急忙拍马溜须。
“封倒不必,借我几个弟兄用用就成。”司徒正彦的话刚一说完,哗啦啦涌上来数十个衙役。
“世子爷,小的愿意去,小的原意去!”
天子脚下第一衙门京城守备府的衙役们前呼后拥,争先恐后,纷纷表示热烈响应世子爷的号召。
王仁德一见这帮子见风使舵的家伙,没用自己吩咐,就纷纷抢着去,不由苦笑着咧了咧嘴。
牡丹院前的彩楼欢虽没有夜晚时灯光照射下那么迷离,却也绚丽夺目,别有一番风味。红色的绸绫若仙子低垂的轻衣在风中慢慢飞舞,碧绿松枝点缀间,有粉绢制成的几可以假乱真的牡丹花,掩映的整个牡丹院像人间梦幻仙境般引人向往。
院子里的人都习惯晚起,略略有几个起得早的,正懒洋洋靠了栏杆涂脂抹粉,就见几个京城守备府的差役到了牡丹院后二话不说,挽了衣袖就要拆掉这看起来美轮美奂的彩楼欢,禁不住呀呀惊叫起来。
这彩楼欢可是牡丹院的门面呀!可是拆不得!
“几位差爷为何要拆我家的彩楼欢啊?”龟公见差役来的气势汹汹,急忙唤来牡丹院的老鸨。
“为何?这是违章建筑,你个老母鸡闪一边去!”
“违章建筑?差爷,差爷,我们在衙门里有打点啊,爷们需要孝敬需要姑娘尽管说话,可别砸了我这牡丹院的招牌啊!”老鸨满脸都是谦卑的笑容,心中却嘀咕今日这几位煞星到底为何会突然跟牡丹院过不去?
“孝敬姑娘?啐,爷都是秉公执法的人,有人告你们牡丹院偷税漏税拐卖幼女兼带搭建违章建筑!”几个公差不理那老鸨的阻拦轰轰两脚踹翻了彩楼欢。
“几位爷,几位爷,万事好商量,院子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还要吃饭呐,说我们偷税漏税拐卖幼女那也得拿出证据来啊!”老鸨一见官差动了真,不由惊慌失措起来。
这院子可是北魏在南齐的秘密据点,要是真被抄了,自己只怕能活着回到北魏也会死无全尸。
“证据?哼哼,爷给你看证据!”司徒正彦大摇大摆自拐角处带着几个备用差役走了出来,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摔在老鸨面前。
老鸨一见是靖南王世子,脑子如同劈过闪电,顿时明白今日之事定然起因在赛盈盈身上。不由一颗心放下了肚子,扭着胖腚,鸭子似得摆到司徒正彦面前,笑嘻嘻道:“王爷不是在盈盈姑娘房里歇着吗?怎么这么早就起身了?”
司徒正彦见这老鸨当着众人的面点破他与赛盈盈的私情,脸不由腾地红了红,粗着声道:“什么盈盈姑娘不姑娘的,爷不认识,今天爷是按律来查封你这牡丹院的。”